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戲26

曉光已經呆在屋裏10天了，每天除了睡覺就是看電視，自己的鬥志在王舒的呵護下蠶食解體，他不知道自己該幹什麼去，能幹什麼，在自己的潛意識裏，感覺王舒喜歡自己閑着，閑着陪她聊天，閑着陪她逛街，有幾次曉光都在猜度王舒是不是喜歡上自己，但從王舒透着愛護的眼神中，曉光堅定地把“姐弟”當做標杆，自己和王舒絕對不能逾越，哪怕是一閃念的想法。

李麗始終浸泡在酒精里，一周能有2天清醒就算奇迹，曉光一直對李麗醉酒後口中的古浪很好奇，他知道，李麗和古浪的經歷估計會和瓊瑤的小說情節相當，要不然李麗不可能受傷太深。他對李麗的方針是“保持距離，點頭之交”，特別是在李麗喝醉的情況下，會採取敵進我退的策略：李麗醉酒回家，曉光就會到街邊的網吧呆到半夜。

這天夜裏，李麗又搖搖晃晃地走進了房內，曉光起身走到門口。

“李曉光”

曉光回頭，李麗站得筆直。

“今天，我沒醉，你不用躲我。”

曉光猶豫了下，“不是，我還有事，等會回來。”

王舒拿着遙控板，隨意地撥動着頻道。

“哦，我有事告訴你。我等你回來”李麗坐在沙發上，端起茶杯，將一杯白開水喝掉了一半。

曉光無聊地玩着cs，短短几天時間，就從1槍被秒的菜鳥玩到了1槍爆頭的高手。他偶爾也能從遊戲中找到些許的滿足感，但這感覺只是短暫的，下線的瞬間，曉光就會回到無窮無盡的惆悵中。今天網吧的人特別多，大多數是下了自習的學生。曉光玩到高興處，突然聽到了遠處角落裏一陣響亮的耳光聲，一個初中學生模樣的男孩捂着臉站在一邊，旁邊一個胖胖的中年婦女挽着袖子對着小孩叫罵。網吧老闆慢慢地走了過去，中年婦女瞪大雙眼，指着老闆鼻子罵“丫只知道賺錢，我說了多少回了，你當耳邊風？”老闆用食指抽了抽眼鏡，紅着耳根在一邊解釋。一個服務員裝束，染着紅髮的女孩走了過來：“你講不講道理？自家孩子管不好，還怪別人？”中年婦女將冷眼投向服務員“我管不好？你們自己看看，他瀏覽的什麼網站？你們這不是害人么？”中年婦女將顯示器轉了過來，螢屏上*裸地幾對人做着不堪入目的動作。服務員沒了聲音，老闆忙着關掉顯示器的電源。一個中年男子從門口沖了進來，不由分說一個蹬腿就把小男孩踢到在地。“我白養你了，不爭氣的東西”

老闆上來攔住“別打，自己孩子，幹嘛出手這麼重。”

中年男子回過神，一把推倒老闆“你也是不什麼好東西！”

幾個男夥計圍了上來，和中年男子推搡起來。網吧里亂成了一團。

曉光叫了幾次結賬都沒人搭理，只有悻悻地走出了門外。

打開門，屋裏漆黑一片。曉光慶幸李麗已入睡。

打開燈，嚇了曉光一跳。李麗在沙發上坐得直直地，直視的雙眼裏淚光漣漣。

曉光咳嗽了一下，“姐呢？”

“睡了。”李麗向曉光指了指對面的沙發。

曉光疑惑地看着李麗。

“放心，我沒醉，我有正事找你。剛才我都給你姐講了，你姐是同意的”李麗一字一句地說，毫無醉意。

曉光在李麗對面坐下，心裏居然不安起來，小心地問“什麼事？”

李麗從挎包里拿出一個紙條交給曉光，上面寫着一個電話號碼。

曉光捏了捏鼻子，“這誰的電話啊？”

“我二舅的”

“二舅？你給我他電話幹嘛？”曉光更加疑惑了。

“我二舅現在在北京東達印染廠當業務經理，他們廠現在缺業務員，你去試試。”

“印染廠？”曉光點着頭，一瞬間，曉光回想到父親，父親若不是因為自己的過失去世的話，現在估計也在深圳高薪駐點賣印染布了。

“怎麼樣？去不去，給個話。”李麗有點不耐煩。

“有什麼條件嗎？我對印染一無所知啊。你知道，我只是高中。。。。。。”曉光不自信起來。

“只要你願意，你就能去。我二舅跟我沒得說，這個忙肯定要幫的。”

“我沒身份證。”曉光猶豫地說，自己感覺正被剝落地*。

李麗輕蔑地笑了起來，“平常感覺你挺老成的，現在怎麼象個小孩？沒證，你去派出所補辦一個不就行了。”

曉光不敢將自己報復殺人的事實講給眼前這個慢慢要熟悉的人聽，他知道，在他腦海里，根深蒂固地給自己的定位是“在逃殺人犯”。

“去不去？爽快點。要去的話直接打這個電話就行。對了，這個廠是港資的，你干好了待遇不會差的！”

曉光點了點頭。

“對了，記住一點，進去后你必須幫我辦一件事。”李麗神秘地說。

“什麼事？”

“等你進去3個月後，我就會告訴你。如果你不答應幫我，你就別去了。好好考慮吧。”李麗起身走進了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