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戲 73

楊玉君跟西裝男在辦公室磨嘰了半天，曉光成了透明人，沒人搭理，幾次曉光都想告退，但都忍住了，他明白，楊玉君手裏有一張牌――50萬的欠款，他會在任何不愉快的情況下打下這張牌，讓曉光會感到自己的渺小與微弱。

楊玉君一陣大笑后，轉頭看了看在一旁盯着牆上字畫發神的曉光。

“曉光，不錯啊，不辱使命。通目集團公司的單可不是一般人能簽下來的。”楊玉君臉上愉悅的表情不那麼自然。

“楊經理，你仔細看看他們的合同單價，這個價錢，我們傷不起啊。”曉光低頭玩弄着手指，眼睛瞥向了西裝男。

楊玉君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曉光，這個價格是低，但你聽過薄利多銷嗎？”楊玉君似長者般地在曉光的肩上拍了拍。

“楊經理，這價錢是沒有薄利的啊。”曉光把楊玉君的手從肩上推開。

西裝男一臉的鄙夷，正要發話，被楊玉君搶話：“通目集團公司總單量的10%，就夠我們廠忙一年的。這次40萬米的單，是試單，後面滿意了，我們就按正價交易”

曉光陷入沉思，過了會說：“楊經理，可這價錢實在太低啊，公司會虧一半的。”

西裝男站了起來，不耐煩地說：“別了，楊哥，這搞得好像我們在求你們公司一樣，不簽就不強求了，張總吩咐過，後面10多家排隊的，出的價可比這個價低了去了。”

曉光撲哧一聲笑出聲來。

“笑什麼？沒見過世面的鄉巴佬。”

曉光收起笑容：“陽春白雪兄，如果有做成這個價錢的染廠，你告訴我一聲，好讓我這個鄉巴佬見識見識。”

楊玉君輕輕地咳嗽了聲：“李曉光，你拿出一點專業素養來，你這個態度是對待客戶的態度嗎？廢話少說，馬上把合同拿到辦公室蓋章。”

接過合同，曉光看了看：“楊經理，你還沒簽字啊？”

西裝男從包里掏出一個文件，遞給楊玉君：“楊哥，這個你看看。”

楊玉君轉頭瞪了曉光一眼：“先去蓋章，我這忙，字後面補簽”

曉光猶豫着站起來。“快點，順帶把這個報價單章也蓋了。”

曉光慢吞吞地走向辦公室，他始終不明白，這明擺着虧損的巨單，楊經理為什麼會同意，也許只能寄希望通目集團拿10%的單量給廠里，才能彌補今天的損失。

打開辦公室門，一股熏鼻的香水味令曉光難受，曉光努力地屏住呼吸。

正在染粉紅色指甲油的小王看着曉光遞過來的合同說：“你可真行啊，通目集團的單子都簽下來了。”

曉光彆扭地微笑，眼神停留在小王潔白的*上。

小王發現曉光的眼神，臉上浮現出一絲得意，她慢慢地站了起來，向曉光無限靠攏：“你可是中了頭獎哦，要請客，今晚我剛好有空。”

曉光感覺到小王柔軟的*在他的手臂上有意無意地摩擦。

曉光退了一步，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王姐，我感冒了，請客就改日再說吧。”

小王蔑了曉光一眼，冷漠地說：“你這合同，楊經理還沒簽字啊。”

“楊經理現在很忙，他讓我轉告你，後面補簽。”

小王二話不說，拿出印章，迅速地蓋上：“你的名字要簽上。”

“我的名字？”

“對啊，不然出了問題，我找誰啊？”

曉光猶豫地在合同上籤上了自己的名字：“王姐，你放心，這客我請定了。”

小王臉上的冷漠開始融化：“好的，到時打我電話哦”

曉光把嘴湊在小王的耳朵旁：“王姐，這單價公司以前做過嗎？”

小王的臉上一陣紅暈：“做過。”

“什麼時候？誰做的？”

小王正襟危坐：“去年，王總跟香港瑞生集團做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