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千峰山
乾龍望着遠處層巒疊嶂的千峰山,疲憊的臉上露出一抹森然的笑容,無形中殺氣肆虐,而乾龍身後一眾原本疲憊不堪癱坐在草地上的手下,陡然間感受到乾龍的殺氣后,所有人瞬間一激靈全站了起來。
原本的一頭熱汗一瞬間冰涼無比,背後更是冷汗涔涔。
乾龍聽到身後的動靜不禁回頭看去,見到一幫子人一個個站的筆挺,臉上的汗水止不住的滑落,若是其他人或許看不出,但是乾龍從他們那一雙雙驚恐的眼睛裏看出來了,但是不屑解釋。
次日清晨,經過了一夜的休整,所有人神采奕奕。
“將軍,不若我們趁着天色朦朧,直接披甲偷襲千屠寨?”
聽到手下人的建議,乾龍看了眼遠方的天際,微微泛着魚肚白,顯然離天色大亮還有一會兒時間。
“好,所有人披甲!”
一幫子人在就在這荒郊野嶺褪去外衣,披甲戴盔,而他們身上的鎧甲左胸甲赫然嵌着震林軍的標誌。
……
“將軍,好了!”
乾龍回首看了眼,所有人皆是身披戰甲,而他們左胸甲上的震林軍的標誌異常明顯。
乾龍右手高舉猛然握拳,冷聲低喝道:“目標千屠寨!殺!”
“殺——!”
一聲低喝的喊殺聲,雖然沒有傳遍山林,但是眾人無形中顯露出的殺氣驚擾了不少野獸,剎那間山林中一陣鳥獸飛散。
山林中一道道黑影無聲的穿行着,向千峰山飛掠而去。
千峰山,顧名思義,千峰山有些着眾多山峰,而這些山峰上各種明暗哨位不知幾何,而千屠寨便坐落在這千峰山的主峰撒咧卡峰。
撒咧卡在西南的一些土著語中是森羅之地的意思,而撒咧卡峰常年烏雲密佈、雷霆不斷,遠遠望去便給人一種難以言明的恐懼感,而撒咧卡便是如此由來。
山林中,乾龍踱步般朝着一處山峰走去,而他手中則攥着一枚銀色的東西,從指縫露出的一角可以發現,正是震林軍的標誌。
天邊的魚肚白越發明亮,漸漸的,太陽出來了,直至太陽完全露出,已經過去三刻鐘。
千峰山天筍峰一處偏僻隱秘之處,一間簡陋狹小的木屋被雜亂的草木遮掩的嚴嚴實實。
然而就是這麼一個難以被人發現的小的木屋,一抹惹眼的鮮紅從木牆最底下的縫隙淌出。
嘎吱——
木門緩緩打開,乾龍一臉漠然的走了出來,回首看了眼木屋后,下一刻,轉瞬之間便消失在原地。
而木屋之中,不過方寸之地卻淌滿了鮮血,一人翻在了血泊之中,顯然就是千屠寨的暗哨。
日光透過牆縫照了進來,昏暗空間陡然間明亮了起來,日光映在屍體的手上,驟然間一道略顯耀眼的光芒映射而出。
赫然屍體的手中緊緊的攥着的真是震林軍的標誌,而那道略顯耀眼的光芒正是從此映射而出的。
待乾龍離開千峰山後,一眾人等再次聚集在一起。
“嗯?還有兩人呢?”
乾龍僅僅粗略的看了眼便發現少了兩人。
有幾人嘀咕着,“該不會……死了吧!”
“嗯,我看有可能,我摸到那暗哨時都嚇了一跳,好傢夥,那暗哨居然是在一處岩縫中,以一面岩石遮擋,當時那傢伙偷摸着突然出手,要不是我反應快,說不定也遭了道!”
……
就在眾人議論紛紛之時,乾龍冷哼一聲,頓時所有人都噤聲不敢亂言。
“既然回不來,那麼便無需再等,想必那千屠寨不用多久就會發現了!”
“你們先回去,我留下,以免中途出現變故!”
“是,將軍!”
待所有人離去后,乾龍目光冰冷的望向千峰山的方向,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冰冷的聲音從他的口中傳出,“林元,只要你死了,那麼這西南便算是打開了一絲缺口,要不了多久,主的神光便會普照着這個骯髒的國度!”
嗡,一聲細微的嗡鳴之後,乾龍身後紅色的天印顯化出來。
然而奇異的一幕出現了,紅色的天印漸漸化作黑色煙霧,將乾龍籠罩其中。
清風拂山崗,一陣微風襲擾之下,黑霧被吹散了,隨之不見的便是乾龍,彷彿與那黑霧融為一體被風吹散了一般。
……
千峰山上,千屠寨中。
千屠寨寨主屠元,雙手撐膝舉跨坐與主座之上,魁梧的身軀就就如一座大山鎮於其上,兇狠的臉上大大小小的疤痕不下十餘處,一雙圓瞪虎眸凝視着大門之外遠山風景。
而屠元的前方跪伏着幾人,身子戰慄不已,其中最為惹眼的便是屠元腳邊那枚沾染了鮮血的震林軍標誌。
屠元聲如悶雷,冷聲道:“震林軍?聖耀帝國守疆之軍竟然會來偷襲我千屠寨的暗哨?”
“哼,真是拙劣之法,真當我屠元是無智莽夫!”
屠元緩緩起身,魁梧的身軀站直之後足有八尺開外,起身緩步向外走去,每踏下一步,便是一聲悶響。
屠元瞥了要跪伏在地的兩人,漠然說道:“起來吧!”
“是!”
這兩人便是成功反殺了乾龍的兩人的暗哨哨衛。
……
林元一行人一路雖然驚擾不斷,但卻都是些普通野獸罷了,反倒是給他們添了不少口糧。
待日上三竿之時,所有人皆已準備妥當準備啟程之時,唯有少典塵的營帳依舊支着,羅成一眾士兵臉上略顯不悅,顯然這已非第一次了。
昨日一日裏,少典塵一路上如同醉酒一般,幾次迷迷糊糊半睡半醒之下險些失足掉落山崖,若非林元眼疾手快拉了回來,只怕是成了這山林間的一具屍骸了。
但是最讓羅成等人不解的是,向來嚴厲的林元面對少典塵的種種失態之舉卻無絲毫苛責,僅是不痛不癢的說了兩句便作罷了。
如今更是睡的日上三竿還未起床,再看林元卻是絲毫不急的模樣。
林元見一切準備就緒,一副嚴陣以待的羅成,不禁笑了笑,道:“不急,坐下等等吧!”
羅成一怔,臉上神情猶豫不決,林元看出了,便說道:“有什麼想說的,直言無妨!”
羅成看了眼少典塵的營帳,十分誠懇的朝着林元說道:“將軍,屬下雖然知道不該多言,但是少爺這般懶散太不應該了,雖然少爺天賦異稟,小小年紀便已是印師之境,但是修行之道相必大人比我清楚,這般懈怠只怕是會荒廢了大好天賦!”
“將軍愛子,屬下能夠理解,但是這般寵溺,只怕不利於少爺的未來發展!”
林元看着羅成一臉誠懇與嚴肅,反而忍不住的笑了出來,朝着羅成招手道:“哎,你小子呀,就是太正經了,過來坐着!”
羅成立刻大步走向林元,在他身旁坐了下來,儼然一副令行禁止的士兵模樣。
見此,林元也只是笑了笑,往日裏他對自己麾下的這些士兵要求極為嚴厲,如今想讓他們放鬆些反而不太可能了。
而阿雅與百蓮看着這幾個大頭兵正襟危坐的模樣,不禁噗嗤一笑,竊竊私語道:“你說他們是不是當兵當傻了,嘻嘻,這一路上跟個木頭似得。”
“可不是嘛,還說小塵懶散,他們是不知道,小塵有多努力,真是的,不知道就不要亂說!”
……
阿雅與百蓮有的沒的聊着,而林元見少典塵遲遲未出,便直接盤膝修鍊起來。
羅成見此便安排下去,留幾人防衛,其餘人全部原地修鍊了起來。
太陽不斷爬高,直到曜日當頭之時,羅成看了眼依舊沉溺於修行之中的林元也只能無奈的深嘆了口氣,卻又不敢出聲,可是閉目修鍊的林元嘴角卻微微上揚。
林元知道羅成心急,卻不挑明。
“哈啊——”
一聲悠長的哈欠聲頓時驚醒了閉目修鍊的眾人,所有人紛紛望向少典塵的營帳。
“呀,都這個時辰了!”
少典塵剛從營帳中探出腦袋便驚呼一聲。
羅成一眾士兵見到少典塵一臉疲倦的模樣頓時眉頭緊蹙,多年的軍旅生活早已讓他們養成了嚴苛的作息習慣,對於少典塵這種因為他一人耽誤行程的事,令眾人十分不悅,若非是因為少典塵是林元之子,只怕他們早便離去了。
然而,當少典塵從營帳中鑽出來后,在場的所有人全都愣住了,阿雅與百蓮更是驚聲尖叫起來。
只見少典塵一身衣衫鮮血淋漓,身上更是道道血痕,就猶如剛剛被人刀劈劍刺一番搏殺了一般。
林元見此更是猛然站起,神色大怒,一股浩然殺氣驟然迸發,周遭士兵頓時面色一白,殺氣侵蝕顯然不好受。
而林元勃然大怒之下哪裏會理會這些,頓時雙眼怒火噴涌,冷聲問道:“是誰?是誰傷的你?”
少典塵同樣也是嚇了一跳,原本還有些剛醒來的迷糊,立刻便清醒過來,不解道:“什……什麼誰傷了我?”
一旁的百蓮顫顫巍巍的伸出手指指向少典塵身上,“你……你身上……”,百蓮與阿雅見到少典塵這一身鮮血早已嚇得面色蒼白了。
少典塵茫然的低頭看向自己身上,這才發現,自己一身血衣破爛不堪,血衣之下隱約可見的血痕更是觸目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