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 最後一項任務
“夠了!”慕容矜紅了眼眶,“你就這麼不相信我嗎?一切都還不能確定,你連調查一下都不願意,就認定了一切全是我做的嗎?”
“不是你還能是誰?!你為了報仇手段用盡,剷除異己無數,凡是擋你路的,全都只有一個下場!初沉百般阻礙於你,甚至還說了不少過激的話,你又怎麼可能會放過他?
也怪我,是我太相信你了,昨天那件事發生以後,我就應該……應該好好派人保護初沉的,如此,他也不至於為了我的事情,無辜慘死!”
現在的席臨,已經徹底沒了理智,唯一的好友暴斃,所有證據都指向了最愛的女人,他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心中的悲痛和委屈無處發泄,只能用這種方式宣洩一二,口不擇言,似乎傷了慕容矜,他就能稍微的好受一些。
“……原來,你就是這麼想我的。”慕容矜突然感覺到一股悲涼,她第二次覺得,自己原來,是那麼那麼的悲哀,“你既然從未信過我,又為什麼要帶我回來,為什麼……要娶我?”
“你要我怎麼信你?”席臨看着她,“難不成,真的是辭鏡自作主張?好,只要你殺了辭鏡,我就相信這一切不是你做的,我……”
“席臨!你瘋了嗎?!”慕容矜難以置信的看着他,“你要我殺了辭鏡?”
“是!只要你殺了她替初沉報仇,我就相信你是無辜的。”席臨頓了頓,又道,“你下不了手是吧?這也沒關係,我來,只要她死了,我可以當做什麼事情都沒發生。”
席臨已經瀕臨崩潰,他把最後的出口放在了辭鏡身上,固執的認為只要慕容矜允許他殺了辭鏡,就能讓趙戚的死與她脫開關係,那麼,他也就不用那麼掙扎那麼痛苦,那麼……進退兩難。
一把抽出長劍,席臨眸光一閃,猛的刺向了被繹心扶着的辭鏡。
“當”的一聲,長劍被另一把兵器攔下,慕容矜手握着劍柄一端,擋在了辭鏡的身前。
“讓開!”席臨大聲道。
“我不會讓你動她!”慕容矜毫不相讓,“事情查清楚以前,你不能給辭鏡定罪!”
席臨持劍與她僵持,良久之後一字一頓道,“我給你兩個選擇,第一,讓開,只要她給初沉償命,我們之間還可以像從前那樣。第二……”
“我選第二。”慕容矜平靜的打斷他,眸中的光一點點黯淡下去,“我帶辭鏡離開,再與不踏足你東御半步。”
“你……”
“她不會是兇手,也不可能會背叛我。”慕容矜道,“真兇是誰我會儘快找到,辭鏡身上的嫌疑我會洗清,但在那之前,我不允許任何人動她。”
“萬一真是她做的呢?!”席臨吼道。
“不會。”慕容矜頓了頓,而後又補了一句,“當然,如果你能證明她確實背叛了我,不用你說,我也容不下叛徒。”
“你……你當真要為了一個侍女,離開我嗎?”
“既然在你心裏我只是一個劣跡斑斑的人,留不留下,已經沒有了意義。”慕容矜扔下劍,帶着繹心扶着辭鏡轉身出了趙戚的小院,“趙戚的事情,最遲半年,我定會給你個說法,如果到期我還不能查明真兇,那我……就用自己的命,來給趙戚抵命。”
說完,慕容矜毫無留戀的離開了,席臨看着她遠去的背影,下意識上前一步,最終卻還是停在了原地,沒再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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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皇宮都沒回,慕容矜召集了自己留在睢安的所有人手,以最快的速度撤出了城。
出了睢安不久,昏迷的辭鏡終於醒了過來。
“這是哪裏?公主……”
“你醒了。”慕容矜眼神空洞,語氣冰冷得可怕,“昨天晚上,究竟發生了什麼?”
“昨天晚上……”辭鏡頭疼欲裂,抬手揉着額角回想了好半天,才陡然驚醒,道,“公主!皇宮中混入了身份不明的高手,而且不止一個!”
“高手?”慕容矜這才將目光轉了過來,“發生什麼事了?”
“屬下也不知道。”辭鏡道,“昨夜察覺不對,屬下剛想去打探一二,卻猝不及防的被人給打暈了,之後的事情,都不記得了。”
“你可能認得出襲擊你的人的樣貌?或者,對他們的身份是否有所猜測?”
辭鏡想了想,“我暈倒前看了一眼,但他們矇著布巾我看不真切,不過……我好像看到,一個人的衣袖上,似乎綉着一輪銀月……”
慕容矜驟然直起身,“銀月?可是在左袖袖口之處?”
“正是!”
慕容矜眼中劃過一絲狠戾,“北厲暗衛軍的統領制服上,就綉了這樣的標識。”
“可是……”繹心皺了皺眉,“何執不是公主的人么?而且他已經身死,這個消息絕對確切可靠。”
“那隻能說明,其他逃走的暗衛推選了新一任的首領,而根據何執之前提供的信息,那個人,很可能是原來的副統領——左諳。”
“公主的意思是……”繹心也猛的反應了過來,抬眼看向慕容矜,神情怔然。
“是了,之前是我疏忽了,我還說哪裏好像不太對,原來,是在這裏等着我呢。”慕容矜低笑了一聲,“北厲的暗衛軍自小培養,只聽命於自己的君王,若君王死,他們也必須跟着陪葬。
可赫連英死後,那些暗衛非但自己跑了,甚至還丟下了赫連英的屍體,這是絕對不可能出現的情況,唯一的可能……”
“唯一的可能就是,”繹心接了下去,“在赫連英死前給他們下達了最後一項任務,甚至對赫連英棄屍,也是他自己的意思!”
“不錯,赫連英故意留下屍身讓南景的人找到,就是為了混淆視聽,讓旁人想當然的忽略掉暗衛的異樣。如此,才能幫助暗衛掩人耳目,好找到機會執行那個任務。”慕容矜道,“如果所料不錯,那個任務……應該是我。
只是皇宮守衛森嚴,我的武功又遠高於那些暗衛,直接動手他們必無勝算。所以那些人就一直潛伏在我身邊,趁着我與趙戚爭吵的契機,打暈辭鏡送至趙府,殺了趙戚嫁禍辭鏡,嫁禍於我,從而挑撥我與席臨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