第3章 迎春節
轉眼間柯宇到翎城已經兩月有餘了，此時隆冬剛過，天地回春，北寒域的居民們迎來了一年中最為歡慶的日子，迎春節。
“柯宇你不準備回家過節嗎。”劉康走過來道。
柯宇此時正在街邊書攤上翻看舊書，聞言后搖了搖頭道：“算了，申胖子那個吝嗇鬼只給了我們一天假期，還不夠我行程所需呢。”
“那也不錯，至少還有家可回。”劉康輕嘆道。
“劉大哥孑然一身浪跡天涯也讓人羨慕呢。“柯宇不知說什麼好，只得隨口應付了一聲。
“不提這個了，難得今天有空，我帶你去個好地方。“劉康呵呵一笑，拉着他便走。
“什麼好地方啊？”柯宇問道。
“到了你就知道。”劉康一副神神秘秘的樣子。
迎春節到來，翎城居民張燈結綵，購置年貨，十分熱鬧，顧春院自然也不例外。
顧春院的頭牌傾雪姑娘一大早就梳妝帶冠，染了紅唇，玉池舞台也是佈置的妥妥噹噹。
“雪姑娘可是翎城的第一美人，賣藝不賣身的，平日光是見她一面也是難上加難，沒想到今年的迎春節她竟然會上台演舞。“兩側的看台上，一個肥胖的富商笑眯眯的道。
“此真乃樂事，若是家中糟妻有她萬一容貌就好了。”一位翎城官員感嘆道。
“劉大哥，這裏實在不是君子該來的地方，你我好歹也是讀書人，還是快快走吧，免得沾染上庸俗之氣。”柯宇一進來就知道這顧春院是幹什麼的了，嘴裏念叨不斷。
“柯宇兄弟別誤會了，咱們今天只是來看熱鬧的，老實說，就憑你我口袋裏的那點銀子，吃盤炒土豆絲都是問題。”劉康大大咧咧的笑道。
琴音一響，鐘鳴其奏，正是一曲《曉春歌》。傾雪姑娘身穿白色紗裙，手纏紅絲登場。
一襲輕紗舞人間，一副素顏淡然笑，一頭長發傾於側，一舞翩然傾天下。曲鍾伴奏，傾雪姑娘扶額弄眉，輕輕一笑，不知驚呆了多少看客。
“這......好美。”柯宇瞪大的眼珠都快要掉出來了。
“柯宇，君子不愛色，不貪色，可你的口水都流出來了。”劉康在一旁調笑道。
一曲舞畢后，台下掌聲如潮，也有富甲一方的豪商將大淀的銀子扔到台上，盼望着能贏得美人的親咪。可傾雪姑娘行了個頷首后就飄然而去。
“王大哥，她叫什麼名字啊。”柯宇觀完一曲后意猶未盡，準備上前去拜訪。
“哦，她叫傾雪，很漂亮的吧，不過可惜了。”劉康搖了搖頭道。
“王大哥，小弟失陪一下。”柯宇急着去見佳人，也沒跟他多說。
“哦，那快去快回。”劉康不知道柯宇在想什麼不然一定會吐血。
柯宇年少，看見漂亮女子難免有些失控，畢竟是讀書人嘛，才子佳人青樓定情之類的書看多了，難免就會腦熱。
只見他擠過人群后徑直朝着二樓走去，此處可是風花雪月之所，龜公們看他氣定神閑的樣子，以為又是個尋歡人便沒有阻攔他。
此刻傾雪姑娘的閨房，一個腆胸露乳的矮胖子早就等在那裏了，待傾雪回房后，矮胖子一臉興奮的抱住了她。
“哎呦，張縣令，您別這麼心急嘛，弄疼我了。“傾雪嬌憨道。
“美人，你怎麼如此之慢，我可想死你了。”張縣令滿臉饑渴，一邊說一邊脫她的紗裙。
“上次你說要替我贖身，以後做縣令夫人，事到臨頭，你怎又反悔了。“傾雪一把推開了他。
“美人啊，家裏的那隻母老虎自持是林員外的表妹，什麼事都要管一管，我的話算不得准了，不過你別急，我遲早要休了這個黃臉婆！”張縣令咬牙切齒道。
正在傾雪姑娘半推半就，雙方你情我濃之時，房門突然大開，柯宇剛將頭伸進來就聽見了一陣震耳欲聾的尖叫。
“大膽，你，你是誰？誰讓你進來的。”張縣令大驚失色，慌忙穿好衣物。
“你，你們，在幹什麼！”柯宇愣了。
張縣令可沒給他這麼多時間思考，叫來了一隊龜公當場扣住了他，一陣騷亂后，引得看台上的觀眾紛紛注目。
“媽的，壞了本縣令的興緻，給我狠狠的打，打死了喂狗。”張縣令怒吼道。
龜公領命后，架着柯宇就是一頓毒打，拳拳到肉，鮮血淋漓好不凄慘。
“住手！”劉康這時候大步上前推開了龜公。
“大人，在下是京城劉家之人，此人是我的家丁，不只是哪裏冒犯了大人，在下替他賠罪了。”劉康作揖一拜后徐徐道來。
“哦，京城劉家？敢問令尊是誰？”劉康雖然穿的骯髒，但行為舉止卻頗有大家之風，張縣令不敢怠慢的道。
“家父劉林羲，上次大人來訪，我們還有過一面之緣。”劉康徐徐而談。
“哦，既然有這等關係，那就饒過他吧。”京城劉家勢大，劉林羲又有一百多個小妾，誰知道這個劉康是哪個生的？不過多一個朋友多一條路，於是當場釋放了柯宇。
“那我在此多謝大人了。”劉康拜謝后，帶走了柯宇。
“劉大哥，多謝你的救命之恩，想不到你還有這麼大的來頭。”柯宇嘴角流血，支吾呻吟道。
“那是以前，現在還不是和你一樣。“劉康搖了搖頭，不願再談。
迎春節北寒域家家歡慶，笑語漫堂，不過柯宇今年勢必要在床上度過了。
......
“劉大哥你煎的葯真管用，我感覺好多了，小弟真是無以為報，等我飛黃騰達之時一定會報答你的。”柯宇工作之餘，湊過去說道，對於劉大哥的照顧，柯宇心中萬分感激。
“行啊，那我等着。”劉康呵呵一笑，也沒在意。
“哎，想不到這縣令竟如此狠毒，虧他還算是讀書人出身。”柯宇揉了揉肩傷，哀嘆道。
“小弟，聽我一句勸，以後不要讀書了，大殷帝國已經傳承了四百萬年，高層腐敗，官場黑暗，考場更黑。書上說不受苦中苦，難為人上人那是放狗屁，一介白丁書讀的再好也出不了頭。”劉康放下兵刃后正容勸道。
“柯宇，掌柜的叫你呢。”正當二人談話間，一位夥計走過來喊道。
“申胖子的事真多，待我去去就回。“柯宇抱怨了一聲，往櫃枱走去。
此時申胖子正在櫃枱前扣頭燒香，只見他面目莊嚴，嘴裏也是念念有詞，也不知是拜的是哪路的邪神。見柯宇來了便道：“柯宇，上個月朝陽城的主顧在我這裏定了一批貨，昨天已經全部打造好了，我準備領車隊送過去，你跟着一道去，也好記筆算賬。“
掌柜的發話柯宇自然沒有拒絕的餘地。飯後，申胖子找了幾個信得過的夥計，將兵器運上了馬車。
“掌柜的，您的生意做得可真大啊，連朝陽城裏都有主顧。”車隊行進途中一個夥計恭維道。
“哼！我勇兵閣的兵刃名傳四方，我的祖上還親手給大殷皇帝打造過一柄削鐵如泥的尚方寶劍。”別看申胖子平日姦猾，但吹起牛來卻絲毫不打草稿。
“掌柜的，此趟押運只有我們五人是不是太過危險了，我聽說朝陽城附近不但有狼群肆虐，還有匪賊半路劫財，這一路上可不太平啊！”一個中年漢子有些憂慮的道。
“堂堂五尺男兒怕什麼狼群劫匪，我倒是想看看他們能耍出什麼花樣，駕！”申胖子為人吝嗇，不願高價雇傭護衛，但他也有自己的一套方法，每逢要出遠門時，必然要焚香禱告，以求先祖保佑一路順利。也許真的是祖宗顯靈，多少年來還從未出現過差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