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第十七章[09.12]
而且也沒再聽他挖苦她,有幾回還試探性地問她是否喜歡。難道他是特地買回來給她的?
雖然她一再告訴自己不可能,但是駱傑的種種做為,卻又讓她忍不住這麼懷疑。
問題是,他幹麼要特地買HelloKitty的東西給她,還管她是不是喜歡?
如果他這麼做是想討好她,理由又是什麼?
她不由自主地往某種可能性去想,但是又無法相信,畢竟他怎麼可能會喜歡上她?
不可能!
孫怡嫻告訴自己一定是她在胡思亂想,不過她發現自己並不排斥這樣的想法。
不管她心裏怎麼想,終究比不過親自去問他來得準確。只是她不可能這麼做,要是他當面否認,她不是更尷尬?
因此,孫怡嫻只能選擇默默地接受這些禮物,不管他是為了什麼理由想送她,至少他沒有取笑她,這點便足以證明他的出發點應該是基於善意。
而駱傑雖然沒能從她口中聽到自己想要的回答,但看到她默默接受自己送的那些東西,心裏還是高興的。
兩人之間彷佛有了某種默契,彼此心照不宣。
因此當這會兒孫怡嫻在床上看到那個HelloKitty的紙盒時,嘴角不由得染上一抹笑意,知道是他給她的。
然而打開紙盒,臉上期待的表情在看到裏頭的東西剎那全變了—
這個變態!就知道他只是想尋她開心!
客廳里,駱傑表面上雖然像是認真的在教小宇功課,心思卻在看到孫怡嫻走進房裏時跟着飄了進去,猜想她看到禮物時的表情。
不過他並不需要猜想太久,因為她已經從房間裏漲紅着一張臉走出來,手裏正拿着那個紙盒。
聽到腳步聲,駱傑抬起頭來,意外她還拿着紙盒。
孫士宇也看到母親,「媽媽,叔叔在教我ㄅㄆㄇㄈ喔。」
她則是衝著駱傑劈頭一句,「你這個變態!」
原本滿懷期待的駱傑一怔,「什麼?」對她完全不在預期內的反應感到錯愕。
「捉弄我很好玩嗎?」虧她還以為……心中有說不出的失望。
「我捉弄你?」她現在是哪門子的指控?
當他是在裝蒜,孫怡嫻更生氣。「早知道你是這種人,一開始根本就不應該相信你!」
駱傑根本是丈二金剛摸不着腦袋。「送你東西還不高興?」這女人簡直是莫名其妙。
這男人居然還有臉這麼說!「誰要你這種東西!」她將手上的紙盒丟向他。
駱傑偏頭躲開,「你到底有什麼毛病?」
她氣惱地甩頭回房,留下駱傑對她突如其來的發飆感到莫名,孫士宇也不明白母親為什麼生氣。
「叔叔,媽媽的大姨媽又來了嗎?」
駱傑一怔,接着才反應道:「誰知道那女人有什麼毛病?特地送東西給她,她還這種態度?」心裏也氣不過。
孫士宇注意到掉在地上的紙盒,「叔叔,是媽媽喜歡的HelloKitty耶!」
駱傑也低下頭—「這什麼?」一把從地上抓起那件掉出來的Kitty睡衣。
更正確來說,應該是性感薄紗睡衣才對,除了三點的重要部位是HelloKitty的圖案外,整件睡衣根本就是層薄紗。
他雖然知道盒子裏是女人的睡衣,卻忽略了送這種東西給他的女歌迷是抱持着何種心態,也沒想到要事先查看。
他恍然明白她生氣的理由了。難怪她會那樣罵他,把他當成變態。
「該死!」
孫士宇不明白髮生什麼事,為什麼連叔叔也突然生氣?「叔叔,媽媽為什麼不喜歡Kitty了?」
駱傑尷尬的不知道該如何對個小孩解釋。「等你長大就會知道了。」
又是等他長大,他覺得自己明明已經長大了。
駱傑低頭看了眼手上那件性感睡衣,腦海里冷不防幻想起她剛才氣鼓着臉穿上這件睡衣的模樣……
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麼,他連忙回神,咒罵自己都什麼時候了還在想這種事。
這回來敲門的人換成駱傑,在更晚的時候。
覺得被捉弄的孫怡嫻原本不想理會,要不是因為兒子還沒有完全熟睡,她擔心吵到他才來開門。
見到駱傑,她仍不給他好臉色看。
駱傑自然也知道這女人還在生氣。「出來一下,我有話要跟你說。」
她瞪視着他,一臉的不情願。
擔心她拒絕,駱傑提醒,「別吵到小宇。」
她才勉強地走出房門,同時小心地將房門帶上。
等到孫怡嫻出來,他不自在地表示,「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對她這會兒是怎麼看,他感到懊惱。
「我不知道那裏面是什麼。」
這說得過去嗎?禮物是他送的,竟說不知道裏面是什麼?鬼才相信。
看出她表情里的質疑,駱傑試圖澄清,「是真的,是歌迷送的。」
又不是變態,歌迷幹麼要送他女人穿的性感睡衣?
孫怡嫻一時竟不知該氣他拿歌迷送的禮物轉送給她,還是該氣他撒謊也不打草稿?
「本來是我的助理小洪要拿回去的,我看到上頭的圖案才帶回來。」早知道會惹出這樣的麻煩,打死他也不幹。
孫怡嫻直覺要反駁他的胡扯,但他末了那句話卻讓她頓住。
因為看到上頭的圖案所以才帶回來?要真是這樣,不就表示……他是特地為了她?
沒有留意到她突然住口,以為她還是不肯相信,他忙道:「你要是不相信,我可以馬上叫小洪過來。」
其實看他這樣,孫怡嫻差不多要完全相信了,尤其是體認到他剛才話里的那層含意,讓她不覺正眼看眼前的男人。
之前便隱隱地感覺到他釋出的心意,心裏卻始終無法相信,畢竟兩人根本是不同世界的人,自己還是個帶着孩子的女人。
如今聽到他這麼說,她不知道應該感到意外,還是感到驚喜,只能先提醒—
「你想讓他知道我跟小宇住在這裏?」
對喔!他忍不住懊惱地抓抓頭,「你到底要我怎麼解釋才會相信?」這樣不行那樣也不行,他曾幾何時在女人面前這樣窩囊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