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第十四章[09.21]
兩人東竄西竄,終在園子深處看見一處涼亭,謝琳琅早已被珠株和頌曦領在此處,在此等候着。
見她們來了,急忙起身,「表姑,阿姈,你們這到底是要做什麼?」
鍾瀾安撫,「琳琅,今日之事要拜託你了,這裏隱蔽,不會有人來尋,若是碰到人了,你便機靈應付。」
說完拽着還不知怎麼回事的林婧琪,走至小亭後方的一處小房中,珠株和頌曦兩人俱提心弔膽的跟着。
一行四人去了小房,卻只有兩個出來,另外兩人不知去了什麼地方。
這裏畢竟是王家,謝琳琅看見出來的兩人,心臟撲通撲通地快要從嗓子中跳了出來,顫抖着指着她們,「你,你們……」
兩人對視一眼,其中一人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坐在小亭中的石凳中,為自己整理一下披風,便趴在桌子上一副睡着的模樣。
另一人有樣學樣,也趴了下去。
謝琳琅咬着嘴唇,她從未做過這樣的事情,擔憂會露出馬腳壞了阿姈的事,整個人坐立難安。
一聲「琳琅。」直將她三魂嚇出兩魂,這裏這麼偏僻,怎麼還會有人來!
僵硬着身子轉過頭去,只見謝珵正如遺世獨立般站在滿院芳華中,視線越過她掃過趴着的兩人。
「叔,叔伯,您怎麼來了?」
謝珵走上台階,「發現你們都不見了,怕你們出事,特意過來尋你們,她們兩個怎麼了?怎麼趴在這裏睡著了?」
阿姈今日拜壽時,他就看見她了,可她卻沒能看見自己,雖她極力遮掩,但他還是看出她的心事重重,心裏擔憂便追着她與婧琪進來,可這園子着實太大,他與謝寧跟了一會便跟丟了,好不容易才找到這裏。
謝琳琅站起身後退一步,將趴在桌上聽見動靜,大氣不敢喘的兩人遮掩在身後,「她,她們剛剛貪杯,喝醉了。」
謝珵掃過桌上茶壺,臉色愈發難看,「喝醉?阿姈喝醉竟會這般老實?琳琅,你讓開。」
「叔伯……」謝琳琅害怕的挪開身子。
謝珵走上前去,兩人均趴在桌上,將臉埋進臂彎,只露出頭頂,看到鍾瀾今日披的披風,不假思索彎下腰正欲叫醒鍾瀾,卻突然停住手,直起身大喝:「你是誰?」
珠株身子猛地一顫,抬起頭看見臉色陰霾的謝珵,腿一軟,跪在了地上,「郎君饒命。」
頌曦也抬起頭,跟隨珠株一起跪下,「郎君,我們奉女郎之命,在此扮成女郎與郡主的模樣,等她們回來。」
「她們人呢?」謝珵袖中手握成拳,壓抑怒火道。
「奴婢不知。」
謝珵鐵青着一張臉,對下面的謝寧道:「去守着這個園子,不許任何人進來!」
此時並不知已經被謝珵識破的鐘瀾,正帶着和自己一起換上王府婢女衣裳的林婧琪走在密道中。
鍾瀾手拿夜明珠走在前方,林婧琪拽着鍾瀾的手,小聲問:「阿,阿姈,我們這是在哪?」
「王家和太子府之間的密道。」
「什麼?」
鍾瀾捂住林婧琪的嘴,停下步子,仔細聽着,見沒有動靜,方才鬆手,「小聲些。」
「怪不得我們查不到王家和太子之間的貓膩,原是在府中建了密道。」
「噓,要到地方了。」
鍾瀾帶着林婧琪躡手躡腳地向前走着,前方出現一個石門,突聽一句女音傳來,「二郎!你當真要娶林婧琪那個潑婦嗎?」
林婧琪一愣,腳下的步子不自覺停了下來。
只聽一句模糊的男聲傳來,「為了殿下的大業,我娶她又算的了什麼。」
這聲音經常出現在林婧琪的夢中,是王情之無疑。
這條密道還是鍾瀾前世意外得知的,石門后便是王情之書房,他的書房,是不准許她進入的。
一次她燉了甜湯,趁機溜進書房躲了起來,本想給王情之一個驚喜,卻沒料到書架後走出一人,那人正是太子。
她存了心去查看,發現密道入口不止書房這一處,她怕露出馬腳,便也當不知道此事。
鍾瀾見林婧琪神色恍惚,狠下心來,推了林婧琪一下,指指石門。
兩人走到石門處,為了聽的更真切些,將耳朵貼在了石門上,鍾瀾握住林婧琪的手,給予她勇氣。
「可若二郎娶了那林婧琪,瑜兒又該如何?」
林婧琪望著鐘瀾,夜明珠柔和的照耀下那雙桃花眼裏水光閃爍,張着嘴,對鍾瀾做口型,「裴瑜兒?」
鍾瀾點點頭,這還是進宮后恆雙帝非逼她聽的密辛,原來那裴瑜兒早就和王情之有染,兩人私會的地方就在王情之的書房,依着時間推算,這兩人從馬場相遇又一起賞花后,應就已經在一起了。
林婧琪已經想不到去問鍾瀾為何連這都知曉,因為石門后的話,將她一顆真心刺穿了無數孔,每個孔都在汨汨地流着血。
「我娶林婧琪無外乎是為了她身後的兵權,自始至終我心裏只有瑜兒一人。」
「甜言蜜語,瑜兒可不知曉你的心是否在瑜兒身上,何況瑜兒不止想要二郎的心,還想嫁於二郎,當二郎的妻。」
石門後傳來王情之愉悅的笑聲,還有裴瑜兒撒嬌的不依聲。
鍾瀾擔憂的看向林婧琪,卻見她雙眼微紅,眼中濕潤卻沒能凝結成淚,見自己看她,還衝她扯出一個自以為瀟洒的笑,殊不知,那笑比哭還難看。
鍾瀾嘆息,三日前,她命珠株私下買了兩套王府婢女的衣裳,又令珠株將王情之與林婧琪會在王老夫人的大壽上定親,喜上加喜的假消息販賣給裴瑜兒知曉。
還偷偷附贈一個王情之與鍾彤私會的香艷之事,果然裴瑜兒上鉤。
因着王家近些日子都在準備壽宴,王情之根本沒有時間與裴瑜兒見面,所以裴瑜兒只能等來王家參加壽宴這天和王情之私會,私會地點,自然只能是王情之的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