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第四章[09.21]
可是瓊娘卻是覺得自己得吃副葯來補補。
原來這男人文武一道也是更不盡相同。
前世里尚雲天雖則身材高大,但終究是一介文人,力道終是綿軟不足。可是楚邪卻是武將出身,從小便跟隨老琅王習練武藝,手臂腰身皆是力道。
想及前世里,貴婦人們偶爾相湊,談及各府秘事艷史時,提及哪家的爺是公狗的腰子,一些夫人便心靈神會暗笑不止。
而瓊娘兩世為人婦,過了這一夜才明白那公狗腰子為何意,竟是兩眼發黑,凝望着床帳發獃。
而如今那狗兒還未怠足,竟是興緻勃勃地復又將她翻過道:「今日閑暇,無甚瑣事煩擾,你我且再行一場,這次我慢些,緩着你的勁兒來可好?」
這話瓊娘覺得耳熟,大前次時,他也是這般說的,可到了最後,也不知是緩了誰的勁頭。
若是再信,自己活該馬上風,累死在床上,成為滿京城貴婦們的笑柄。
「王爺……你還年輕,這般不知節制,身子是要透用壞的!」瓊娘強撐着起身,取來了被扔甩在床尾的寢袍,拿出前世正經說教的正妻樣兒,準備好好說教一番。
可是在琅王看來,小嫁娘蓬亂亂的烏髮,粉白兒的臉,眸子都透着之前未盡的淚花,嘴唇也因為他太用力,而被吮得紅艷艷的。
這般風情,就算再怎麼正經,也透着一股子不正經。這便像只香透了的薄皮大褶的肉包子,顫巍巍地勸導着狗兒:「別再吃我,再吃便要撐着。」
琅王雖不承認自己活似惡狗,但是的確吃不夠肉包子,便還要再吮吮肉汁兒,可就在這時,瓊娘卻哭嚷着喊餓,這才到底被琅王放行下了床去。
待翠玉和喜鵲端着水盆服侍着瓊娘漱洗了一番后,頭髮只簡單地打了辮子,便跟琅王一起在外屋的地桌上盤腿用飯。
知道兩位主子早餐未盡,空乏了腸胃,廚下里煮得是爛熟的南瓜百合粥。晒乾的海魚乾兒用香醋搭配佐料上鍋蒸透后,再用蔥油調汁兒,用來配粥最佳。一小籠子的水晶青瓜蝦仁餃,用的還是瓊娘在府里幫廚時,調下的製法。
簡單的吃食最是開胃,瓊娘已經許久沒這麼狼吞虎咽地吃東西了。待吃了兩口,緩了緩餓勁兒,卻看琅王不吃,只一個勁兒看她,不由得用巾帕揩拭了嘴角,疑心自己吃相不佳。
其實琅王經過了昨夜,這心裏也是略有些不是滋味——自己怎麼就跟沒見過女色一般,對着這小娘就是吃不夠呢?
他知自己愛這小娘顏色絕艷,不然也不會不顧及她卑下的身份一味求取。
但是心內一直鄙薄她甚是有手段,總是能想出法子吊著自己,偏偏自己又是個禁不住的,最後竟是愈加對這小婦欲罷不能。
原以為待得婚後,這種整日裏總是滿腦子是她的無聊該是消減了。誰承想,卻似半點未減,但好在肉已經在自己的鍋內,隨時都能燉煮着吃上一鍋,便沒有以前那種隱隱心慌。
想到琅王心情大爽,只兩手一攤,吩咐着瓊娘:「且布菜喂本王吃。」
瓊娘慢慢吞咽下嘴裏的東西,伸手取了筷子夾了一顆青瓜蝦餃送到了他的嘴中。
琅王又指示她做了幾樣,瓊娘皆是一一照做,儼然是賢良妻子的表率,再不見以前那等子牙尖嘴利的模樣。
這讓琅王再次心情舒爽,一時覺得成親這事兒還真是不錯。
就在這時,常進來通稟,說是江東的部將才入京,因為當初琅王被賜婚時太匆忙,他們一時不及趕到,只差了一天,甚是扼腕連連。
楚邪向來看中他的江東子弟,聽聞這話,便吩咐常進,在京城望月樓設宴為部將洗塵。
因為皆是男人,新嫁的王妃不宜同席,瓊娘便留在了府中。
不過瓊娘也是閑不住,這幾天為了籌辦婚宴,自己的食齋,還有新近剛剛買入的鋪子的瑣事都未及照管。
現在琅王不在府里,正好趁此機會出府巡視一番。於是照例換上了男裝,出去巡視店鋪。
她新買的店鋪正在京城最繁華的街市上,待得貨船一到,從南方運來的各色貨物儘是要展示出來的,有了這家店鋪,才好為基石,延伸到其他各處。
不過今日當她入了店鋪時,那喬掌柜卻一臉焦急地走了過來,低聲道:「東家,原以為您得多歇息幾日呢。」
瓊娘看着他的臉色,直覺有事,便開口問道:「柜上可有什麼事?」
喬掌柜自從柜子裏端出了幾樣粉盒,倒出裏面的胭脂水粉道:「東家,你看,這跟我們進的貨,是不是同一路的?」
瓊娘細細端詳,有用手指抿了些攤在手背上,順滑服帖的粉質的確與她進貨色同樣。
喬掌柜一聽,額頭都冒汗了,嘆着氣道:「這個怎麼辦,那白家也不知哪裏打聽到的,竟然手眼通天,進了跟我們一樣的貨品,最主要的是,他們家現在賣的那叫一個便宜,連您定價的一半都不到,到時候我們貨就算來了,只怕那些訂貨的夫人小姐們也會吵着退貨啊!」
瓊娘擰起了眉,其實喬掌柜的說的那些還是輕的,只怕兩家貨色比較后,那些個貴女們會疑心她崔瓊娘牟取暴利,故意高價殺熟。
這樣一來,崔家商鋪豈不是要就此臭了名聲,在京城裏再無生意可做?
好一個白家,硬來不成,便軟刀子傷人。
他這是寧可賠了本錢也要斷了自己的商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