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神秘的病人
馮環環巧笑嫣然的說道:“那行,你上午別上班了,回去準備一下治療必需品,下午三點過來找我。”
林衍走出醫院,看看錶快十點了,就給吳珺打了個電話:“吳珺,我今天得出差,如果太晚可能不回來,浵浵就麻煩你了。”
“嗯,你只管忙,家裏有我呢,其實……你再晚回家我都會等,盡量別在外面過夜。”
吳珺微帶沙啞的呢喃透着說不出的性.感,一口一個“家”的,特別說“再晚都會等”的時候,聲音里的甜膩都能順着聽筒溢出來,小勾子一樣勾的林衍心裏麻酥酥的,恨不得現在就回水岸豪庭去。
掛了電話,林衍還如同騰雲駕霧一般輕飄飄的。
“家”這個概念第一次在盧平變得如此具體,家裏還有柔情似水的女神,無論多晚都等着他,這日子,太他媽魔幻了!
胸口鼓盪着幸福,吹着口哨大踏步往前走。
忽然一股冷風吹過來,帶着飛旋的塵沙就吹到眼睛裏,大冬天卻沉醉在春風得意中的林衍停下腳步,拚命的揉眼睛,當紛繁而下的眼淚終於衝出那細微的塵沙后,他的眼睛才恢復了正常,沸騰的情緒也恢復了正常。
吳珺再美,再媚,再柔情似水,她也只是別人的女人,對自己的一切,出發點都是因為“利用”兩個字。
即便她真的想就此“從良”,跟自己一雙兩好,男子漢大丈夫,就這樣帶着一大家子人,搬進吳珺的大別墅嗎?
然後天天頂着丈夫的名頭,看着她接到沙部長的召喚,就屁顛屁顛去陪睡,而自己只要有大房子住,有數不清的好處可以拿,就閉嘴當烏龜?
這他媽跟被土豪包養的小三有什麼區別!
林衍心裏充滿了羞愧,意識到從昨晚到現在,自己情緒都不對頭,怎麼就被美色所迷,連男兒本色都忘記了呢!
妹妹的工作,爺爺跟父母的房子,這一切是剛性需求,但必須是自己用雙手踏踏實實掙來的才踏實,就這樣屈膝到吳珺石榴裙底算怎麼回事?
真接受了,老子就真成吃軟飯的了!
林衍捻着手指間那一粒沙塵,苦笑着想,眼睛裏揉不得沙子,婚姻里更揉不進雜質,綠帽子太沉他頂不動,跟吳珺,還是保持互相利用的狀態就好。
吳珺可以為了官帽子賠上自己的身子,這人生觀跟價值觀非常成問題,再把妹妹帶壞可怎麼得了。
林衍想到這裏就着急起來,扔掉手指尖的沙子,加快了腳步,決定等事情辦完,趕緊把浵浵接出來,以後再也不允許她去吳珺那裏住了。
林衍的住處,在盧平市偏南位置,五十平米,兩室的格局,月租金850塊。
沒有客廳,偏南的大卧室被林衍弄成主卧兼客廳,另一個小卧室他弄成了書房,若是林浵回來,得把書房改成她的房間。
書房的書架上,擺放着許多破舊的書籍,這些書籍,都是爺爺珍而重之的傳給孫子的。
林衍抽出一本《婦人方》攤開,找到其中一篇仔細看起來:“婦人性冷,厭周公之禮,起因有三。一曰心疾,婦人或遭恐,或遇強,覺此事為人間至惡,則拒之;二曰體疾,經脈不調,葵水不順,行則痛,則怕之;三曰意閉,男子無趣,了無趣味,則厭之。”
林衍從識字,就被祖父拎着耳朵學習湯頭歌訣,對古文當然熟悉的很。
意思是說,女人性冷談有三個原因。
一個是小時候遇到過大的恐懼,或者被強.暴過,認為這件事是邪惡的,所以抗拒。
第二是女人身體有毛病,經脈不通暢,月經不調,在一起會很疼,當然就不願意了。
第三是女人在做的時候,意識投入不進去,這是因為男人沒情趣,每次做都是例行公事一般,女人得不到愉悅,當然就厭惡了。
下面是針對這三條的治療方案,林衍其實早就背熟了,但這件事關係到前程,他必須確保萬無一失。
先盤膝坐在木地板上,按爺爺教導的氣功方法,讓真氣在體內流轉三個大周天,覺得頭腦處於最敏銳的狀態方才站起來,確定治療方案。
書架下面是葯櫥,上格是西藥,下格是中藥。
林衍抓出不同的中藥來,用粉碎機粉碎,又配了幾樣西藥片,也粉碎摻進中藥粉里,分成十個小包包起來。
按說已經準備妥當,但林衍沉吟了一會兒,再次取出一些中西藥弄碎,包成一個更小的小包單獨放起來以防萬一。
能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就是現場看情況臨時發揮了。
下午三點,林衍準時出現在馮院長辦公室門口。
馮環環看看手錶一分不差,有點欣賞這年輕人的品德,對他的信心又多了一點。
帶着林衍下樓到了地下停車場,走到一輛寶藍色奔馳GLC跟前,馮環環問道:“會開車嗎?”
“前年拿到駕照了。”
一個車鑰匙就塞到了林衍手裏。
林衍沒反應過來傻站着,馮環環用譴責的眼神看着他。
他才明白此行只有兩個人,當然不能院長開車他坐車。
摸到真皮的方向盤,那舒適的手感真好啊!
男人最愛摸什麼?第一是女人嬌嫩的肌膚,第二當然是豪車的方向盤了。
林衍雙眼發光的盯着精緻的儀錶盤,竟然忘了發動了。
馮環環“噗哧”笑場了:“我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看車看出色眯眯的味道來,你可真行!”
林衍面紅耳赤,趕緊發動車出了停車場。
陳帥有一輛二手車,林衍經常開,車技絕對過得去,按馮環環的指揮上了高速直奔省城。
省城南州距離盧平市150公里,一路高速四點半就到了,按馮環環的意思,到達西郊的綠博園賓館停下了。
馮環環下車走遠一些去打電話,回來后滿臉慎重的說道:“小林,患者就在1707房間,你一個人進去,不要詢問病人身份,治療結束之後,出來再給我打電話。”
林衍頭皮有點麻:“您不一起嗎?我的療法包含精神誘導,或許治療起來不會很快。”
馮環環吃驚的眨眨眼,緊張權衡好一陣子,才咬咬牙說道:“我開兩個房間等着你,你不用着急,慢慢治療,真晚了我們就住下明天回去。”
到了此刻,林衍即便有點憷場,也只能硬着頭皮走進賓館,背着雙肩包進了電梯,到達17樓之後,按響了1707房間的門鈴。
門開了,門口站着一個奇特的女子,看到她的第一眼,林衍心裏出現了一個唯美的詞彙---艷若桃李,冷若冰霜。
可能是保養得法,她非常非常年輕,目測不超過20歲,一頭及腰的烏黑長發,精緻的五官不喜不悲,纖細高挑的身上,穿着一襲大紅色的真絲連衣裙,這麼濃烈的顏色,硬是沒有壓住她從骨子裏透出來的那種清冷,整個人彷彿不食人間煙火一般。
女人開口了,聲音跟氣質一摸一樣的清冷:“你是環環給我找的大夫?”
患性冷淡的女人基本都是臨近更年期的大媽,這位年輕到讓人懷疑早婚的女孩子會有這種毛病,完全超出了預料,林衍勉強繃住不露怯,點頭說道:“是的女士,您不要對我的年齡產生懷疑,看鬍子長短選擇醫生是最不靠譜的行為。”
或許這句話打動了女人,她閃開身體,放林衍走進房間,隨手把門關閉了。
中醫最講究望聞問切。
這一“望”,林衍初步判定,這女人不屬於書上三種類型的任何一種,這種混合因素構成的性冷淡最是麻煩,要想治好,必須得病人百分百信任大夫,吐露心扉才行。
這女子渾身上下,從頭髮絲到腳趾甲都透着高冷,那條火紅的裙子,高領,長袖,長及足踝,把她渾身都包裹的嚴嚴實實,這其實是一種自我封閉身體的高度戒備狀態,讓她百分百坦誠,林衍自己都覺得異想天開。
可是,已經跟馮院長立了軍令狀,事關自己飯碗,必須得兵行險招了,否則,豈不是讓溫秀蘭那臭女人得逞了。
女子一直用不帶情緒的眼神看着林衍,卻一句話不說。
這無聲的壓力最是壓抑,林衍很快冒汗了。
林衍把心一橫,去桌子上倒了半杯開水,擰開礦泉水兌了一點調好溫度,然後掏出應急的那個小包,把藥粉倒進去晃勻,端着走回來說道:“喝了它。”
女子沒接杯子,依舊冷冽的看着林衍,他被看的煩躁起來,帶着不耐煩說道:“我們馮院長左右着我的飯碗,我要沒兩把刷子,敢來你面前現眼嗎?你要是不信任我,我這就走。”
那女子忽然接過杯子,爽快的一揚脖子就喝光了。
林衍提在嗓子眼的心“咣當”掉回腔子裏了,泛起一股小得意,就怕你不喝,只要你喝了,就由不得你了。
女子喝完,神情略微放鬆,坐在沙發上說道:“葯我喝了,接下來呢?”
林衍看看錶:“藥物起效需要一點時間,您可以無視我。”說完,他識趣的走到窗口,面沖外站着。
女人似乎有點奇怪,這年輕人挺傲氣的,也許真有幾把刷子?
忽然,女人覺得從自己身體內部,傳來一種陌生的感覺,整個人如同融化了一般發軟,還發熱,還發麻,這感覺飛快的從小腹位置向四肢百骸擴散。
她又是恐懼,又是欣喜,還有幾分暗搓搓的衝動。
渾身每一個細胞都餓了一般張着嘴,等待被什麼東西填充,她卻又不知道該如何填充,就迷亂的叫起來:“你……你太放肆了,居然給我吃了春.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