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第二章
嚴司信一眼就看穿了李管事的心思,「先用膳。」
「王爺不去和夫人一起用?」
「本王在前院用膳。」
「是。」李管事立刻吩咐人準備用膳
等用了晚膳,嚴司信才走進後院,其中梧桐苑是他讓人收拾了給李嫣然住下的。他並沒有立刻去梧桐苑,反而先回了他自己的聽竹苑洗漱之後,這才去了梧桐苑。
進了梧桐苑,他沒有看到有人出來有迎接,剛走到外屋,姚嬤嬤走了出來,看到他,臉色驚慌失措,「王爺你來了!」
嚴司信頷首,「怎麼了?」
「夫、夫人睡下了。」
「嗯。」他僅僅應了一聲。
姚嬤嬤摸不准他的心思,便開口問:「可是讓夫人起來?」
「不用。」他搖搖頭,「你下去吧。」
說完,他就繼續往裏走,姚嬤嬤見他並無怒意,這才鬆了一口氣,走了出去,吩咐了人守夜。
裏屋靜悄悄的,男人走進去,看到的就是一副她方入睡的模樣,她穿着粉色的寢衣,身上蓋着衾被,一隻手露在外面,皓白的手腕隨意地放在小腹上。
燭光輕輕地彈跳着,在她白皙的臉上閃爍着,他走上前,仔仔細細地打量着她的模樣。
她生得倒是嬌小玲瓏,模樣雖然不是明艷的那種,卻也有她獨有的溫婉,他想起那一日抱住她卻沒有起疹子的事。
他伸出手掌,指尖試探性地觸了一下她的臉頰,非常的滑嫩。起初是一根手指,接着是兩根三根,後來整隻手摸了上去。
猝不及防的,他對上一雙剛醒的水眸,水眸迷濛,純凈得教人一眼就看到了底。
「王爺?」
這是他的女人,別說是摸了,抱着也是可以的,他有什麼不好意思的?於是,他很乾脆地將手掌貼在她的臉頰上,低低地應了一聲,「嗯。」
接下來,他看到目光所觸的地方無一不泛起了淡淡的粉紅,就如她身上的寢衣一樣,「怎麼了,見到本王很驚訝?」
她趕緊坐了起來,「妾身沒有,只是聽姚嬤嬤的意思,你今日應該不會過來。」
「本是不來的,今日回來早了。」
聽他的意思,確實是沒有把她放在心上,她也談不上失落,笑着問:「王爺可要用茶?」
他神色古怪地看她,「喝茶?」
「是呀。」她不知道他這個時候過來要做什麼,就想着招待一下吧。
「嗯。」他莞爾地笑了。
於是她爬起來,穿上鞋,張羅開了,還好姚嬤嬤剛才給她準備了茶水和糕點,正好可以借花獻佛。
嚴司信脫了鞋,坐在貴妃榻上,目光掃了一遍屋子的擺飾,然後又落在了她身上,她正雙手提着小桌几放在榻上,給他斟茶倒水。
她的手倒是生得很潔白,他盯着看了一會兒,突然朝她伸手,掌心向上地對着她。
她沒多想,直接將茶盞放在他的手心上,他微怔,他本意不是如此,但見她沒領悟他的意思,他也沒多說,低頭喝着茶。
等喝完了茶,他又一次地朝她伸手,她以為他還想再喝茶,他卻道:「你的手。」
她愣了一下,聽話地將手放在他的掌心上,他低頭看着她的手,大掌微微收攏,再放開,她白嫩的小手微微泛紅。
他輕嘖一聲,「倒是柔嫩,上來」
她紅了臉,有點不知所措,耳聞他說了一句上來。她躊躇了一下,看着貴妃榻上幾乎被男人都佔住了的位置,有點不知所措。
「嗯?」他望着她。
她一咬牙,脫了鞋上去了,他生得人高馬大,輕而易舉地將她抱在懷裏,彷佛就是為他而生一般,他輕鬆就將她納入自己的懷裏,沒有任何縫隙。
那一次在水裏,她沒有太多的感覺,只求着能活下來,可現在被他抱着,他身上炙熱的溫度不斷地傳到她的身上,她臉上的紅暈更深了。
她想說什麼,可又不能說什麼,他是她的夫君。
他一手攬着她的腰肢,一手把玩着她的手,幾瞬之後,他算是完全確定了,他不會對她起疹子。
於是,他更加的肆無忌憚。
「夜深了,該睡了。」他低低地說。
她僵硬着脖子,應了一聲,腦子裏不斷地想,他說的睡到底是何種睡,是互不干涉地睡,還是夫妻之間的睡?
儘管他好龍陽的事情傳得京城人人皆知,可周氏還是心細地給她塞了一本避火圖,裏面描述的事情非常的詳細,饒是她是個不開竅的,也懂了。
夫妻之間的睡,可是與普通的睡覺是不一樣的。
攔着她腰肢的指尖感受到她的僵硬,他瞥了她一眼,「怎麼了?」
「沒、沒事。」她搖搖頭,搖頭的時候,絲滑的發尾撓過男人的喉結,她沒有注意到他的目光略沉,只單純地問:「王爺要歇在這兒?」
「不然呢?」他反問。
她偷偷地瞅了他一眼,「是。」
嚴司信忽然想起京城裏流傳的流言蜚語,黑眸里閃過一抹危險,再低頭望着她的時候,眼底多了一絲笑意,「你何出此言?」
「啊?」
她驚慌失措的樣子就如一隻被獵人抓住了小白兔,可憐兮兮,卻又讓人忍不住地想欺負她。
「妾身沒、沒什麼意思。」李嫣然心想,不管是什麼男人,皆是好臉面的,他好龍陽之事從她的嘴裏說出來,定會令他生氣。
她也有意要為他遮掩一二,笑着說:「王爺,妾身再去拿一床被褥來。」
「不用。」
她看向他,他笑着問她,「這四月份的天氣,你要蓋兩床被子?」
「不是,你一床,妾身一床,妾身會踹被子,怕你着涼。」她溫聲道。
嚴司信磨了磨牙,他看多了後宮那些勾心鬥角的女子,再瞅着她,她就如一張白紙,上面乾淨的什麼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