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2、公主擇婿（十八）

唯一的公主出嫁，場面自然是十分盛大的，甚至隱隱有超越太子迎娶太子妃的規模。別的不說，在嫁妝上面，小鳳就勝過知漁一籌。

因為帝后及太子閑王的疼愛，所以她的婚禮這樣盛況空前，也沒有任何人有想法，甚至該說是他們刻意為之。

女兒妹妹出嫁，不管是帝后還是太子和閑王，都盼着她未來能夠平安順遂，且在對她而言最重要的一天裏，自然是大手筆捧場。

太子和閑王現在私庫多，加的添妝也就多了，小鳳的嫁妝自然多，況且她還有一雙極其會掙錢的父母，這可是知漁娘家拍馬都趕不上的。

因此，在嫁妝禮這事上面，知漁輸給小鳳也是情理當中，並不會因為她是太子妃就如何。

出嫁當天，小鳳像所有出嫁女一樣，天都沒有亮就起床梳妝打扮，知漁和姝好身為小鳳的嫂子加好友，頂着這雙重身份更是一早就過來幫忙。

阿寶這一天勝任了一個重要角色。

新嫁娘出門前都要請一位全福的婆婆，在特定的吉時為新娘子梳頭，這全福的意思代表梳頭的婆婆六親皆全，兒女滿堂。

阿寶自覺她這一生雖未走到最後，但也是福氣滿滿，天下難有女子像她這般幸福。

小鳳未嫁前在娘家如何，自不用提，本就是公主的她，被所有人都寵着，現在要嫁去夫家了，阿寶只盼着小鳳未來的生活，能像她和元泰一樣，夫妻白髮齊眉，兒孫滿地。

阿寶貴為皇后，即使年輕了些，但她做主要當這個‘全福婆婆’自也沒有人敢跳出來說她不合適。

況且小鳳出嫁，能得到母親的祝福，她求之不得。

倒是開面一事，請了旁人來做，這件事情阿寶不理手，事關小鳳大婚，不容一點差錯。

女子平日會描眉畫唇，但開面一生只會有一次，便是出嫁的這一天。

小鳳自幼沒吃過苦，哪裏受得住開面的痛，開面時，整個宮殿裏就聽她一個人鬼吼鬼叫，嚇得開面的娘子手抖不停，就怕被責怪。

“好了，快別叫了！一會兒駙馬就要來了，別讓他聽了去！”姝好面容帶笑的勸說，眼底卻帶了狡黠。

誰叫當初她和知漁出嫁時，小鳳看她們開面，沒少嘲笑她們，事後甚至說她們開面時呲牙裂嘴的模樣丑爆了。

現在一看，大家都是一樣嘛！

半斤八兩，誰也別笑誰。

姝好客氣，知漁就直接些，笑話了兩句。

三個好友雖然改變了關係，成了姑嫂，但彼此間的情誼倒沒有改變，反而越加親近了，否則的話，知漁和姝好也不會說話這麼直接。

因着楚衡是來宮中迎親，自然不像其他府邸娶親那樣，中間省了叫門這一個環節，太子和閑王雖然沒有叫上宗室子弟一起刁難楚衡，但楚衡也是過五關斬六將，頗費了些周折才見到新娘子小鳳。

拜別父母，在這裏也略有不同，別人家裏新娘子要叩拜自己的父母，感謝他們的養育之恩，新郎只用向新娘的父母鞠躬行禮，表示他要帶走新娘了，請岳父岳母放心，但是楚衡娶了全天下最尊貴的姑娘，岳父岳母又是全天下最有權勢地位的人，自是要跟着一起叩拜，且再三表示一定會照顧好小鳳。

不管是知漁又或者是姝好，都經歷了哭嫁這回事，甚至在這以前，小鳳聽說沒有嫁而不哭的新娘子。

可是真輪到她自己的時候，她雖然有些傷感，但掐了幾回大腿都沒有哭得出來，她沒有那種嫁出去了，娘家便不是她家的感覺，自然不會多傷心。

在她看來，不過是換了一個地方，且多了些關心疼愛她的家人，至於娘家皇宮，有父母及哥哥在，她想回來小住，隨時都可以，他們甚至求之不得。

出了宮，花轎一路吹吹打打到了宣平侯府。

小鳳有自己的公主府，就在宣平侯府隔壁，且比宣平侯府更加氣派，兩個院子開了一個小門，平時開着的時候是一個大院，小門一關，便是獨立的兩個小院。

這是元泰賜下的，小鳳往後住的地方，但新婚這一天，婚禮還是要在宣平侯府舉行的，且小鳳和楚衡的父母以及妹妹弟弟都處得不錯，並不反感同住一個院子，倒也沒有想過了大婚前三天就搬去公主府。

在她看來，住一起還熱鬧一些，只要親人間沒有齷齪，她喜歡住在一起，熱熱鬧鬧的關係。

吉時一到，拜了堂的新娘子就被送到了新房裏，在喜娘的指引下，楚衡掀起了小鳳的喜帕。

喜帕下的小鳳早就已經悶壞了，又加上他們定親三年來，偷偷摸摸連小嘴都親了幾回，即使這一刻，小鳳嫁給了楚衡，成了他名正言順的妻子，小鳳也沒有太多的羞澀，反而是喜帕一揭，眼前一亮時，給了楚衡一個燦爛甜蜜的笑容。

楚衡一直知道小鳳有多麼美艷動人，他也曾經在無數個夜裏幻想過，想上嫁衣的小鳳會是何等顏色。

等這會兒親眼看到，他才知道他以前幻想的那些，不及小鳳此時的萬一。

“你真美！”楚衡痴痴的看着小鳳，言語及其樸實的讚美着小鳳，這一刻，他腦海里想不到那些華麗的詞語。

小鳳揚着紅艷的小嘴，眼兒彎彎的回應，“你也好看！比以前什麼時候都好看。”

小鳳就是一個顏控，最初看上楚衡就是圖他這張臉，現在兩人在一起久了，小鳳倒不再那麼膚淺，但這不能掩飾，她是為了楚衡的臉才嫁給他的。

這時候看到楚衡的俊顏又上升到了新高度，自然不吝嗇的讚美，且這還是看着這裏有人侍候的情況，如果只他們兩人的話，小鳳早就跳到了楚衡的身上，反正她以前也不是沒做過這樣的事情。

因門外還有賓客，小夫妻也沒有多耽誤，再多的甜言蜜語，自是要留在最後，兩人獨處時再說。

楚衡剛出新房，小鳳就在鸞音的伺候下梳洗換了一身輕便的衣服，緊接着她便把鸞音趕了出去，甚至陪嫁而來的嬤嬤，小鳳根本就沒有留她們在新房裏。

新房裏只小鳳自身了，她一個貓步就去箱子裏拿出了她的壓箱底，明知道這會兒房裏沒人，但卻像做賊似的，小心翼翼的捂住懷中的東西，幾步到了床邊，直接翻開手中所物，看到第一頁的時候，臉就直接紅了。

所謂的壓箱底其實就是男女歡快的啟蒙書，除了書，還有瓷器，昨天母后拿給她看，教她這些時，她在母後面前還有些羞澀，但其實心裏早就被勾得痒痒的，十分好奇。

楚衡在外面敬酒的時候，小鳳將這些書看了一個大致，邊看小嘴還邊叭叭，一副驚嘆不止的樣子，卻也明白了當年看的那些話本里，她不懂的那些詞語是什麼意思。

只要一想到等會兒要和楚衡做這些事情，小鳳渾身便滾滾燙燙的，時間也在不知不覺中度過。

直到一聲門響，小鳳慌得隨手就將畫書塞到了枕頭下，整個人也做賊心虛的模樣，立刻迎了上去。

“宴散了嗎？”

“嗯！散了！”楚衡說話間，帶了幾分酒香氣。

想到一會兒的洞房，楚衡備足了功課，自然不會讓自己無節制的被那幫子人灌酒，且那些人也懂得分寸。

可楚衡到底才沾酒不久，酒量沒有多少，這會兒雖沒醉，也已微醺，燈下看美人，自然是越看越美，驚心動魄。

況且這美人不單是他心上人，還紅着小臉一副羞澀的模樣望着他，瞬間，他一顆心都變得熱熱的脹脹的。

“怎麼臉這麼紅？”

楚衡說話間，溫熱的手指滑過小鳳的臉頰。

小鳳驚得一縮，緊張的解釋，“就是有點悶。”

楚衡淺笑，只當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鳳這會兒害羞了。

他拉着小鳳的手，走到床邊，誘哄說：“我們安置吧！”

小鳳心裏一緊，胡亂點頭，這才注意到楚衡的發尾有些濕氣，竟是沐浴后再過來的，顯然已經做足了準備。

胡思亂想間，小鳳只覺得身上的衣服被人脫下，唇上更是一陣熱熱燙燙的感覺傳來，鼻尖全是楚衡帶來的酒香味。

她雖不愛喝酒，但難得的卻覺得這陣酒香氣很醉了。

“我會溫柔的！”楚衡愛憐的吻了吻小鳳的嘴，面對他深愛的女子，他根本不敢孟浪。

說來也不怕人笑話，為了有一個完美的洞房夜，他沒少學習，甚至還去了青樓觀摩，當然，看是看了些東西，但卻也被太子和閑王各揍了一頓，皮肉上吃了些苦。

楚衡再溫柔，也不能掩飾他是生手的事實，兩個菜鳥互啄，不是那麼好受的，至少小鳳沒有嘗到話本里說的那種快活。

楚衡更是羞愧的埋首在小鳳的懷裏，他沒料到第一次這樣草草結束，虧得他做了那麼多功課，機關算盡了，卻唯獨漏了自己這顆亢奮的心。

兩人偃旗息鼓，楚衡叫了水，沒有讓下人侍候，他佔有欲極重，不喜讓其他人看到小鳳這副使人憐愛的模樣，即使是自小陪着她長大的侍女。

楚衡抱着小鳳去沐浴后又將她抱到床上，為她上藥，期間小鳳一直沒有反抗，一副放空的模樣。

楚衡看着心裏惴惴不安，他覺得他讓小鳳失望了，不自在的解釋，“第、第一次都這樣，以後就快活了！”

楚衡是聽說了這事的，那會兒在青樓里，花魁就告訴了他，且提議他先在其他女人的身上實踐幾次，往後就好了。

這種事情，說白了就是熟能生巧。

楚衡沒被這種歪理說動，他又不是傻子，任哪一個女人，只要不是瘋了，都會選擇這種不圓滿的第一次，而不是要那種看似圓滿，卻和其他女人纏綿了無數次的經歷。

兩個人一起成長，才能真真正正在這件事情當中感受到快活。

“是嗎？”小鳳古怪的看着楚衡。

楚衡一言難盡的回視小鳳，要不是考慮到小鳳初次承歡，他真想現在就重振雄風，不是都說這種事情熟能生巧嗎？

況且就他在青樓了解到的情況，他的本錢還是挺可觀的。

“當然！下一次就會很舒服了，和書里寫的是一模一樣。”楚衡咬言，這會兒被小鳳懷疑了，也不能證明什麼，只能委委屈屈的讓她誤會，誰叫比起證明他是真男人這件事情比不得小鳳的身體重要呢！

他當初知道小鳳偷看那些話本，就不該為她打掩飾，該直接阻止，也省得她對這一方面的事情了解得太！多！了！

小鳳身上其實沒多難受，只有一些脹，主要是因為楚衡的憐惜，以及剛才塗的葯，這葯可是阿寶特意為小鳳準備的，能沒用嗎？

小鳳本質上就是一個小色女，在楚衡的面前一點都不掩飾，當下眼睛一亮，伸手往枕下一摸，抽出一本書，翻出其中一頁說：“我們試試這個！”

曾經她在書中看到，作者在形容這個姿勢時，可是用盡了各種詞彙，像比吃了仙丹妙藥還要快活！

楚衡一愣，目瞪口呆的看着小鳳像變戲法一樣拿出來的東西，又看了她指的那一頁，更是一言難盡。

在小鳳一臉期盼的催促下，楚衡口乾舌燥的解釋，“今天你初次承歡，這樣鬧騰，我怕你身體受不住！”

楚衡一片好意引來小鳳的質疑，“你不會嗎？”

很是天真單純的話，讓楚衡大失臉面。

且他這會兒雄風再起，一直苦苦壓抑，就是顧忌到小鳳的身體，可他到底是男人不是聖人，再三被小鳳撩撥也有些受不了了。

“我會不會你馬上就知道了，等會不要後悔，不許喊痛不許喊停！”

楚衡說著，就壓上了小鳳，但到底顧忌着小鳳的嬌軀，淺嘗止渴后，單手翻起了小鳳拿出來的書，挑了其中一頁指着說：“今天先學習這個！”

這樣的書，楚衡也沒少看，其中有哪些姿勢，他瞭然其胸，也知道哪些姿勢適合剛剛承歡的女子，不會為其帶來太多的傷害。

這會兒的小鳳早就被楚衡吻得意亂情迷，根本沒看楚衡指的哪一頁，胡亂的點着頭，啞着聲音像小貓兒叫一樣。

這一晚，新人喜房中，紅燭燃了一夜，床上的兩人也糾纏了一夜，室內的溫度久久不降，這也示意着兩人這一生的感情熱情而纏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