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九章:談崩
這一次反倒是讓顧雲歌輕笑出聲來,她大概弄明白了兩人之間打的太極,便將手放在唇邊,輕笑了一聲,而後說道:“馮老怪請人在先,我們夫妻二人本以為能同千盡庄莊主把酒言歡,誰能想一過來,便急着要商量這件事情,夫君脾氣向來不好,說話難聽了些,馮老怪是前輩,竟還要同夫君計較不成?”
馮老怪活的年頭也不短了,從創建千盡庄之後,從勢力微弱到壯大便花上了許多時間,后被江湖人士抵制,才龜縮到混亂之城,如今在混亂之城也有這麼大的勢力了,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馮老怪盯着顧雲歌,沒有說話,眼神卻不懷好意,顧雲歌卻完全沒有害怕馮老怪的意思,反正……只要褚冥硯在她身邊,她便有了不小的勇氣。
“老夫也知道,你們到這裏定然是有所企圖的,不是老夫自誇,在混亂之地老夫的話語權還是不小的,不如同老夫說一說?”馮老怪盯着顧雲歌看了一會兒,卻得到顧雲歌漫不經心滿不在意的回看,他沒有再在方才的話題上糾結,反而是轉移了話題,十分直接的就打聽着二人過來的意圖。
顧雲歌立刻緊張起來,這若是回答得不好,只怕馮老怪心裏會起疑心,這以後的時間便更不好弄了。
就像是馮老怪所說的那樣,在這混亂之城裏,他的勢力太大,而顧雲歌和褚冥硯只有四個人,雙拳難敵四手,硬碰硬是一種十分愚蠢的做法,所以只能想辦法將這件事情撇開才行。
在顧雲歌還在絞盡腦汁的想什麼借口的時候,褚冥硯卻懶洋洋的抬了抬眼睛,嗤笑着看了馮老怪一眼,薄唇輕啟,便緩緩吐出幾個字道:“關你何事?”
馮老怪一而再再而三的在褚冥硯這裏吃癟,也終於忍不下去了,他站起身來,面色也陰沉了下來,冷笑着說道:“可能還是我馮老怪的名頭還不夠響亮,想你這樣的小輩竟然也敢隨便欺辱了去!”
眼見着馮老怪要發火,顧雲歌卻是完全有恃無恐的朝着褚冥硯身後一躲,便只露出一雙眼睛來,含着戲虐的笑意看着馮老怪。
這也讓馮老怪顏面更加過不去了,他猛地一拍桌子,立刻就有在外面候着的下屬進來了,手中拿着刀劍,朝着褚冥硯和顧雲歌的方向襲擊過來。
顧雲歌抬起眼睛,同褚冥硯對視了一眼,褚冥硯眼睛裏滿是笑意,他唇角輕揚,手指便搭在了顧雲歌的腰上,輕聲說道:“抱緊了。”
說完之後,顧雲歌便不假思索的緊緊環住了褚冥硯勁瘦的腰,將頭埋在褚冥硯的胸膛上,耳邊呼嘯而去的風聲和褚冥硯的心跳聲夾雜在一起,讓顧雲歌卻格外的安心,她唇角向上揚起,笑得眉眼彎彎,聽見身後轉過來的喊打喊殺的聲音,竟也不覺得有絲毫的緊張感。
褚冥硯動作很快,那些武功算不上高的人自然是追補上褚冥硯的,他不過是拐了幾個彎,便迅速甩開了那些人,讓那些人完全追不上他。
而馮老怪聽見自己的手下都將褚冥硯追丟了的消息,面色陰沉的機會可以滴出水來,他沉着臉,冷哼為了一聲,說道:“客棧的人呢?可看住了?”
在看見金老四的屍體的時候,馮老怪不是不生氣,可是在看見那是傷口的時候,他卻強行把怒氣壓了下來。
傷口是十分罕見的一種暗器所造成的,在江湖上,馮老怪只聽說過一個人,那就是當初在江湖上掀起腥風血雨的怪盜,那怪盜幾乎是橫空出世,手段卻十分的殘忍,每次偷走的不是金銀財寶,而是人的一件器官,他用的武器就是這形狀怪異的暗器。
但是馮老怪對那怪盜卻是欣賞的,那怪盜後來也銷聲匿跡,江湖上的人提起他卻都戰戰兢兢,生怕那怪盜的下一個目標就是自己。
馮老怪卻覺得,若是能見到那怪盜,定然能引見為知己,若是能將那怪盜收之麾下,定然能讓千盡庄更上一層樓。
所以,馮老怪才在思考過幾日之後,決定對他以禮相待,他也知道那怪盜一直有恃無恐的就住在客棧里,正是因為這樣的有恃無恐,所以讓馮老怪更加的驚奇。
若是常人,哪裏有這樣的膽量?只有見過血手段殘暴的人,心理的承受能力才過人。
然而,那怪盜的脾氣卻和他想像得完全不同,武功的確高強,就連他都辨別不出怪盜的武功有多深,但是,他也不能夠讓那人就阻擋了自己要做的事情,這混亂之城的主權是他好不容易爭取來的,可不能就這樣讓一個不速之客毀了去!
馮老怪的話問出來之後,沒一會兒就有人過來給馮老怪回話,他氣喘吁吁的,明顯是剛才跑過的模樣,他卻也不敢耽擱,連聲說道:“莊主,客棧里的兩個人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已經走了!”
馮老怪的眼神逐漸陰沉了下來,他沉着眉,冷聲問道:“去了哪裏?東西也都帶走了?”
那人膽戰心驚的輕輕點了點頭,看着馮老怪的眼神之中滿是懼怕。
馮老怪憤怒的伸手,一掌便將那人掀翻在地,倒了下來,他手裏的琉璃鐵球都彷彿是要被捏碎了一般,有了些許裂縫,那人在地上抽搐了兩下,便也不動了,馮老怪看都沒看一眼,怒喝道:“不是讓你們看着嗎?!”
室內一片寂靜,沒有人敢回應馮老怪的話,馮老怪深吸口氣,壓抑住自己的怒氣,沉聲喝道:“還不快去給我找?找不到,提頭來見!”
“是!”他手下的人立刻都應了下來,有人迅速將已經讓在地上不動彈的人拉了出去,正廳內便又恢復了平靜,只有白色的骷髏骨頭還閃爍着詭異的光芒,馮老怪咬着牙,這詭異的氛圍讓他本就怪異的臉顯得更加怪異。
他面無表情的將手中已經破裂的琉璃鐵球扔了,轉身便離開了正廳,帶上衣帽之後,便又隱藏在了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