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和尚
虛度看着怒不可遏的方程,順着他的手指所指,往身後看了看,沒人,轉過頭來,一臉茫然的問道:“這位施主,莫非你是在和貧僧說話嗎?”
裝!麻逼的,你使勁跟我裝!方程心中暗罵,但在柳嫣面前,卻不想失了形象,強忍着心中的怒火:“不是和你說,又是和誰說,你跟我出去!”
“小施主,貧僧根本不認識你,你卻發這樣大的怒火,這態度可是不對啊!”虛度絲毫不懼,迎着方程的充滿恨意、頤使氣指的眼神,看了過去:“再說,你叫我出去,要幹什麼?”
“幹什麼?”方程獰笑着迫近虛度,眼中射出了一抹陰毒:“當然是要和大師談心。”
聽到方程把交流這兩個字咬的很重,柳嫣秀眉微微一顰,面帶不悅的看向方程:“方程,我的事,什麼時候論到你來管了?”
方程被柳嫣頂撞,卻並不敢對她生氣,賠着笑說道:“柳嫣,我這是關心你。”
“我不需要你來關心。”柳嫣直接拒絕了他,聲音冷若冰霜:“虛度大師是我的朋友,你不要多事。”
聽到柳嫣如此護着虛度,方程終於將最後一絲理智也燒掉了,他雙目被妒忌燒的通紅,轉頭對着身後的兩個彪形大漢吩咐道:“把這位大師請出去。”
虛度算是看明白了,這個方程是要和自己搶女人,真是天理不容啊!我是誰,我是和尚,和尚代表的是佛祖,敢和佛祖搶女人,真是太沒公德心了!這樣的人,不能饒恕啊!
感受到心中那飽滿的正義感,虛度中氣十足:“不用你請,我自己出去。”
“別出去。”柳嫣生恐虛度吃虧,想要攔住他。
“沒關係,我只是和這位施主談談心,不會有事的。”虛度轉頭給了柳嫣一個微笑,走了出去。
柳嫣還想要阻攔,但那個帥氣的調酒師走過來,輕輕拉住她:“嫣姐,咱們與那個和尚又不熟悉,你就不要管了。”
看着虛度走出去的背影,柳嫣輕輕嘆了一口氣,這個和尚,真是太天真了,難道就不知道這談心的意思。
想到這兒,柳嫣心裏沒來由的一陣煩亂。
“小施主,你想怎麼樣談心呢?”背着皎潔的月光,虛度定定的站在那兒,一襲白衣,真還就有幾分得道高人的風範。
看到方程陰漬漬的不說話,虛度會錯了意:“莫非小施主想聽貧僧講經嗎?”
“講你麻的經!”跟在方程身後的兩個彪形大漢,早就忍不住,鐵塔一般的身體,就像一輛重型坦克,傾壓過去。
酒吧中人,在虛度與方程四人走出酒吧的瞬間,也都瘋狂起來,拚命的往門口擠,想要看一看,這位敢犯天下之大不違罪行的惡僧如何個死法。
“方少那兩個保鏢,聽說可都是特種兵出身,手下工夫厲害的很。”
“是啊,方家可是花了大價錢請過來的,不想今天被方少帶了出來。”
“我看這和尚慘了,恐怕非得在醫院躺上三個月不可。”
“切,三個月?那都是輕的,我可聽說,上一回方少剛把一個人直接打成了植物人,現在都還沒醒過來呢。”
“啊……”
“噓,快看,開始了。”
柳嫣聽到眾人的話,心中莫名的有些緊張,一雙妙目,情不自禁的偷偷透過玻璃窗向外望去,最終鎖定在虛度的身上。
“哦,就是這樣談心的嗎?”虛度看似不經意的腳下一拌,卻是險之又險的避開了兩位保鏢的攻擊。
“哼!老子讓你在醫院裏,和佛祖談心!”方程惡狠狠的將剛抽了兩口的煙踩在腳下,陰毒的對着兩個保鏢說道:“打,給我往死里打,出了事,老子頂着。”
兩個保鏢一聲獰笑:“方少,你就瞧好吧。”
二人合圍,將虛度圈在中間,就像兩隻老鷹在捉一隻小雞。
“好吧,我想我明白應該如何處理你了。”虛度淡淡的說著,身體突然動了。
“啪、啪。”
兩聲輕脆的耳光,打的尤其響亮,在黑夜裏,遠遠的傳了出去。
“啊!”柳嫣的心猛地一緊,忍不住叫了出來。
酒吧中,眾人興奮了。
“麻逼的,打的好,就他那小身板,這兩巴掌估計要爬不起來了。”
“這兩人下手可是狠着呢。”
“不過剛才那兩下真快啊,我都沒看清楚。”
“方少的保鏢實在是太厲害了!”
可是眾人的話音還沒有落地,又傳來兩記沉悶的聲音。
“蓬、蓬。”
兩個保鏢,高大彪悍的身軀,凌空飛起,重重的摔在了遠處。
眾人這才恍然大悟,原來剛才那兩記耳光是打在兩個保鏢臉上……
於是,眾人的眼神都定格了,定格到了虛度的身上。
虛度卻似不覺,人獸無害的笑着,徑直走向了方程:“現在,他們兩個都與佛祖談心去了,是不是該你了?”
這變化實在來的太快,根本沒有給方程絲毫反應的時間,他臉色唰的就白了,冷汗瞬間濕透了衣背:“禿、不、大、大師,我剛才只是開個玩笑,您、您千萬不要介意。”
好漢不吃眼前虧,這道理方程懂,只是他很少遇到,不過非常優良的變通能力,還是讓他第一時間選擇了低頭。
“施主,你怎麼可以拿佛祖開玩笑呢?和佛祖談心,是一件很嚴肅的事。”虛度走的很緩,笑的很真誠,很慈悲。
看到虛度不吃這一套,方程終於發狠,猛地一咬牙,大聲吼道:“你知道我是誰嗎?”
“哦,”虛度好奇的看向方程,真的就問了一句:“你是誰?”
“我就是西城四少之一的方程,你如果得罪了我,我敢保證,你走不出鎮海。”方程惡狠狠的威脅道。
看到虛度停下了腳步,以為他害怕了,不禁有些得意,帶着一種優越的施捨味道:“如果你現在就走,我可以當事情沒有發生過。”
“西城四少我不認識,我只知道,做事一定要有始有終,所以你今天必須得與佛祖談心。”虛度繼續向前走,依舊走的很緩。
“你、你不要過來,你如果真打了我,我一定讓你走不出鎮海!”方程大聲的叫着,只是看起來,有點外強中乾的味道。
“啪、啪。”
兩聲輕脆的耳光,不緊不緩的打在了方程的臉上,兩個鮮紅的巴掌印,十分醒目。
虛度依舊笑的很慈悲,聲音也更加的輕柔:“施主,你看到佛祖了嗎?”
方程沒有看到佛祖,他只看到了滿天的星星,很多很多,在眼前晃啊晃。
捂着流血的嘴角,感受着臉上火辣辣的痛,反而激起了方程心底的戾氣,大叫罵道:“禿驢,你真的敢打老子?我要殺了你!”
可惜虛度沒有理會他的張牙舞爪,只是輕輕的搖了搖頭:“你回答錯了。”
“啪!”
又一巴掌,打到了方程臉上,這一次,力量有所增加,方程的臉,頓時腫了起來。
“你看到佛祖了嗎?”
“草、泥、馬……”
“你又回答錯了,唉,你怎麼這麼笨呢!”虛度輕輕的嘆息着,再度揚起手。
“啪!”
另一邊臉,也迅速的腫了起來,方程的臉,只怕是他媽過來,也未必能認得出來。
“你看到佛祖了嗎?”
依舊是那個問題,方程直接淚奔了,這TM是和尚嗎?
不過他總算學了一個乖,忍着心中的無邊的怨恨,說道:“看到了。”
“佛祖與你談什麼了?”虛度沒有動手,一臉慈悲的看着方程,輕輕的問道。
“我錯了!”方程真的怕了,這和尚手勁不是一般的大,臉上已經完全麻木了,就是說話,也都含糊不清。
“知錯就好。”虛度很溫柔的在方程臉上輕輕一拍,然後雙手合十,虔誠的誦了一聲佛號:“阿彌托佛,看來施主是真的與佛祖談過心了。”
然後緩緩轉身,只是在轉身的時候,有意無意的向著柳嫣所在的位置望了一眼,便披着一片月光,徑直走了。
酒吧中人,一個個如傻了一般,直到良久,才反應過來。
不知是誰嘆了一聲:“這尼麻是和尚嗎?也太兇猛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