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楊林的神情似笑非笑,抬手撕掉她嘴上的膠布,在她驚恐的眼神中說的話卻叫她瞬間絕望:“小姐與他們一樣,今後都不必在這個行業出現了。”
敢在白少的眼皮子下面放走靳淺淺,甚至還假扮成被脅迫來博眼球,試問若不是有私心,靳淺淺一個病人是怎麼把一個健康的護士綁起來的?
楊林甩開那小護士懇求的手,毫不留情地轉身出去。
上一次敢這麼動歪心思的女人墳頭草已經兩米高了吧?
楊林惋惜地搖了搖頭,再次來到門前的時候,那一身素衣的女人已經被抓起來丟到銀色的邁巴赫當中,他也只能默默地為她捏一把汗了。
白少的底線可不是好挑戰的,靳小姐,您好自為之吧……
靳淺淺被人一把塞進車裏,還未抬頭就感受到了男人冷岑的目光,她立刻下意識地想躲閃。
可還沒等她有什麼動作,下頷就猝不及防地被大手捏住了。
前面的司機也不敢有分毫怠慢,立刻開動引擎,車門瞬間就上了鎖。
“逃走,嗯?”白錦川的聲音聽不出喜怒平仄,卻被比任何怒吼都能讓人感覺到恐懼。
“你想幹什麼?”靳淺淺恨不能爭辯,只好不甘心地問:“你的目的都已經達到了-……”
“目的?”白錦川冷笑一聲打斷:“你覺得在你的生日宴上羞辱你就是我目的?”
長眸睥睨地看着面前的女人,那高高在上的自討仿若號令天下的君王一般,氣勢攝人。
“不然呢?”靳淺淺的聲音已經顫抖了,如果不是因為這個,他又何必這麼大費周章的幫一個根本名不見經傳的小公司?
“呵呵……”他嗤冷的嘲笑回蕩在車子中:“你真是太高看你自己了。”
靳淺淺攥緊的手,無力的鬆開又攥緊,在這個男人的面前,自己一直都是被譏諷的份兒,她一股傲氣提起來:“既然您覺的我沒有價值,又何必這麼一次次的刁難?”
白錦川的眼鋒一冷,轉而逐漸逼近:“還有力氣頂嘴,看起來根本就不關心靳氏的死活。”
話一出口,靳淺淺便狠狠地咬住嘴唇,這男人一直深諳她的弱點,可卻是他親手斬斷了她最後的希望,讓她只能依附着他這棵大樹。
他故意叫她拒絕夜子恆,不就是為了剷除最後一個能幫助她的人嗎?
“如果白少想扳倒靳氏,我根本就無力回天。”
靳淺淺語氣中說不出的悲涼,卻還是扯唇露出一個凄美的笑容:“白少要我拒絕夜子恆的求婚,還給我他與歐恬恬纏/綿的證據,不就是想讓我死心么?”
她顫抖地忍住眼淚,在白錦川更加森寒的眼神中一字一句地道:“眼下的情形不就是您想看到的么?難道您的目的還沒有達到?”
話音未落,白錦川捏住她下頷地手就加大了力道,強迫她靠近自己,雙眸若利劍一樣逼視:“你覺的夜子恆真的愛你?”
靳淺淺渾身一震,卻不敢出聲。
是她當著眾人的面羞辱了夜子恆,才會讓他如此傷情酒醉亂性,
可她又何嘗不知道,歐恬恬早已經對夜子恆情根深種,如今這樣的局面她又有什麼資格去想夜子恆到底愛不愛自己?
想到這,靳淺淺扯了扯唇角,到底忍住了自己內心的酸楚:“愛與不愛,都不重要了。”
可白錦川的眸光一直停駐在她的身上,又怎麼能看不透?
只因靳淺淺越是如此,他就越是沉冷而譏諷地綰唇:“欲蓋彌彰。”
靳淺淺被這話刺得眼眶一痛,但仍舊挺直了脊背,將臉錯開躲開他的鉗制:“白少,要是沒事的話,可以讓我下車了嗎?”
可白錦川卻端正坐回自己的位置,冷冷開問:“你要去哪裏,回靳氏?”
靳淺淺一想到靳氏就如鯁在喉,這麼多年都是夜子恆在幫助自己打理靳氏,如今只怕就只有自己了吧。
她強忍着心中的酸楚方才“嗯”了一聲,可不想身邊的男人卻嗤笑一聲。
“看來靳小姐對靳氏的事情還真是一無所知。”他側首,俊容上冷岑深沉:“靳氏,已經要垮台了。”
靳淺淺眼皮一跳,倏地轉頭,星眸圓瞪:“白少,您不能出爾反爾!”
出爾反爾?
白錦川眼眸中的冷意更加深邃:“難道你根本就不知道,靳氏早就已經虧空了嗎?”
言下之意已經非常明顯,即便是沒有他的動作,靳氏也早就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這不可能。”靳淺淺咬唇,卻眼光閃爍。
爺爺在的時候,靳氏就已經每況愈下。
即便她不願意相信,她在剛剛接手靳氏時,的確出了意外失明半年,大小事務都是由夜子恆過目代筆,之後他突然的求婚……種種跡象聯繫起來,若說沒有什麼意外發生,她連自己都騙不過去。
白錦川冷哼一聲,似是看透了她一般,揚了揚手,司機便機靈的把車停了下來。
這是什麼意思?
靳淺淺下意識把手放到車門把手上。
“信與不信,大可以自己去問問你的竹馬戀人。”白錦川丟下一句話,便摁下手中的開鎖鍵。
車門立刻應聲而開,靳淺淺立刻毫不遲疑地下了車,那邁巴赫便瞬間開了出去,尾燈還閃爍着憤怒的紅色。
靳淺淺環顧四周,卻睫毛一抖,白錦川把她送到的,是靳氏別墅。
她望着面前這座中式的別墅,在以前,她會覺的這是何等幸福和安心的象徵,可現在,她竟然膽怯地邁出的每一步都沉重不已。
手放在門把手上,卻遲疑地不知道怎麼打開門。
可下一秒,門便好似感知到一般地打開來。
溫潤的俊容毫無徵兆的出現在靳淺淺的面前,還帶着一絲絲宿醉的味道,那眼底的一點點血絲刺痛了她的雙眸。
“淺淺,你終於回來了。”夜子恆一見到她便露出如釋重負的表情,立刻上前抓住她的手。
靳淺淺沉默了一下,卻把手抽了回來,不着痕迹的道:“你怎麼在這裏。”
假裝沒有看到夜子恆眼中一閃而逝的失望,她走進門,正好看到保姆將廚房中的東西端出來。
“小姐,您可算回來了。”保姆宋姨見狀立刻上前,一邊幫她掛起來外套一邊絮叨:“恆少爺一大早就來為您準備的早餐了,忙活了很久呢!”
這原是從前經常說的的話,可靳淺淺卻覺的牙根酸的很,她咬緊嘴唇,才冷淡地回了一句“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