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第七十四章
而且雲氏的秘密,她又是怎麼知道的?
陸歆是個精細的人,這些問題在他的腦海中一直揮之不去。
他經過這件事才發現,或許眼前的女子並非是如同他認識的樣子。
聽到他的質問,沈茹怔了一下,這些事情都是前世自己嫁入段家后所知,現在她要怎麼回答?
「你可知沈家發了一次大火?」
陸歆大吃一驚:「什麼時候的事?」
「就是前些時候,因為火勢沒有太大,只燒了廚房,所以附近人並不曉得。那火是我妹妹沈妙妙放的,因為妙妙喜歡墨離幾近痴狂,就是那天晚上妙妙去找墨離的時候,便有人指使心儂下藥毀了妙妙的清白,她實際上是想借妙妙打擊沈家,妙妙清白毀了,沈家的聲譽也就毀了。這樁事我也是第二天才知道的。」
「你的意思是……是雲氏?」
沈茹點頭:「心儂第二天寫了信給我,告訴我雲氏的陰謀,他因為避禍悄悄走了。至於雲氏的事情,是桃兒告訴我的,她在段家有個姐妹做丫鬟,暗地裏看到了。我想着藉著揭穿此事,必定能報妙妙之仇。」
陸歆心驚,這些前因後果算是清楚了,想不到其中牽涉到這麼多人。他知道心儂的確走了,原來竟是為了這樁事情。
但是沈茹所說的整件事,他覺得很有道理,可是細細一想,又總覺得哪裏不對。
沈茹看他眼珠子還在轉動,就知道他還在琢磨。陸歆這個人看似豪邁,其實細心的很,要是被他琢磨出什麼紕漏來,她又得編謊話解釋。
她用力在他手臂上揪了一下,嗔道:「琢磨什麼?你不信我?」
陸歆被她揪的痛了,「嘶」的一聲抽氣,打算懲罰性的在她的腰上捏一下,誰知女人身子一動,他竟捏到她的臀上去了。
沈茹那個位子被捏了一下,頓時臉紅過耳,恨恨的瞪着他:「你做什麼?」說著她便扭着身子要下來。
陸歆喘了一口氣,突然抱緊了她,覆在她臀上的手卻烙鐵似的沒有離開,低聲在她耳畔說:「茹茹,要是我去了上京,就沒多少機會看到你了……」
沈茹聽到這話,抬頭看着他,深黑的眸子慢慢都是疼惜和不舍,想着他可能要走了,心裏覺得難受。
可是若是一直這樣,父親是個固執的人,她也舍不下家人和生意,陸歆更不可能來沈家入贅,想來想去都是個死結。
陸歆這樣打算沒錯,他唯有去上京,做了該做的事情,掙得了該有的榮耀,這才能回來娶她。只是這樣,她不知道他一走,他們之間的緣分還能剩下多少。
她柔媚的眸子獃獃的望着他,驀地伸出了雙手摟住了他的脖子,拉低了他的唇印了上去。
她鮮少主動吻他,這一吻如同烽火燎燃一般,將兩個人都燒得幾乎失去了理智。
他的吻漸漸灼熱,一路向下,夏衫輕薄,隔着薄薄的裙衫,滑向了那山峰溝壑……
女子輕囈出聲,在他身下扭動,他的喘息加重,嘗到了那柔膩豐軟的味道,儘管渾身彷彿有一把火在燃燒,他卻不能自私的趁着這個機會將她佔為己有。
兩人廝摩良久,他終於喘着氣放開了她。
她滿臉通紅,衣衫半解,在他的眼前露出了豐潤柔膩的如雪肌膚,那豐白的桃梨兒上也染上了淡淡的紅暈。
他不敢多看,急忙替她整理好了衣衫,在她額上輕輕一吻,抱着她輕聲道:「有了今日一日,今後便是為你死我也願了。」
沈茹恍惚清醒過來,意識到自己羅衫半解立即攏了衣服,掙扎着從他膝蓋上下來。
陸歆不放,問:「我的祥雲象牙佩還在嗎?」
沈茹輕輕點頭。
「那是母親的遺物,也是我要送給未來妻子的信物,既然你還留着,那很好。」
沈茹看着他深邃烏黑的眼眸,唇角微微翹起。
他的手撫摸着女子柔白的臉龐,深切的叮囑:「若是我離開了,你不許看其他男子多一眼,不然……我會不高興的。」
沈茹睨了他一眼:「過分了。」
他濃眉一蹙,捏着她的肩膀:「哪裏過分了?」
沈茹輕笑:「你要是變成醋罈子,我會不習慣。好啦,天色不早,我怕家裏人找的急了,要是以為我失蹤了去報官,反倒不好。」
陸歆這才將她放下來,陸歆帶着她下了假山,穿過了樹林時,陸歆在樹林子口停住了,他不能再往前送她,被人發現就不妙了。
沈茹回頭看他,煙眸含水依依不捨,他這樣子大約是真的打算離開了。
男人看着她嬌巧的背影在視野中消失,無端嘆息了一聲,只覺得心底深深地不舍和失落。
沈茹向著河邊走去,正巧碰着小茜和嬤嬤們在找她,已經急的火燒火燎準備去報官了,看到她來歡喜的不得了。
隔日裏,陸歆已經在收拾行裝了,他從前不去上京是因為母親的囑咐,讓他遠離紛爭,可是如今他聽到外鄉客商談起一件事,他必須往上京走一趟。他的姑父從南疆封地回到了京城,若是他去找姑父,或許父親猝死之謎便可以解開,也能謀個前程,屆時便回來接沈茹。
他打算的很好,可是天算不如人算。
他穿着一襲粗布青衫,那衫子還是從前沈茹給他縫補的那一件,正打算去衙門交還腰牌腰刀和制服,卻看到衙門的縣尉石沖急匆匆的騎馬到了他家門口。
「陸歆,你做什麼?」石沖看他這樣子,吃了一驚。
「我……」
陸歆來不及開口,石沖急道:「來不及了,快點帶上腰刀,隨我出城去,城外亂民反了!」
陸歆一驚,亂民反了是什麼意思?
「你快點過來!我先走了!」石沖撂下話急匆匆的騎馬走了。
陸歆急忙擱了包袱,提起腰刀飛快的向城門口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