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依依惜別

花信子和玉如意攜手而去，更勾起了瓊花仙子的傷感。“還記得我寫的那首詞嗎？”李清照不等兩人回答，就再次念了起來，“尋尋覓覓，冷冷清清，凄凄慘慘戚戚。乍暖還寒時候，最難將息。三杯兩盞淡酒，怎敵他、晚來風急？雁過也，正傷心，卻是舊時相識……”

“唉！”趙卜道這一聲沉重的嘆息打斷了李清照的念白。“你幹什麼呀？”李清怡不滿地白了趙卜道一眼。“舊相識的大雁？是錦書嗎？”趙卜道嘆道，“蘭花姐姐不知道去了哪裏，如今連它也不知去向！”

瓊花仙子聞言更加悲傷，她不禁想起在揚州運河邊祭拜錦書朋友的情景。姐妹們接連遭受不幸，怎能令人展開眉頭？“滿地黃花堆積。憔悴損，如今有誰堪摘？守着窗兒，獨自怎生得黑？梧桐更兼細雨，到黃昏、點點滴滴。這次第，怎一個愁字了得！”姐妹兩人齊聲將這首詞念完。

“姐姐，菊花姐姐她們馬上就來陪伴你了。”李清怡說，“你不會孤獨的，以後也不要再借酒澆愁了……”趙卜道和李清怡臨走前千叮嚀萬囑咐，希望瓊花仙子保重。李清照請他們二人放心，但眼神里依然是茫然和悲傷。

回到稽山書院，趙卜道將修改過的文章交給朱敦儒。“引用合理，觀點也還行。”朱世伯盯着趙卜道說，“以後說話、行文不要那麼直接，對你沒好處！”

今天世伯的語氣怎麼變得如此和藹，趙卜道知道其中一定有事。“你的那個朋友剛才找過我了，說他不適合在這裏讀書。要我轉告你一聲，他走了！”朱敦儒說，“臨走留下了不少糧食，就當作世侄你的學費。”

原來今天態度轉變，原來是得了好處。趙卜道知道這個朋友一定是瑚璉。錦書，今天又是瑚璉，知心的朋友接連離開，趙卜道似乎體會到了李清照那種無言的悲傷。“世侄，世侄！”朱敦儒見趙卜道一言不發、神情落寞，連忙叫醒了沉思中的他。

“別太難過了！”朱山長突然變得嚴肅起來，“今天找你來是想和你說一件事。”趙卜道立即明白自己和如意故意抄錯書的事曝光了，但還是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你最好和陸遊那小東西保持距離！”朱敦儒正色道，“這小子不知天高地厚，我打算讓陸宰把他領回家！”“世伯！”趙卜道連忙說，“小孩子不懂事，你就原諒他吧！”

“他不懂事，難道你也不懂事？”朱山長頓時眉毛倒豎，“我已經告訴過你們小秦公子是什麼人。你們偏要去得罪他，還合起伙來將他嚇得半死不活？”

“我不想依附權貴，可是世伯一定要我和他們打交道。”趙卜道十分不服氣，“我不願意，所以……”“所以你就只能在瓊花觀里當個閑雲野鶴！”隨着這一聲揚酸潑醋的話，陸宰帶着陸遊、唐婉走了進來。

聽到這話，朱敦儒臉色更加陰沉。“朱山長！”小陸遊撇着嘴說，“我沒有害小秦公子！”“山長，小兒固然調皮，但還不至於……”陸宰也幫着求情。

“世伯，小秦公子受到驚嚇這事和小陸公子沒有關係。”趙卜道說，“是我和如意乾的！”屋裏的其他人都吃驚地看着他。

“你的事我另當別論。”朱敦儒說，“至於陸遊，我不希望他繼續留在這裏。”“山長，你就讓他留下吧！”陸宰鐵青着臉說，“你要多少錢都可以……”

朱敦儒立即變得很不淡定。他看了一眼趙卜道又對陸宰說：“這不是錢的問題，令郎公然干涉書院先生的安排，不懂得尊敬同學……”

“真正的原因不就是我和小秦公子沒搞好關係嗎？”小陸遊怒道，“我就不信出了你們學院就不能讀書了！”陸遊請求他爹爹立即退學。“回家！回家！”唐婉也在一旁附和。

“陸公子小小年紀如此有氣性，趙某佩服！”趙卜道拱手贊道，見到朱敦儒對怒目而視又只得將手放下。陸宰見此情形也無可奈何。

趙卜道不顧朱敦儒反對，執意將陸家父子送出書院。“趙兄，想不到你如此重情重義。”陸宰顯得很愧疚，“如有得罪，還請見諒！”趙卜道說他不在意。

陸遊見要和趙卜道分別，當下就哭了起來。“在哪裏讀書都一樣，但一定要認真學習！”趙卜道安慰他說，“小陸公子以後還要馳騁官場和戰場！”

趙卜道站在原地目送陸家父子和小唐婉消失在視線中。當他決定返回書院時，才發覺自己已經在不經意間走出很遠。

趙卜道直接回到自己的房間，花信子和玉如意已經回來了，正和李清怡訴說找菊花和桂花仙子的事。“找到了就好，只要姐姐沒事我就放心了！”

“恐怕沒那麼多好事吧！”朱敦儒這時走了進來，“清怡姑娘既然找到了姐姐，那就請離開我們書院吧！”趙卜道一聽這話，已經明白他是想藉機警告自己這就是不聽話的下場。於是連忙解釋李清怡在消滅袁開罡等人的戰役中也立了功，請世伯高抬貴手。

“現在說好話已經晚了！”朱敦儒冷笑着說完就走了。屋裏的趙卜道和李清怡十分難過。才見面就要分開，花信子和玉如意也哭作一團，因為花信子只能跟隨帶有金簪的李清怡。今天到底怎麼了？趙卜道悲從中來，一天之內經歷了四次離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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