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第二十九章[09.23]
「你說他被一推再推,還能對那昏君有好臉色?我若是他,肯定是趁亂把長公主搶了,再自立為王,把上郡北地河西一片都給吞了。誰要受昏君那鳥氣!」
男人天性就是掠奪和佔有,自己的女人都懷着孩子了,還被硬生生給分開,換了是他早就把那昏君頭都給擰下來了。
霍廷聞言沉默了片刻,覺得是有那麼些道理,可還是謹慎為主。
不過坐了這麼些時間,就站起來,朝人一拱手說道:「那我就靜待劉將軍的好消息,我霍廷必為劉將軍鞍前馬後!」
「瞧你說的叫什麼話!當年不是你給我送來鐵,我哪裏有能打仗的傢伙!該我給你開道衝鋒!」
兩人相視一笑,霍廷來去匆匆,暗中又回到南陽。
成為兩人口中可憐蟲的楚弈此時正陰沉着臉在公主府。
他在已經開始結果的石榴樹下打拳,赤着胳膊,揮汗如雨,在凌厲的拳風中試圖發泄被帝王推脫的不爽。
在邊上伺候的一應女使都不好意思抬頭,銀錦更是擠在趙樂君身邊說:「公主,楚將軍這是不回去了嗎?這麼賴在公主府里,外頭恐怕也要風言風語。」
兩人都和離了,帝王又沒有旨意准許楚弈再娶她們公主。
這算什麼嘛。
趙樂君低頭看外祖父來的信,頭也沒抬地說:「趕了有用?半夜又偷偷摸摸跑進來,鬧得侍衛跟捉老鼠似的,一通亂追。我的名聲更不用要了。」
這夜裏私會還不如讓他光明正大賴在這裏。
銀錦直翻白眼。
趙樂君好半會後終於從信上抬頭,掃了一眼露出精壯腰身的青年,視線在他手臂和肚腹上緊繃的肌肉又瞥了幾眼,心想這男人這麼看挺好看的。
她伸手捏了捏耳垂,把信放一邊,吩咐銀錦去取紙筆來。
楚弈進宮求娶那日,連雲帶來了太子最近變得乖戾的消息,說他不顧身子,接連在陳後身上廢心神,眼見咳嗽又厲害了。想讓她管管。
她次日去了宮裏一趟,但她的阿弟面上還是笑着答應,一句二話沒有。
上回他也是這樣,讓她一點也不能再相信他。
正好外祖父來了信,她準備讓外祖父也去信勸勸他。
就在銀錦轉身去拿筆墨的時候,楚弈收了勢,沉着臉進屋,就那麼一身是汗的坐在她邊上。
她側頭掃了他一眼:「你不去沐浴?」
一身臭汗。
楚弈就坐在哪裏不動,任汗水滴落。
趙樂君有些無奈,皺皺眉頭,起身去找了干布巾,丟到他身上。
「擦一擦。」
哪知他一伸手,就把她拽到懷裏。
濕熱的感覺就包圍着她,指尖碰觸的都是他堅實的肌肉。
她被燙着似的要躲。
他卻死死抱着,咬牙說:「君君,再拖下去,胡人要都要離開了!你父皇就是不鬆口,不就是等着把我趕出洛城……怎麼你肚子沒有動靜?要不我們再試個幾回?」
自從那晚,兩人就再沒有過。
他原本想着等等也無所謂,可是這又半個月過去了,隨着胡人離去的日子越來越近,他就越發著急等不下去了。
大白天的,他就在這裏求|歡……趙樂君真是要被他臊死!
氣得冷聲道:「鬆開!你以為有了孩子,我父皇就能爽快答應?搞不好,是你外強中乾!」
一句話叫楚弈氣得眼前發黑,把她抱起來,就準備想讓她知道他到底是不是外強中乾。外邊卻是傳來竇正旭幾聲咳嗽。
趙樂君忙掙紮下了地,竇正旭低垂着眉眼稟報道:「公主……太子身邊的司寢,傳出有身孕一個半月了。」
此言一出,趙樂君愣在了那裏。
楚弈則是雙眼通紅,妒忌的!
「太子……的司寢有了身孕?」
趙樂君聽聞消息愣了片刻,在風吹枝葉的沙沙聲中回神,重複了一遍竇正旭嘴裏的話。
竇正旭站在廊下,拱手應是:「是太子方才着人送來的消息,肯定不會有錯。」
「人呢?」
很快,一個還算眼熟的內侍被領進來,跪在廊下行了大禮,對趙樂君提問話一一答來。
「司寢先前就有夜宿過,不過一月一回,殿下都有賜下藥,都是奴婢看着喝下的。今年開年,殿下便沒有再賜葯,司寢身孕時日和上回夜宿的時間是能對上,殿下就着奴婢來報信了。」
內侍說完,趙樂君目光看向庭院,有些發虛,似乎還恍惚的樣子。
太子已經十六,十四那年就已經派了司寢伺候,倒不是她覺得太子真幸了司寢有什麼,畢竟太子已經成年了。而是他不給司寢賜葯一事,讓她覺得奇怪。
帝王前陣子還說要給他選妃,該大婚了,為何他還讓司寢懷上身孕?
皇家血脈,以嫡為重,多了個庶出長子,可能會引起朝局的動蕩。
太子不該不懂。
趙樂君千頭萬緒,不知道為何不願意再去琢磨太子的心思,或者是她不敢深想。
也許……太子現在想着需要一個子嗣來穩固儲君的位置,不管什麼時候大婚,但現在就需要這麼一個血脈。
而且未必就是個男孩兒。
「我知道了,我晚些會派人進宮,去提點司寢需要注意的事情。」良久,她視線才落回在內侍身上,淡淡說了一句。
等內侍走了,她要站起身,卻是腿麻了,身子晃了晃。
楚弈連忙去扶她,她此時才發現自己手心都是汗,濕噠噠的,全是冷汗。
「楚弈……太子他,他是不是身子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