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變態與偏執
“我想請你幫個忙。”梁燁試探地開口。
“我不會放你走的。”
她當然知道他不會放她走,所以她也不會傻到去再掀起他的怒氣,畢竟現在胳膊肘處還在發疼。
“我想拿回我的手機。”眼看着他那雙眸子逐漸暗沉,梁燁急忙道,“你可以把通訊卡拔掉再把手機給我……”
她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在他的視線看向她,四目相對時,她又慌亂地垂下眸子。
許昱沒有回答她的話,沉聲,“你可以出去了。”
“哦……”梁燁失望地轉身,踏出門口之際,又回頭,“那你能不能幫忙把我的狗帶過來?”
“我不喜歡養狗。”簡單的話語直接堵住了她接下來的話。
回到房間,她將大提琴盒放在床上,蹲在床邊打開盒子,輕柔地拿起大提琴。
琴身是普通的紅木色,不過琴身四周點綴了幾條金黃色的花紋,給琴身添加了幾分霸氣。簡單大方,她很喜歡。
不過,他為什麼突然送她大提琴?
太不正常了……
梁燁不解地搖了搖頭,然後將大提琴重新放回琴盒裏,如果不是胳膊肘受傷,她定會先彈上幾曲。
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白天發生的一切在眼前閃過,像做夢一樣。
如果這是夢,
該多好啊?
一覺醒來,那個溫柔的他還在她身邊。
不過終究是她妄想了。
梁燁伸出手想要抓住那縹緲的幻象,撲了個空。
第二天一早,她一醒來就感到左手腕上被什麼禁錮着,扭頭一看,果不其然,他再次用那鐵鏈綁住了自己。
梁燁放棄了掙扎,筆直地躺在床上,眼睛直愣愣地盯着天花板,眼神里全是空洞與茫然。
或許有一天,
他會放了她吧?
聽到門打開的聲音,她沒有回頭,像是失去了知覺一般,只是僵硬地看着天花板。
“聾了?”許昱粗暴地踢了一下床邊。
梁燁單手撐着坐了起來,抬起手質問他,“你什麼時候鎖的?”
她竟然沒有一絲察覺。
“什麼時候想鎖就鎖了。”許昱冷笑了一聲,“需要和你報備?”
梁燁放下抬起的手,將目光從他身上收回,不再說話。
是啊,她有什麼資格去質問他?現在的她就像一葉孤舟,漂泊在無邊無際的海洋中,無依無靠,生不由己。
梁燁輕掩了掩睫毛,無力地靠在床頭,抬起被鐵鏈鎖着的左手輕揉着還有些紅腫的右胳膊肘。
瞧着她這副模樣,許昱心裏只覺得煩躁,他居高臨下地看着她,“覺得委屈?”
“不然呢?”
梁燁瞥了他一眼,難不成她現在應該高興地拍手歡呼?
許昱危險地眯着眼睛,壓低聲音,“既然覺得委屈,為什麼不反抗?”
反抗……
她又不是沒反抗過,到頭來呢?不過是落得一身傷。
對他這些沒有任何意義的話,梁燁只覺得有些無語,她不想再理他,隨後別開頭看向窗外。
許昱冷嗤,“真不知道他看上你什麼了。都是軟弱的垃圾。”
“你覺得你很高尚嗎?無恥地佔着他的身子,幹着不是人乾的事情……”梁燁怒瞪着他。
聽他說著那些難聽的話,
她的心真的很難受。
明明站在她眼前的,還是那個熟悉的身子,卻不再是他。
許昱倏然壓下身子,目光兇狠地盯着梁燁,聲音從牙縫裏擠出來,“如果你想,我可以現在就直接了結你的性命。”
“是嗎?”
梁燁垂眸,低聲笑了起來,“我這條賤命本來就是他的,他想拿走,隨時都可以。”
她微頓,沉痛地看着許昱的眼睛,“不過,他討厭血腥的味道,不管怎樣踐踏我的尊嚴,我也不會讓他背負着一輩子都無法洗脫的罪名。”
許昱直起身子,冷笑,“真是個痴情的種。”
“那你就繼續被鐵鏈鎖着吧。”他冰冷地睨了她一眼,轉身就要離開。
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梁燁恍然,她連忙跑下床,擋在他身前,“你剛剛的話是什麼意思?”
房間裏一度安靜了下來,鐵鏈摩擦發出的清脆聲音在空中盤旋。
許昱冷哼,“怎麼?現在知道巴結我了?剛剛不還是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
“我……”梁燁咬了咬下唇,不情不願地彎腰鞠了個躬,“我道歉。”
“沒一點誠意。”許昱冷聲道。
梁燁心裏狠狠地白了他一眼,面子上卻做得恭敬的表情,再加上九十度彎腰,聲音也是擲地有聲。
“我道歉!”
見他沒有回應,她彎着腰也不敢起來,再次開口,“對不起!”
依舊是安靜一片,她有些不耐煩了,微微抬頭看了他一眼,“那個,能問一下夠誠意了嗎?”
許昱挑眉,握着她的胳膊抬起來,然後將鐵鎖打開,“庄園裏每個角落裏都有攝像頭,別想着逃跑。”
說完他又覺得差了點什麼,補充,“就算你跑了,我都能找到你。”
“為什麼?”梁燁很疑惑,“為什麼要囚禁我?”
還是說得精神分裂症的人都是這麼變態偏執?
許昱怔了怔,為什麼要囚禁她?他具體也不知道原因,只是想囚禁就囚禁了,哪兒有那麼多理由。
“因為你是他愛的人吧。”他淺笑,這抹笑容卻是冷得可怕。
梁燁的臉上一白,如果早知道他愛她是個錯誤,那她寧願死亡也不願被他救了一次又一次。
她踮起腳尖,抬起手撫上他的五官輪廓,眼淚順着眼角無聲無息地滑落。
許昱的身子一僵,沒有動,任由那有些冰涼的手撫上他的皮膚。
涼涼的,很舒服,
他第一次有這樣的感受,很奇怪,但也不賴。
梁燁回神,看到自己的手放在他臉上,嚇了一跳。
想要縮回手,卻被男人的大手緊緊按住。
“你……”她咽了幾口唾沫來掩蓋自己內心的緊張。
許昱低頭看着她,冰冷的聲音裏帶着種不知名的情緒,“就這樣放着。”
片刻,他的嘴角突然勾起淺淺的弧度,然後懶懶地拿下她的手,轉身下了樓。
梁燁的呼吸有些紊亂,愣怔地盯着樓梯口。
指尖還殘留着細微的溫度,鼻腔里被男人的氣息包圍,剛剛發生的一切太過虛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