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戲34

為首的日本人對王總敬了一個90度的彎腰禮，接着一陣嘰里呱啦地說道。王總愣了一下，忙叫來身邊的女秘書。

“小許，他說什麼？”

女秘書漲紅了臉，“王總，我是學英語的。”

楊經理跑了過來，恨了一眼小許，“你二外不是學的日語嗎？”

王總不耐煩地說：“英語就英語，用英語問問他們！”

小許慢吞吞地走到日本人面前，一字一頓地說：“who”“english?"

日本人面面相覷，為首的向後排有點瘦的男人招了招手。

瘦男人對小許笑了笑，“goodafterss,speakenglish”

王總對瘦男人微笑，用眼神的餘光問小許：“他說什麼？”

小許頭上冒出汗來，說話的聲音有點顫抖：“好像是說下午好，他會英語。”

“什麼叫好像？你到底會不會？不會早點說，別壞了我的生意。”王總語氣生硬地問。

小許眼睛看着地，淚眼朦朧。

“老楊！看你給我找的翻譯秘書！”王總生氣地說完，臉上仍對着日本人保持微笑。

楊經理一把拉過小許；“你英語到底怎麼樣？能不能應付，不能的話，我們馬上找人。”

小許開始抽搐，：“學了這麼久英語，今天第一次用，我也不知道行不行。”

王總推了推楊經理；“趕快給我找人！”說完又對小許指了指：“讓他們等一會，你總會說吧！”

小許跑了過去：“pl”日本人聽着直皺眉。

曉光見局面沉悶，就走出了打樣室，打算到廁所抽煙。這些天熬更守夜地學印染知識，香煙倒成了衍生品，煙癮不大，但凡心裏有事的時候居然特別懷戀。曉光剛走了幾步，後面有人在拍他的肩膀。曉光回頭一看，是剛才那個會英語的日本人，只見他神情慌張地比劃着圓圈。

曉光剛才在打樣間，嘴裏的英語就想跳舞，遇此情景，就象觸動了機關，一句地道的英語脫口而出：“MayIhelpyou,sir?”日本人一愣，眼神開始放光，喜笑顏開地說：“yspeakenglishyoutellmewhereistherestroom?”曉光點了點頭，自信地用英語告訴日本人他也去廁所，自己給他帶路。日本人手舞足蹈地誇曉光英語地道，曉光則暗自慶自己幸閑暇時間沒有放棄英語，對自己對答如流的英語佩服不已。

曉光被日本人推着進了打樣室，日本人對着自己的老大一陣日語，老大不住地點頭。最後日本人把曉光拉到了中間站好。王總和楊經理莫名其妙，楊經理早就因小許的表現擔心在王總面前的形象，此時見曉光又半路殺出，心裏連連叫苦，生意砸了不要緊，最怕的就是曉光再惹出禍事，會毀掉自己在公司里前程。

日本老大幾句日語，瘦男人就幾句英語，曉光則熟練地翻譯給王總聽，王總聽后瞪大雙眼，喜出望外地點頭。楊經理懸在半空的心落了一半，另一半則擔心曉光後面應付不過來。日本老大越說越快，瘦男人的英語也越說越快，並夾雜着濃烈的日本口音，曉光則不慌不忙地翻譯，有幾處不清楚地地方都讓對方放慢語速告訴他。儘管在翻譯過程中，曉光將訂單翻譯成定製命令，打樣翻譯成測試顏色，但最後王總知道了：合川會社旗下的一個玩具廠要推出新的產品布娃娃，其中染色布的訂單準備放在廠里，因為他們知道廠里唯一的優勢就是印染的價格比同類的要低很多。但他們擔心印染布的顏色質量，所以他們想測試一下廠里生產工藝如何。等一會將點兩個人，在10分鐘內完成打樣。如果效果好，馬上就付定金。

“多虧了你，要不今天我就砸在這裏了。”楊經理走了過去，在曉光身旁耳語。

曉光連連搖頭，一口接一口地吐氣：“沒什麼，只是我剛才有點緊張。”

楊經理拍了拍曉光的肩，點着頭看着一旁尷尬的小許。

“楊經理，沒什麼事，我先回了。”

“別回，廠里的另一個翻譯今天請假了，你必須完成今天的翻譯工作，對了，今天有獎金的！”楊經理笑着對曉光說。

曉光走到角落的椅子上坐下。

日本老大拿着名冊看了半天，手指在名冊上點了點，所有的打樣技工都緊張起來。瘦日本人拿出樣布，向曉光招了招手，用英語叫曉光讓下面兩位立即打樣。曉光定定神，清了清嗓子叫：“請下面兩位同志在10分鐘內完成樣布的打樣工作。”

下面的人都期待地張望。

“胡豆豆”

人群中一片嘩然，小胡師傅搖着頭說：“運氣好，今天該買彩票。”邊說邊無所謂地走了出去。

“還有呢？”王總焦慮地問。

曉光停在那裏，慢慢地抬起頭，一臉地無辜：“李曉光。”

“啊！”下面的人異口同聲。

王總咬牙切齒地指着丁主任，丁主任心有不甘地抱怨：“怎麼來得及，你剛說去掉他，他們就來了啊，怪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