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第七章[07.05]
【第三章】
晚上,他準時出現在TF,吏看到他,眉毛都挑了起來。
「你還真的來了啊,竟然守時又守信,最近這是吃錯什麼葯了?」
「能不能說點好聽的?酒都變得不好喝了。」他往吧枱邊他習慣的椅子上一坐,便轉過身子,直對着舞台方向,現在演唱的也是這邊的一個駐唱歌手。
「沒有,你一向隨性散漫,我都習慣把你的話當放屁了,你這樣我可真的不習慣。」
「別再用屁這個字形容我,不然真的跟你翻臉。」
兩人邊聊着,禾蘇的眼角餘光始終盯着舞台上。終於那個歌手下去了,下去了一個人,又上來了五個人,禾蘇挺了挺背,坐得直了些。
頭一次看到吸鼻涕上台的鍵盤手呢,不知道的還以為剛嗑了什麼葯,這就是所謂的頹廢感嗎?
禾蘇喝了口酒,瞧她那個樣子,還彈錯了音!腦袋都不清楚了,還表演?根本是讓人笑話來的。
笑什麼笑,以為用笑就能掩蓋自己出錯的事實嗎,這社會可是很殘酷的,才沒人吃你這套。
怎麼還有啊?到底要表演幾首啊?你那雙手已經跟不上腦袋了吧,想打噴嚏就打,忍着多難受。
禾蘇伴隨着自己的碎碎念喝完了酒,結果主唱在唱些什麼,他一個字都沒聽進去。
「他們人氣怎麼樣啊?」他突然問。
「蠻好的,雖然原創歌曲少了點,但親和力可以,這的常客都滿喜歡他們。怎麼說呢,這幾個人應該生活的都不錯吧,總給人一種無欲無求的感覺,追求的是那種最簡單的快樂,很能感染人。」吏評價着,「我當初就是被他們的那種氛圍打動的。」
原來如此,所以即使鍵盤手凸那麼大的槌,下面人還是很給面子熱情的支持。
突然他看到沈自瑤揮舞起雙臂,乾脆不彈了。這是要徹底放棄了嗎,那怎麼還能笑得那麼開心。
禾蘇冷冷哼了聲,發現杯子裏已經沒酒了。
他們的演岀結束后,邊和一些熟人打招呼邊走去他們自己的固定位置上。酒已經送上來了,他們跟身邊路過的人有一句沒一句聊着什麼。果然如吏所說,很有親和力,跟客人們的關係更像是朋友。
禾蘇托着下巴不再說話,是他坐的地方不夠顯眼嗎?竟然還給他裝沒看見是吧,整天看着他已經看膩了是吧。真是不好意思,這裏是他的地盤,想趕他們走也不過是一句話的事。哦不對,兩句話的事,好歹得跟吏打聲招呼。
「他們都不來跟你打招呼,太沒規矩了。」禾蘇抱怨起來。
「你是會在意這些的人嗎?」吏發現禾蘇這次回國,還真是帶給他連連驚喜,「你想跟他們聊聊就過去啊,跟他們聊天還滿有意思的。」
「我才不稀罕!」
「禾蘇,你這樣真的很像在鬧彆扭。」
「我跟誰鬧扭,你嗎?」禾蘇把杯子一放,瞪大了眼,死盯着那邊笑得開懷的沈自瑤。
哪有這麼少根筋的人,重感冒加兩天不睡覺還要喝酒。看看,這不是瞬間就醉了,站都站不穩了吧,都要壓到旁邊人的身上了。
沈自瑤就是要壓到旁邊人的身上,她一把抱住陳聰,像個笨熊在極力晃着樹,「老大、老大,我好氣啊!氣死我了!到底怎麼樣才能殺人又不被判刑啊,僱用殺手嗎?你們有沒有認識殺手的,多少錢我都願意出!」她咆哮。
其他人對視,搖頭、嘆氣,「小瑤,你又喝醉了。還是因為那個新人?你這樣為了他夜夜買醉不是辦法啊。」
「誰為他買醉,你這用詞太容易教人誤會了!」沈自瑤下意識地就想去看吧枱那邊的禾蘇,然後咬着牙抑制住了這種衝動。
不能看,看了更討厭。為什麼她人生中唯一放鬆的時間,還必須要面對那個大災星!她好苦,頭也疼,胃也疼,短短几日感覺自己像要枯萎了。
「你這樣就是在為他買醉啊。」馮柯和另幾個人也調侃她,「欠扁的下屬而已,誰沒遇到過,不該會把你氣成這樣子,說明這個新人一定對你意義非凡。」
沈自瑤怪叫一聲朝馮柯撲了過去,半掛在他身上,半拉着他衣領,「你說對了,意義非凡。假如你的債主白天往你家門上潑油漆,晚上站你床邊給你講鬼故事。你說,這跟普通的債主能算一樣的嗎?是不是想要把人逼瘋了。」
「什麼,怎麼還有晚上,你跟那新人的問題還升級到晚上了?」
「對啊!每個晚上,是每個!」沈自瑤吸着鼻子,看不出是要哭還是感冒的緣故,反正看上去可憐兮兮,幾個大男人拍拍她的頭,表面是安慰,心裏的八卦之魂已經熊熊燃燒了。
「行了、行了,你少喝點吧,今天確實是喝太多了。」另一個人拿走她的杯子。
「不要,還給我!」她轉移方向,眼見着又要朝那人撲去。
後面一隻手伸過來,拉過她的衣領,一把把她拉退了兩步。
沈自瑤哇哇大叫,嘴上抱怨,扭頭一看拉她的那個人,臉色刷一下更加難看了。
「禾蘇!我又沒惹到你,放開我!」她試圖掙脫。
禾蘇乾脆改為拉着她一隻手臂,另一隻手攬着她的腰,徹底斷了她的生路,省得放出去又要往別人身上撲。
「你說你怎麼惹到我了?怎麼不幹脆拿個大聲公說,讓這裏所有人都知道你想暗殺我,或許還真能找到一兩個願意幫你的。」他皮笑肉不笑地說。
「哇!瞧瞧這個小心眼的人,我跟朋友說話你有什麼關係,別打擾我!」她極力地想甩開他,並向同伴們投去憤怒的目光,「我被他抓走,明天你們就要去幫我認屍了。」
不是不想幫她,但禾蘇是這裏的老闆啊。而且看樣子他們真的很熟,是別人插不上手的那種熟。
所以沈自瑤的話所得到的回應,只有四張尷尬的笑臉,氣得她差點吐血。
禾蘇大方地對他們說,「我們室長好像不太舒服,我就先帶她回去了。」
「嗯,嗯?」四個人面面相覷,「室長?可你不是這裏的……」
「白天潑油漆,晚上講鬼故事,都是我呀。」禾蘇一拽沈自瑤,不再管那四張精彩至極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