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靳淺淺腦袋暈乎乎地根本就沒有反應過來,只覺得唇被狠狠地採擷,彷彿帶着報復一樣地啃咬根本就沒有半分叫人悸動的感覺,有的只是泄憤一樣的痛!
她掙扎着用手抓上男人的手臂,想要推開兩人的距離。
可是白錦川的手臂就彷彿是鋼鐵鑄造的一樣,隨時都有爆發力量一般昭示着男人的威脅。
忽地,他突然溫柔了下來。
靳淺淺腦袋嗡的一聲,根本就沒有想到狂風暴雨之後竟然是這樣的對待。
房間中靜悄悄的,她甚至能聽到自己狂蹦不止地心跳,她的指甲還深深地嵌入男人的手臂,但是他卻彷彿感覺不到痛一樣,一直不住地侵略。
彷彿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靳淺淺的大腦因為長久的缺氧都開始失去控制力的時候,白錦川才將她放開。
她立刻有些腳軟,幸而男人的手臂還環抱在她的腰上,不然她真的要狼狽地摔倒在地了。
“再胡言亂語,就不是這樣的警告了。”白錦川冷岑的聲音在她的頭頂盤旋,話落,便鬆開了手。
靳淺淺措手不及,但還是踉蹌了兩步站定,才手忙腳亂的套上衣服。
白錦川沒有一點憐香惜玉的意思,轉身欲走。
“為什麼?”靳淺淺扶着一邊的案幾,轉頭看着他欣長的背影:“為什麼要這麼對我?你究竟想怎樣?”
白錦川站住了腳步,卻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微微皺眉。
為什麼這樣?
只因為許久之前的一面之緣?
他冷冷地扯了扯嘴角,給出了答案:“一個連自己都不愛惜的人,還想請我的幫忙么?”
靳淺淺愣了,她根本就沒有想到白錦川會這麼說,她覺的即便是譏諷和謾罵,她依舊能承受,可這樣模凌兩可的話,竟然給她徒生了一絲希望?
“我……沒有。”她咬唇,才緩緩道。
“沒有?”白錦川緩緩轉身,眼神中帶着的冷漠叫人看着心裏發寒:“沒有的話,你就不會卑賤地想要用身體交換。”
靳淺淺攥緊的拳頭,可又鬆開來:“可我沒有交換的東西了。”
她現在除了自己的身體,沒有任何東西可以做交換。
白錦川聽到這話,慍怒的臉色稍霽,不自然地皺眉:“半個月,可以跟在我身邊,明天是你的生日宴,跟我結婚,我可以教你半個月。”
什麼?
靳淺淺不敢相信地支起身子,甚至懷疑自己剛才產生幻聽了。
他……和他結婚真的叫自己跟在他身邊?
白錦川沒有看到她的表情,但還是擰眉:“怎麼,聽不懂中國話?”
“你……沒跟我開玩笑?”她試探着開口,眼神中已經多了一層猶疑期許。
他之前在大廳的那句未婚妻,她根本沒放在心上,以為他只是在幫她解圍。
白錦川聽到這話就不爽,毫不客氣地道:“再啰嗦就滾蛋。”
“謝謝你我……知道了。!”靳淺淺臉色一白,咬緊下唇驚喜的開口,識相地抓住了機會。
她沒有選擇。
白錦川不自然地彎了一下嘴唇,頭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間。
翌日,靳淺淺匆匆回到靳家別墅,開始準備下午的生日宴。
寬大的綠色草坪上,鮮花氣球,香檳美酒,華麗又氣派。
靳淺淺端着酒杯在人群中觥籌交錯,一字肩的露肩長裙襯得她迷人又嬌俏,又細又白的小腿透出幾分誘惑。
忽地,一個身穿白色西裝的俊美男人緩步走近。高大挺拔的身材猶如神祗,風度翩翩,俊朗非凡。
正是夜子恆。
靳淺淺幾不可察的手指一顫,眸光幽暗。
“淺淺,嫁給我!”夜子恆在眾人的注視下拿出早已準備好的戒指,單膝下跪,目光溫柔而深沉地看着面前的人。
“嫁給他!嫁給他!”生日宴上,無數人正為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鼓動吶喊,
在生日宴上求婚,恐怕是只有夜子恆這樣浪漫的人才能想出來了:“快說願意!我願意!”
靳淺淺心口一痛,下意識地想要答應,但身後猝然投來的一道如刀鋒般睿冷的眸光讓她不敢答應。
難道真的要把靳氏置於死地嗎?不!
靳淺淺狠狠地咬住嘴唇,卻露出一個嗤嘲的笑容:“你覺得你是誰,你也配?”
話音剛落,立刻讓周圍安靜下來!
所有人都震驚地看着面前的一切,而夜子恆的神情更是由一汪春水的溫柔逐漸變成並冰冷的不可置信。
靳淺淺明媚地彎起嘴角,如高高在上的公主一樣拎起裙擺睥睨着他:“就憑你低微的養子身份?還是你為爺爺工作這些年的辛苦?”
心,痛的在滴血,但是面上依舊笑顏如花。
夜子恆的眸中似是有什麼在崩塌,龜裂的傷痛讓靳淺淺根本就不忍直視,只好環視周圍一圈震驚不解的眼神,最終落到了那深沉俊朗的面容上。
男人周身冷霸的氣場宛若天神一樣眾星拱月地站在人群中,他優雅朗朗地來到靳淺淺的面前,掏出了一枚戒指:“嫁給我。”
聲音凜冽,玩味,邪肆,宛若毒藥,又蘊含著絲絲縷縷威脅的成分。
“不!”夜子恆率先開口,他眼眸中的傷痕還未褪去,卻已經焦灼地站起來阻止,一把抓住靳淺淺的手腕:“淺淺不要答應他!”
焦灼的聲音刺痛了靳淺淺的心,她睫毛顫了顫,將眼中的酸楚一點點的收回去,卻發出了一聲嗤嘲的笑:“為什麼?”
甩開手,轉身,她如一隻美麗傲然的孔雀一樣垂眸睨視着面前的男人:“他是白氏的獨生子,更是整個白城的霸主,動一動腳都要震得白城晃動三分,一個君王和你,你覺得我應該選誰?”
夜子恆的手鬆了又攥緊,目光灼灼卻又充滿傷痛,他無力的張了張嘴,但是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你不過就是我從小的玩伴而已,還真的妄想能娶到我?”靳淺淺這話宛若冰錐一樣,亦如她的笑刺骨寒涼。
說罷便轉身走向那神邸一樣的男人,抬起柔荑纖纖玉指,違心的回答:“我願意。”
戒指,這一刻套在了無名指上。
現在,她再也不能回頭了。
靳淺淺不知道宴會是怎麼結束的,但是她走出門的每一步都是沉重的。
焦灼的眼神不住地搜尋着那個熟悉的身影,但是遺憾的是除了那些鄙夷的眼神她並沒有任何搜索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