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第三十章[09.11]
這下孟寶曇哭得更大聲。
南珊靜立着,冷眼看着這對無恥的夫妻倆,天下還有這樣的女人,為了權勢私慾,對自己的骨肉都可以狠下殺手。
正陽宮的動靜不少,太上皇很快驚聞,大孟太妃邊哭邊撲進來,「曄哥兒,本宮的曄哥兒,是誰如此歹毒,居然連你這麼小的孩子都不放過。」
太上皇的身體搖了幾下,不敢置信地看着那了無生機的小嬰兒。
他的目光含刺,直直地射向南珊,南珊站得筆挺,面無表情地看着這一家人。
誠王惡狠狠地盯着南珊,「皇后,您獨佔陛下,又不能生養,今日又掐死臣的兒子,臣的兒子是凌家的血脈,臣問娘娘,您如此處心積慮,斷我們凌家香火,意欲何為?」
大孟太妃凄厲地叫起來,「紅顏禍水,這女人是想禍害凌室皇族,」她轉身跪在太上皇的面前,「陛下,求您做主,妖女禍國,殘害皇孫。」
誠王也跪下來,「父皇,您要為兒臣做主,為曄哥兒做主。」
殿外,黑金龍袍的男子如飛一般地欺到身前,一腳踢在他的胸前,他應聲倒地。
太上皇怒斥,「華兒,你這是做什麼,煥兒說得對,南氏貴為一國之後,不能生養,還殘害皇孫,罪該萬死。」
凌重華冷冷地看着他,「朕看誰敢?」
太上皇語氣不穩,「怎麼,事到如今,你還想包庇這妖后不成?」
南珊看到他現身,心穩下來,樊太醫上前,小聲低語幾句,她心中有數,開口道,「太上皇對兒臣左一個妖女,右一個妖后的,兒臣不服,剛才殿中只有兒臣與誠王妃兩人,誠王妃指認兒臣是掐死皇孫的兇手,那兒臣也可以說,皇孫是誠王妃殺死的。」
孟寶曇淚流滿面地抬起頭,「皇後娘娘,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臣妾是皇孫的親娘,怎麼會害死自己的孩子。」
大孟太妃恨意難消,「皇後娘娘,您做下惡事,還血口噴人,太上皇,您聽聽,紅口白牙,朗朗乾坤之下,竟有人如此歪事實,求您做主啊!」
太上皇大怒,「南氏,皇孫是誠王妃親生,她如何會自己殺害自己的兒子,你莫要再狡辯。」
南珊對上他的眼,死死地盯着,「自古以來,人們常說虎毒不食子,太上皇可知道,即便是弱小溫和的兔子,產下幼兔后,若其中有一隻幼兔有殘或是有病證,它就會毫不留情是將幼兔吃掉,以保證自己的孩子都是健康的,誠王妃看起來就如一隻溫柔的兔子,謙和又溫婉,可小皇生卻是一個先天不足的孩子,又怎麼可能會讓這樣的孩子,存活在這世間。」
「你胡說,血口噴人,皇後娘娘,你說的全是假的,太上皇,您明鑒,您不是常誇曄兒沉穩大氣,氣勢不凡,又怎麼可能是先天不足之人,臣妾自認為對曄兒疼愛無比,又怎麼可能害死自己的孩子,太上皇,您一定要為曄兒洗冤。」
太上皇有些驚疑,他自得了四位新太妃后,已有一段時間沒有見過曄哥兒,細細回想曄哥兒以往的樣子,覺得跟其它的孩子就是不同,他有些拿不準。
南珊走上前一步,「太上皇,請您仔細想想,曄哥兒平日裏的表現,是否和其它的嬰孩不同,尋常的嬰兒,三月起就會對別人的說話有興趣,眼神靈動,對萬物充滿好奇,而不是滯獃著不動,任誰逗弄都不笑。」
太上皇被她一說,在心中將曄哥兒與欒貴太妃所出的顯兒相比較,越比越覺得不對。
南珊見他有些鬆動,又進言,「太上皇,誠王妃正是知道曄哥兒先天不足,才狠心嫁禍兒臣,兒臣有法子證明,小皇孫不是兒臣掐死的,而是另有其人。」
「哦,你怎麼證明。」
她朝樊太醫遞個眼色,樊太醫上前,「微臣見過太上皇,剛才微臣替小皇孫細細查驗過,小皇孫確實是被人掐死的無疑,可是他的脖子處卻有深深的指甲印,左側一個深深的指甲掐出的印跡,應是兇手用右手掐死的皇孫,想必兇手留有長長的指甲,心急使勁之下,留下指痕。」
樊太醫將小皇孫抱起來,拉開他的衣襟,脖子上一個深深的指甲印,清晰可見。
南珊伸出自己的雙手,指甲修得齊齊的,粉嫩光滑,無半點尖銳之處。
太上皇將目光投向孟寶曇,孟寶曇的手不自覺地往袖子裏縮,杜嬤嬤一個大步上前,將她的右手捉起來,修剪得漂亮的長指甲暴露在眾人的眼前,大拇指的縫中,還有一點皮肉。
「你……」太上皇又驚又懼。
「誠王妃,你還有什麼好講。」
誠王之前被凌重華踢倒在地,半天爬不起身,見事情不妙,掙扎着起來,一巴掌打在孟寶曇的臉上,「毒婦,本王對你不薄,你怎麼敢殘害凌家的子孫,本王真是看錯你。」
孟寶曇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昨夜他們夫婦商量好的,曄兒有痴症,她確認再次懷上男胎后,才敢對他坦白,然後將自己的計劃告之,他思量半晌,點頭同意。
入宮前,就給曄哥兒餵了葯,讓他睡着,為在時辰上接近,進正陽宮前,她抱着他,用寬大的斗篷做掩護,一隻手伸到他的脖子處,將他掐死在睡夢中。
親手掐死自己的孩子,她的心裏並不是沒有一絲痛苦,所以她心慌之下,根本就忘記指甲一事。
事情敗露,這男人就將她當成棄子,她的眼神刺得誠王驚慌,他心一狠,一腳踢在她的身上,正好是對着腹部,孟寶曇倒在地上,捂着肚子喊疼,不一會兒,鮮血浸透她的儒裙。
看情形,應是小產無疑。
太上皇抖着手,怒吼,「毒婦,殘害皇嗣處死,賜白綾。」
孟寶曇掙扎着起來,看着血不斷地從身底下湧出來,她瘋狂地大笑起來,宮女們上前拖她。
她甩開宮女的手,指着南珊,「皇后,哈哈…本宮才是皇后,你們還不快來跪拜皇后,快來啊,哈哈…平身。」
她眼光煥散,狀若瘋癲,被人拖着走出正陽宮,血跡一直在她的身下延伸。
隨後被關進一間屋子,當下就有太監送來白綾,她拚命搖頭,抵死不從,杜嬤嬤對幾個太監一使眼色,幾人將她舉抱起,掛在系好的白綾上,凌空的腳胡亂地蹬着。
約半柱香的時辰,慢慢地停止動彈,杜嬤嬤親試鼻息,確認人真的咽氣,才讓人將屍體抬下去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