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生人勿進,除了江念
江念悠悠轉頭,看着男人陰沉的臉色,說:“我去找男醫生來給你上藥。”
她可不想在給他上藥的時候,也被推到地上,弄的自己一身傷。
說著,便是扶着喬暖走了出去。
程燃似乎想要說什麼,猶豫的這片刻,女人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眼前。
一出帳篷,喬暖緩緩呼了口氣,整個人都是頹廢了下去,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說:“卧槽,這人真不愧是少將,一個眼神都冷冰冰的。”
“還是挺佩服莫小安的,竟然敢對這樣的男人有心思,也不怕把自己凍死,他簡直就是一個行走的製冷器!”
江念對此不予置否,就算是和連禹諾交往的過程中,她也沒有過多的去了解程燃,只知道男人禁慾,自製,冷漠,還挺邪的!
這麼一個站在金字塔頂端的男人,被莫小安攀附,也是無可厚非的。
……
給喬暖上完葯,就聽到外面亂鬨哄的,不時,便有人走進了她們的帳篷里。
男人喘着氣,說:“江醫生,你去看看吧。”
“看誰?”
“程先生,他身上的傷口已經有些感染了,可是,他不讓我們近身。”
喬暖說:“你們都不行,江念就可以?”
“所有醫生都被叫過去了,但都被男人打了出來。”男醫生無奈開口。
程燃身份不簡單,他們也不敢隨意應付差事,也不敢用強制手段。
遠遠就看到,帳篷里的人一個一個都被男人扔了出來,每個人都是苦着臉,不敢在進去。
看着江念過來,每個人眼中都是充滿了同情。
江念剛剛掀開帳篷的一角,就聽到裏面咆哮般的一聲怒吼。
“滾!”
“程燃,你這麼任性,是怎麼走到這個位置的?”
聽到熟悉的聲音,男人奇迹般的沒有在說話,轉身抬頭,看着站在帳篷邊的女人。
身材高挑,白色襯衫,黑色長褲,隨意的一件外套,不施粉黛的臉上帶着一絲薄薄的慍怒。
她以前怎麼沒發現,這男人如此任性!
就在眾人都在等着江念被扔出來的時候,帳篷內,卻奇迹般的安靜了下來,隱隱可以聽到女人毫不留情的訓斥聲。
而男人,更是安靜的讓人覺得詭異。
別說莫小安,喬暖都是驚訝的合不攏嘴。
主治醫師驚訝的眨了眨眼,也有些不可置信。
他們幾乎出動了基地的所有醫生,都被打了出來,這江念就可以?
旋即,揮了揮手,道:“散了散了,都散了,該忙啥就忙啥去吧!”
莫小安惡狠狠的看着帳篷,目光彷彿要吃人。
喬暖只說:“別看了,那人要是有點眼光都看不上你。”
不知道為什麼,喬暖就是想要懟她一句。
“你……”莫小安氣憤的瞪着她。
喬暖卻都不在理她,甩了甩長發,直接離開了。
江念看着混亂的帳篷,感覺就跟幾隻猛獸撕掐過一樣,她有些無處安身。
看到江念眼底的目光,程燃急忙將床上收拾好,長腿一掃,將跟前的玻璃隨便都掃去了一邊。
他拍了拍自己身邊的位置,漆黑的眸子落在江念的身上,乖巧的像是一個孩子。
江念……
她走上前,坐了上去、
剛打開醫藥箱準備替男人上藥,男人便是一道驚雷劈下。
“你們都叫我程燃,我是叫程燃嗎?”
江念手中動作驟然一頓,抬眸,不可置信的看着男人。
“你……你……”
他這是,失憶了?
怎麼會!
江念微微蹙眉,半晌后,才是點了點頭,說:“你叫程燃!”
“那你呢?”
“江念。”
“念念?”
“……”
“我可以叫你念念嗎?”
江念抬頭,目光清冷又疏離:“不可以!”
男人霎時有些受傷,垂着頭,悶聲問:“為什麼?”
“我們不熟。”
是的,他們不熟!
程燃伸出手,輕輕拽住了她的手,握在了自己的手心,有些祈求,“那我們慢慢熟悉。”
語氣堅定,不容置喙!
就算是失憶了,那骨子裏的霸道,還是在的。
江念想要抽回自己的手,發現自己竟是敵不過男人的力氣。
手都被握的有些疼了。
江念目光冷冷的看着他,別說他是連禹諾的好哥們,就算他不是,她與他,那都是兩條平行線。
“放手!”
他看着她,兩人瞬間僵持住。
誰都不肯退讓半步。
江念看着他身上的血跡瀰漫的越來越多,而男人的臉上,愣是沒有任何的神色,不由的秀眉微蹙。
“放手,我要給你上藥。”
程燃猶豫了片刻,才是緩緩鬆開了手,但卻仍目光切切的看着江念。
江念利落的將他身上的紗布解開,
槍傷再次裂開,背後的傷口也是血肉模糊的。
江念低頭,垂落的幾根髮絲落在男人的胸前,麻麻痒痒的,專屬於女人身上的清香繞在身邊,一瞬間,血腥味似乎都是淡了幾分。
他垂頭,看着女人長長的睫毛撲閃撲閃的,潔白的小手在他皮膚上掠過。
眸光,不由深了幾分。
就在江念要給他後背上藥的時候,抬起頭,額頭,直接碰上了男人溫暖的唇。
她呆了那麼一瞬,時間都是在這一刻有片刻的停頓。
她又迅速的移開,坐到了他的身後,兢兢業業的開始上藥。
對於先前的事,好像就是一個意外。
“念念?你以前,是我女朋友嗎?”
江念手中動作頓了一下,目光越過程燃耳邊的碎發,也不知道落在何處,目無焦距。
“不是,我有未婚夫的!”
是未婚夫,不是男朋友!
程燃坐在床上,背脊筆直,卻在江念看不到的地方,雙手緊緊的絞在了一起,眸中漸漸漫上了一層陰翳。
她有,未婚夫?
“我們以前,認識嗎?”
江念想也沒想:“不認識。”
程燃的心頓時沉入谷底,她說,不認識。
可是,第一眼看到的熟悉感該怎麼解釋?
替他身上的傷裹好紗布,江念便是站起身離開了。
走的瀟洒至極。
程燃頹然的坐在床上,像是一隻大型的貓科動物,獨自舔舐傷口。
出了帳篷,江念才是鬆了口氣,伸手揉了揉眉心,覺得有些心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