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第十七章[07.30]
「那不歸我所管,我也不想知道,我的任務是將他抓回地府接受審判。」黑閻別過臉,有些不屑的說著,
「說真的,我還挺同情你口中這厲鬼的。」她故意跟黑閻唱反調。
「哼……」黑閻自鼻腔里輕哼了聲,忽地,晶亮的琥珀色眼睛一亮,「是他!」
「誰?」她順着它的目光望過去,一名身着一襲青衣,眉目舒朗,五官立體,身形筆挺的修長男子猛然進入她的視線中。
她愣怔了下,「這人好眼熟啊。」尤其是男子那雙深邃的眼睛。
「你是臉盲,還是救人不計其數的大善人?竟然連自己救過的人也不認得。」黑閻鄙夷地道。
「嗅?你是說他就是司徒慕?」她詫異地低呼了聲,眯起靈動水眸看着此時丰神俊美的司徒慕,仔細回想,逐漸跟記憶中那狼狽的模樣重合,「還真的是他。」
「我不方便跟他碰到面,你自己跟他談,談完就趕緊回客棧。」黑閻交代完后跳出窗外,三兩下就不見身影。
司徒慕深若寒潭的眼眸掃了下茶肆大廳,一張嬌美的臉蛋映入他冰冷的眼瞳,他嘴角輕勾,朝她走去。
「段姑娘,多日不見,可好?」
「真的是你!」聽到他這麼喊她,這下她更能確定他真的是司徒慕,「你跟那天的裝扮不太一樣,方才我還不太敢認你。」
「抱歉讓你久等。」司徒慕直接了當地切入主顆,「轉達的人告訴我你有重要的事情想請我幫忙,不知是何事?」
他的單刀直入讓江思翎有些愕然,尷尬地問着,「司徒公子你不先點些茶點喝杯茶,再來談我想拜託你的事情嗎?」
「我進來時已經點了。」
店小二手腳利落的將茶點以及飄散着淡雅茶香的茶壺放到桌子上,「客官,請慢用。」
很快便退了下去。
司徒慕手執茶壺添了杯茶,看江思翎茶盞里的茶湯已涼,將自己方才倒的那杯推到她面前,又給自己另外倒了杯,「喝吧,這雲仙茶是四季茶樓的招牌,嘗嘗。」
「謝謝。」她拿過面前這杯茶香四溢、白煙裊裊的雲仙茶小口呷着,「入口時甘甜順口,喉嚨更有一股回甘的滋味。」
「是的。」司徒慕也呷了口茶湯,發覺她額頭上的傷口已經痊癒得差不多,關心道,「段姑娘,你近日還好嗎?」
「我?我能有什麼好不好的?」
「你沒回家?」那日她身上的衣裳雖然髒亂,但看得出料子不錯,只有富裕人家的姑娘才有可能穿得起,如今她身上的衣料卻是粗布所製成,若是推斷的沒錯,她應是沒回家。
「我有家等於沒有家,一個要我命的家,不如不回。」她嘲諷的扯了下嘴角,「我現在暫時住在客棧。」
「要你的命?所以你受傷被丟棄在亂葬崗,是家人所為?」聽到她所言,司徒慕感到一陣憤怒,「你想讓我將害你的人繩之以法?」
「是,這件事情若是處理得好,不僅可以為我報仇,甚至連我娘的仇也一併報了。」
他犀利眼眸微挑,「需要我幫你什麼?」
她看着他定定說出,「幫我找人。」
「人?」
「是的,幫我找我娘生前的一名丫鬟紅豆,還有當年為我娘看診的大夫。」她語氣變得十分冰冷,仔細聽甚至聽得出含着一絲憤怒。
「丫鬟?」
「我娘死前給了紅豆一張地契,我想到這裏應該找得到她,或是打聽得到她的下落。」她從袖子中取出一張上頭寫着地址的紙張。
他神色嚴肅的看着地址,「段姑娘,我可以請教你的身分嗎?」
「我是即將調任回京接任京兆尹的段威的女兒,江太傅是我外祖父。」她眸光清冷的看着他,用着十分不屑的口吻說出自己的身分。
他眼尾射出一道戾芒,「你娘是江雪,你懷疑她的死因不單純?」
「是的,至於我懷疑的原因,恕我暫時還不能告訴你。」
「每個人都有不想讓人知道的秘密,除非你主動告訴我,否則我不會過問。」
「聽你的語氣,你認識我娘?」
他吁口氣點頭,感嘆說道,「是的,小時候見過她幾次,記憶中她是個很溫柔的人,可惜紅顏薄命。」
「那這事……」
「這事交給我,我一定幫你將人找到。」
「對了,這事先不要讓江家的人知道。」
「我像是多嘴的人?」他挑眉睨她一眼。
「謝謝你。」
「又是它!」容離驚呼了聲。
「什麼?」司徒慕側過臉,挑眉看着容離。
「那隻貓,我上回在命案現場也看過。」容離食指指着額頭上有一簇小白毛的黑閻,司徒順着容離所指的方向看去,愣怔了下,「原來是它。」
「怎麼,你也認識這隻黑貓?」容離雙臂抱胸,歪頭看着他。
「我常在命案現場看到這隻黑貓,這已經是第三次。」司徒慕眯起銳眸,緊盯着在命案現場慢悠悠走動的黑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