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薪水決定態度
速度和力量完全超過了程晟的掌控範圍，除了瞄準一名機械哨兵，然後發力衝刺以外，之後的事情都完全不在自己的掌控之中，低頭看着在地上被撞成廢鐵的機械哨兵。
“算了，總之能摧毀就行了。”程晟用手去拍打自己身上的灰塵，隨後瞄準了下一個目標。
“啟動防禦系統，破壞強度，未知，防禦級別，最高。”剩下的機械哨兵通過剛才的數據收集，直接開啟了最高強度的防禦模式。
“嗖！”
程晟再次劃破空氣，朝着另一名機械哨兵沖了過去，這次他起碼感覺得到自己在空中停頓的時間了，不過速度還是太快。無法適應這個速度的程晟只是舉起了自己的拳頭便又一次和機械哨兵撞在一起了。這一次他在撞擊之前就有了計劃。他選擇了一個相當完美的角度，在撞擊到一名哨兵的同時能夠附帶撞到另一名機械哨兵的身上。
程晟依靠自己的肉體，把兩個分別重達兩頓的機械哨兵撞在一起，並且速度絲毫不減，直到把兩個機械哨兵都撞擊到牆壁上。
這一次兩個機械哨兵都被撞扁了，完全喪失了行動能力。
“如果速度難以控制，就控制發力程度，你這樣撞擊，在真正的戰鬥中，只會成為活靶子。”
實在是無法忍受自己兒子如此粗糙的戰鬥方式，完全就是野蠻人的戰鬥方法，這麼多年的拳法和身形都白學了，現在的程晟的戰鬥方式就像小孩子打架，毫無章法。
“控制發力點嗎？”程晟低頭看了看自己又一次微微抬起的前腳掌，他開始感受到前腳掌發出的力量，如果說之前使出的力量是10的話，這一次程晟使出的力量就是3，前腳掌只是在地面如同蜻蜓點水一般的停留片刻，程晟的身體再次沖了出去。
不過這一次就比上次好得多了，雖然速度比起之前是慢了一些，但對於機械哨兵來說，仍然是無法迴避的速度。
程晟似乎感覺到自己因為這次衝刺而帶來的強烈滯空感，終於在衝刺中感覺身體還是自己的了。在和目標不斷接近的同時程晟抬起手臂，將流動的力量轉移到了抬起的手臂上。
在到達機械哨兵跟前的時候，程晟已經把抬起的手臂推了出去，五指張開整個手掌都狠狠的貼在了機械哨兵的面門，狠狠的朝着下方拍出。
“力量超越可載體承受標準，準備啟動自毀程序。”
機械哨兵在被程晟的巴掌拍到的同時立即打算啟動自毀模式，想要再次引爆反應堆來對程晟造成傷害。
意識到這一點的程晟立刻把流動的力量轉移到另一隻手上，機械哨兵的身軀才剛剛往下墜落，程晟的拳頭就又狠狠的砸在機械哨兵的能源核心上。
機械哨兵的能源核心遭受到程晟的打擊后整個反應艙都變得昏暗下來，程晟收回自己的拳頭，機械哨兵的能源核心直變成了粉碎狀。
“這小子，領悟力這麼高嗎？他解放以後的力量可不小啊，哪怕是只發揮三分之一，掌控難度也很大啊。”亞丁對於程晟的適應力有些吃驚，“更何況加上他的‘能’和手臂的吸收作用，轉化出來的力量可不簡單。”
看到這一幕亞丁總算明白為什麼程華對程晟如此自信滿滿了，畢竟是他的兒子，從小看着長大，有怎樣的能力，這個當父親的怎麼會不清楚呢。
“還剩最後一台。”程晟已經興奮起來了，剛才機械哨兵準備自爆的時候他完全是靠着身體的反應在做動作，因為時間實在是太倉促了，根本來不及思考，他大腦之前收集的數據起了至關重要的作用。
“只是幹掉低級的機械哨兵而已，路還長的很，準備走人，矮子。”程華瞄了一旁的亞丁一眼，拍了拍手，準備離開銀杏鎮。
“咕嚕咕嚕！”地老虎的頭頭朝着程華這邊咆哮一聲，亞丁的巨型機械人已經幹掉了無數的地老虎，顯然這已經引發了母體的不滿。
“畜生東西，哪怕是你的天敵來了，老子也不害怕。”見到地老虎衝著自己大吼大叫，程華終於開始認真起來了。
隨着他的態度變得認真，程華的身體的氣勢不斷提高，本來還在朝這邊靠攏的地老虎們，察覺到程華身上不斷提高的氣勢以後都開始停住了前進的步伐。
人除陰陽兩氣之外，還存在着三威。三威分別是天威，能威以及玄威。天威是指一個人自身所具備的威壓，就像有些人眼神之中就帶着威嚴，天威正是這樣，在一個人不斷磨礪自己變強的同時，他所蘊含的天威也會隨之增強。哪怕是在進化射線事件過後大亂的地表也依然遵循着物競天擇的自然法則。越是強大的生物，釋放出來的天威就越恐怖，人類的反應通常是緊張，但動物就不一樣了，它們能從自己的本能中直觀的感受到力量的差距。
程華終於開始不再收斂自己體內蘊含的天威，他強大的天威就像一張無形的大網一樣，不斷的朝着周圍擴散。
“久違的感覺啊。”亞丁在說話的時候已經蹲下了，儘管是老朋友了，程華身上綻放的那股氣勢他依然不能適應。
地老虎們一個接一個的在這股天威之下開始逃竄，他們簡單的大腦構造告訴他，前面的人類不是獵物，是獵手。
甚至連地老虎的母體都開始節節後退，這個龐大的生物在程華的天威壓迫下感受到了一種恐懼，只要靠近就會被撕碎的恐懼，它清楚自己作為入侵者，只是在弱小的人類面前，在程華這種怪物面前，它什麼也不是。
程華嘴角有了一點弧度，這地老虎倒還識趣：“有點自知之明就趕緊滾開，不要擋着我們去下一個地方的路。”
就在程華綻放天威的同時程晟也幹掉了最後一個機械哨兵，就在程晟準備跟自己父親匯合的同時，之前的女人跑了上來。
“謝謝你！救了我。”女人很聰明，她閉口不提機械哨兵為什麼會攻擊程晟的原因，只是向程晟道謝，“你們是以前的英雄嗎？”
“不，我是以後的英雄。”程晟的臉上綻放出燦爛的笑容。
也許現在只是一個對付機械哨兵都有點手忙腳亂的新人，但猛虎掙脫了束縛的枷鎖，重振山林只是時間問題。
“走了，兒子！”
程華用手環給程晟發送消息。
周圍的地老虎已經給程華等人讓出了一條道路，在這種壓迫性極高的天威面前，它們只想活命。
“咿，這些傢伙怎麼這麼老實。”程晟跑到自己父親的旁邊以後詢問身旁的亞丁。
他可不敢跟自己的老爹多問兩句話，免得挨揍。
“想活命咯，把我的大寶貝收回來，到了安全的地方還得清洗一下，上面沾滿了這些蟲子的血液，噁心死了。”亞丁很樂意回答程晟的問題，他把膠囊砸出把巨型機械人收了進去。
程華只是看了兩人一眼：“別啰嗦了，去西羅比斯找那個混球，我們還有很長的路程呢。”
……
銀杏鎮相距不遠處的黑色小鎮上一群巡邏的衛兵們收到了支援信息，他們都拿着各自的手環看着之前機械哨兵所錄製的影像，上面正是程晟用雙臂吸收着反應堆能量的畫面。
“這個人從來沒見過呀，怎麼又出現非法存活了，好久都沒見到過非法存活的對象了，該不會是護衛隊吧？”一個年級稍大一點的衛兵坐在一塊漆黑髮亮的石頭上，他剛剛看了一眼手環的影像資料和相關數據，“那人的名字叫程晟，護衛隊也沒這號人物吧，也沒這麼年輕的護衛隊成員吧。”
“誰知道呢，你們趕緊去支援吧，我留在這裏巡邏好了。”一個大概30歲模樣的年輕男子嘴裏叼着根牙籤。
“你又想幹什麼？”
“我可不想去招惹這種危險角色，你看看那幾個機械哨兵都玩兒完了，我們去不是送死嗎？”
“你到底有沒有一個衛兵應有的覺悟，一名戰士就應該以戰死為榮耀。”
“對不起，我是個職員啊，我拿到的微薄收入不允許我拿我的命開玩笑，你懂吧？我的薪水還沒有達到讓我為他賣命的水平，他最多也就讓我巡邏巡邏，抓抓小偷，打打不敢還手的小流氓，隨便仗着機械哨兵在惡勢力面前耀武揚威一下，維護維護小鎮秩序，也就夠了。”
“澤沐軍，你就這樣混吧。薪水永遠也不會上漲，兄弟們，我們上車，立即趕赴銀杏鎮。”年長的衛兵一招手，帶走了鎮子上其他的所有衛兵，只留了一個機械哨兵和剛才說話的澤沐軍。
澤沐軍看着遠去的衛兵們，嘴角發出嘲弄的笑意，把口中的牙籤輕輕一吐，整個牙籤都直接扎進了黑色石頭裏。
“巡邏才是大事，幹什麼這麼玩兒命啊，護衛隊可都是危險人物，雖然那小鬼不是護衛隊的，不過看起來也挺危險的。天道酬勤，工資高點也行，走吧，去看看有沒有為非作歹的小混混。”
澤沐軍一副懶散的模樣，看了身後的機械哨兵一眼：“你也沒什麼屁用，也就嚇唬嚇唬那些小癟三，你還保護我呢？最後還不是靠我保護你，倒也沒見你給我付點錢，別說多了，你看你被打壞了得維修吧，平時被蹭掉點鐵，得弄點什麼保養費吧，也不說分我點兒，狗屁機械哨兵。”
澤沐軍用手背拍打着身旁的鐵皮，甩動着手裏的機械槍支，臉上全是慵懶之意，邁着懶散的步伐在黑色小鎮的街道上，他早已熟悉小鎮的一切，包括扒手的窩點，賭博場所以及隱藏在街角的灰色地帶，澤沐軍都一清二楚，至於為什麼不端掉，他也沒想好，為什麼要剝奪別人的快樂。
“拿着買米的工資，幹着賣命的活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