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第四十二章[09.21]

V第四十二章[09.21]

「嗯,那小姐前來寧王府是……」余競瑤心平氣和問。

陳纓鉺眼皮挑起,偷偷朝着沈彥欽瞟了一眼,赧顏嬌羞道:「陛下將我許給了寧王……」

「我回絕了,你不知道嗎?」沈彥欽打斷了她的話,下頜微揚,眉目舒展,冷漠地望着那姑娘。「你可以回去了。」

陳纓鉺略窘,稚嫩的小臉閃過一絲惶惶。不過瞬間便平靜下下來,顰眉想了想,道:

「可陛下確實讓我來了。」說著,示意身後跟隨的小婢拿出一樣東西。眾人瞧着,皆是一驚,居然是皇帝的聖旨。

這會余競瑤和沈彥欽都明白了,拒絕又怎樣,皇帝和皇后的心思早就已經下定了,過問也不過是個形式。

「這是寧王府,沒我同意,任何人也進不了。」沈彥欽望着陳纓鉺冷言道,一絲情面都未留。

見此勢,陳纓鉺倒也未驚,舉眸對視沈彥欽,「寧王是要抗旨嗎?」

陳纓鉺一句反駁,讓余競瑤暗吃一驚。這姑娘反駁的倒是挺快。

「想拿聖旨壓我?」沈彥欽劍眉聳立,面色又冷了幾分,目光冰寒得讓人心悚。他最討厭的便是被人威脅。

聽出他語氣不善,陳纓鉺深吸了口氣,又屈身一揖,鎮定道:「纓鉺不敢。只是聖旨一出,陛下金口玉言,寧王應該知道抗旨的後果。寧王果敢血氣,不過纓鉺畢竟女流之輩,不敢違旨不遵,所以我還是不能走,請寧王見諒。」說罷,便恭謹垂目,屈膝不起。看這架勢,還真是不打算走了。

沈彥欽眉頭微皺,余光中,余競瑤上前一步。方才還是薄怒鬱積,此刻的她卻舒眉展目,泰然得很。

「既然如此,便留下吧。」余競瑤淡然笑道。

如果說余競瑤方才不悅是因為不解狀況,那麼此刻展顏卻是因為她捋出了一絲頭緒。這小姑娘,年紀不大偏這般沉穩,若不是見過些世面,那隻能說,是有人特地囑咐過了。

「錢嬤嬤,帶着姑娘去後院吧,暫且就安排到凌雲堂。」說罷,給了錢嬤嬤一個眼神,遣散了眾人,便拉着愕然不解的沈彥欽離開。

二人剛轉身,便聞身後一聲,「謝過王妃。」余競瑤回首望了她一眼,四目相對,彼此目光清傲冷漠,誰也不差分毫。

寢堂中,余競瑤拉着沈彥欽坐在了床榻上,隨即掩了門。

「為何要留她?」沈彥欽淡定問道。

「我倒是想不留,可推得掉嗎?帝后的意思,殿下心裏不懂嗎?」余競瑤站在他面前冷靜道。

沈彥欽看着神情嚴肅的余競瑤,挑了挑眉,漫不經心道:「是何意義,說說看。」

余競瑤不喜歡他這樣,總是全然不在乎的模樣,着急的倒是自己。

「立側妃的事,有皇后做主就好了,哪裏用得上陛下親自出面,還要鄭重其事地頒個聖旨。我看目的根本不是娶妃,是想要考驗殿下罷了。」哪個皇帝不是這樣,無論是臣是子,他都心存戒備。

「所以殿下若是違背聖意,只怕會惹惱他。今日陛下的態度,你我都清楚,若是惹惱了他,對殿下一點好處都沒有。況且殿下才剛剛在朝中落下腳,站還沒站穩呢,肆意不得。」

「嗯,有道理,接著說。」沈彥欽笑意不減,饒有興緻地望着神色凝重的余競瑤。

「再說皇后,為何非要把這事拿到皇帝那,還不是想讓殿下陷入兩難的境地嗎?一定是因為衛國公的事,她才動了這個心思。如今聖旨都下了,金口玉言,這個陳纓鉺,殿下是推不掉的。推了,便是違背聖意,中了皇后的計。不推……」余競瑤遲疑。

「怎樣?」沈彥欽笑影更濃,伸臂握住余競瑤的手,一把將她拉進了懷裏,讓她坐在了自己的腿上。「不推就留着個礙眼的,擾了我們夫妻感情是嗎?」

余競瑤瞧着他戲笑的模樣,斜了他一眼,怎就一點不知愁呢!

「不推……殿下就得了個佳人,挑燈夜讀,紅袖添香,豈不美哉?」余競瑤雙臂環上了沈彥欽的頸脖,彎了彎唇角,佻薄一笑,艷若桃花。

沈彥欽聞言一怔,隨即笑了,帶着謔意。「好啊!」他握着余競瑤的腰,狠狠地捏了一把。余競瑤痛得登時挺直了身子,下意識地貼近了他。「那王妃可不要吃醋啊!」說罷,驀地吻了上去,把她壓倒在了床榻上。這麼大膽,看來不能再等到晚上了,現在就該好好地懲罰她。

其實兩人心裏都明鏡的,這姑娘不過就是個棋子罷了。只是余競瑤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想到那日的河邊偶遇,只怕皇后的目的不僅僅是給寧王難堪。

若是單單賜親,徵得皇帝應允便可,用得上又是聖旨要挾,又直接塞人來寧王府?這步步緊逼的背後,一定有原因。

至於陳纓鉺,定然是留不得的,眼下她有聖旨護着動不得,必須想個萬全之策才好。

隨着沈彥欽作亂的雙手,余競瑤的思緒都被他攪得跟不上了,意識飄上九重天,嬌喘中她又淪陷了……

陳纓鉺一留下,帝后那邊果然安寧下來,看來這結果他們都很滿意。這幾日,陳纓鉺在凌雲堂也算安穩,每日早上也會依禮來給余競瑤請安,余競瑤讓嬤嬤告訴她日後不必如此。她來的時候沈彥欽才剛起,每每她候在門外,沈彥欽都要在寢堂多留一陣,余競瑤猜他是不想和她撞面吧。

這姑娘還算有悟性,許是猜到了,於是便等寧王出了門再來,對余競瑤恭謹得很。不過想起那日在河邊兩人的對話,和她初來時那個冷傲的眼神,余競瑤覺得,她不該是個荏弱的人。再說,好歹她也是皇后的外甥女,有帝後為她撐腰,沒必要這麼小心翼翼地。

若不是太忙,沈彥欽晌午都會回王府陪余競瑤用午膳。這日侍衛來報,皇帝招他入宮,晌午不回了。如今他統領神武軍,被皇帝召見倒也正常,只是剛剛發生了這件事,她不免要多心了。

沈彥欽不回,余競瑤便趁這空檔,讓霽顏把葯端來。雖說到現在這肚子也沒個動靜,但這葯還是解決了不少問題。往常這種天氣,她都冷得恨不能抱着火爐了,可現在,她不見得比沈彥欽穿的多。不那麼畏寒了,做起事來也格外有精神頭,只是偶爾不免也會燥熱,心也急得很。許是寒久了,突然一熱,不好適應吧。

霽顏端了葯匆匆地走了進來,擔心被人疑心,這葯都是放在盛燕窩的瓷盅里。下手急了點,托盤咣的一聲,盅蓋晃了晃,濺了兩滴葯出來。霽顏緩過神來,忙用絹帕擦了擦。

「想什麼呢!心不在焉的!」余競瑤端起瓷盅問道。皇上不急太監急,霽顏一心為余競瑤,可她哪裏知道余競瑤的心思,因為陳纓鉺的事,她最近煩着呢。

霽顏握着帕子,皺着眉頭看着余競瑤,「還不是那陳家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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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 王爺的轉運妻 卷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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