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第二十章[08.20]
黑閻瞪她一眼,罵道,「你這豬腦袋!」怎麼就聽不出它的暗示?
「你才豬咧,好好的幹麼罵人!」她氣呼呼地回嘴。
「孺子不可教也。」黑閻沒好氣的又朝她吼了聲。
一人一貓當著司徒慕的面就這樣小小聲地吵了起來,江思翎再次把什麼用意識溝通丟腦後,就是忍不住要開口反擊。
「算了,你跟他說犯案的不是人,是厲鬼附身行兇,讓他將目標鎖定在十五到十歲之間體弱的姑娘,附身的對象都是這個年紀的。還有一點,不管厲鬼附身在哪個姑娘身上,都會帶着血腥味,而這些血腥味除了我之外,就只有他聞得到了。」司徒慕為何聞得到那抹血腥味?它也感到不可思議。
江思翎為難地看着司徒慕,繼續小聲地問黑閻,「你確定我說這些他會相信,不會認為我腦子有問題?雖然古代人都很相信鬼神之說,可是我看司徒不像是那種迷信之人……」
「他方才不是說了,他相信鬼神之說,讓你說就說。」
看着她欲言又止的表情,司徒慕不得不問道:「段姑娘你有話要說?」
她撓了撓鬢邊的太陽穴,指着懷中的黑閻,「黑閻讓我轉達,讓你……」
江思翎把要她代轉達的話說了,又續道,「不管那厲鬼附身在哪個姑娘身上,都會帶着血腥味,且很奇怪,那血腥味只有你跟黑閻聞得到。」
說到血腥味,司徒慕馬上想到什麼,銳眸倏地睜大,「它的意思是,我曾經跟兇手擦身而過?」
江思翎看着黑閻,繼續當傳聲筒點頭,「是的,黑閻說你曾經讓兇手從眼前離開,還有……它發現被厲鬼附身的兇手,幾次犯案后又回到現場看你們辦案……」
司徒慕頓時一陣懊惱,猛烈的吸了兩口氣,壓抑竄上胸口的那份懊悔,神色略帶一絲凝重。
江思翎道:「黑閻跟我說,厲鬼附身的並不是同一個人,所以兇手相當於有好幾個,她們的特徵全都是久病的姑娘,也許你可以從那些長年卧病在床,卻突然恢復健康的姑娘着手。」她看了眼黑閻,繼續說道,「厲鬼怕光,雖然附身在人身上,可出門定要撐着紙傘。此外,仔細聞,兇手身上除了血醒味,還會有一股屍臭味……」
「撐傘的姑娘這範圍太大,不可能將每個姑娘拘禁起來一個一個聞,現在只能先從久病卻突然康復的姑娘着手。」
「不管怎麼樣,現在有了目標,相信再不久就能找到厲鬼。」
司徒慕虎口抵着下顎,沉思着,「從醫館的太夫着手,也許很快就會有消息。」
她認同他的想法,「好法子,大夫最清楚每個病人的狀況,對於病人突然康復的情況肯定印象更為深刻。」
「段姑娘,謝謝你,也感謝黑閻,我這就回去讓手下着手調査。」他急着回刑部下指令,起身準備離去時,眸光落在床榻上那老舊泛白的被子上,還有屋內陳舊的擺飾,停下腳步定定看着她。
「有什麼問題嗎?」
「段姑娘,雖然你不願意回段家,可你一個姑娘家在客棧住久了,在安全上容易出問題,有沒有想過要搬離客棧?」
她很無奈的回答他的問題,「對於這點我也頗為煩惱,我本是想先租個小宅子落腳,只是我現在身上沒有路引,只有你給我的那塊木牌,根本無法租屋,只能繼續住在客棧。」
司徒慕眼眸微皺,思考了約兩息時間,「段姑娘,我在附近有座一進小宅子,若是你不介意,可以住到那裏。」
她眼睛一亮,驚喜問着,「真的?」
「是的,那宅子是我多年前的臨時住所,因為一些事情,我搬回家裏與家人同住,那裏平日除了下人會定期過去打掃外,基本上就是一座空宅子,你只有一人,我想應該很適合你居住。」
她馬上用力點頭,「好啊,好啊,不過……房租貴不貴?」她打聽過,京城裏的租金可不便宜。
「以我們如今的合作關係,你覺得我會跟你收房租?」
「一碼事歸一碼事,不能混為一談,且有付錢,以後才不會讓人有說嘴的機會。」她堅持,「若是你不收房租,那我就繼續住在客棧。」
「好吧,一個月就三十文。」她的顧慮沒錯,日後她回到段家,當眾人問她失蹤期間住哪裏,回答住客棧或是他的宅子,都會對她的閨譽造成影響,唯有租屋才能堵上悠悠眾口。
「這麼便宜!我不喜歡佔人便宜。」
「你住那裏算是幫我照顧房子,前一陣子下人跟我提過,那宅子太久沒人住,狀況不太好,我還想隨便找兩個手下過去住,算是幫我照顧宅子。」
「只是……這個價錢沒有人會相信啊。」她一個姑娘家用這麼便宜的價錢跟一個男人租屋,一般人肯定認為他們之間有見不得人的勾當,即使說破了嘴,也沒有人會相信兩人之間的清白,她不能留下話柄,日後成為人家說嘴的對象。
「那還不簡單,在契約上頭註明屋況太差,酌收一個月三十文租金,入住期間必須由你負責宅子的全部修緝。」
「司徒慕,你這樣貶低自己宅子的身價好嗎?」
「沒什麼不好,就這麼定了,我現在先回刑部,明天早上再過來接你過去,可好?」
「沒問題,我們明天見。」
【第六章酒樓吃飯賞美景】
段府。
一抹明麗的身影踏着急促的步伐,穿過佳木蘢蔥、奇花爛漫的庭院,來到鋪滿月季花的院牆外,推開上前問安的守門婆子,逕自往坐落在一片月季花海中的精緻院落跑去。
「娘,娘,春風說方才有人送來爹爹的家書,是真的嗎?」
許明月上氣不接下氣的跑進母親所住的月季閣,也不讓丫鬟通報,直接推開門扇,滿臉興奮地問着。
她推開門扉的當下,許翠兒正好看完手中的信件,嘴角噙着一抹笑意,看着因跑步而滿臉通紅、氣喘吁吁的女兒。
「娘,您幹麼一直看着我?快告訴我爹信上都說了什麼!」許明月跺了下腳,焦急的問着。
許翠兒捂嘴笑着,將丈夫寄回的家書塞給她,「月兒,你自己看吧。」
許明月一目十行,當她愈看到後面,嘴角上揚的弧度就愈大,怎麼也掩飾不住她看到內容后的好心情。
「你爹下個月就回到京城了,沒了段圓圓那個令人厭惡的賤丫頭擋在前頭,這下你的願望終於可以成真了,開心吧。」許翠兒拿過心腹羅嬤嬤端給她的茶吃了口,眯眼微笑,慈愛的望着心愛的女兒。
許明月將書信捧在胸前,用力點頭,「終於,娘,我終於要成為段家的嫡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