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新的一天
兩隻異獸就這樣戰在一處,直打的是狂風蕭瑟,砂石滿天,幾番肉搏下來竟然勢均力敵。
只苦了一直伏在白毛靈獸背上的束雲白,光是努力抓緊不掉下去就已經耗盡了力氣。
就在白毛靈獸一口咬住那隻魔獸的肩胛,狠狠向後一拖,眼看就能撕掉它肩膀時,異變突生。
只聽“噗”的一聲,像是什麼東西被放了氣兒的聲音,白毛靈獸周身被煙霧一籠,又很快散去,只留下一隻松鼠模樣的小獸,和一臉懵圈坐在地上的束雲白。
這是......要鬧哪樣啊啊啊!!
不要關鍵時刻掉鏈子啊!!!
眼見那魔獸一愣之後齜牙咧嘴的一掌拍過來,束雲白急忙伸手一撈小獸,連爬起帶跑路一氣呵成,邊跑邊在心裏誹謗:那傢伙剛剛咧着嘴絕對是在笑,絕對!!
小獸無辜的眨巴着紅彤彤的小眼睛,爪子緊緊抓住束雲白的衣服,一人一獸頃刻之間互換了位置,唯一不同的卻是,白毛靈獸是結結實實在戰鬥,而束雲白卻是老老實實的在逃命。
“我以後叫你小沒譜好了!”
身子一歪,就地一滾,險險躲過魔獸拍下來的爪子,束雲白看也不看後面,一骨碌爬起來繼續沒命狂奔,一邊跑,一邊還不忘了狠狠吐槽小獸。
“小沒譜,小妹噗,就這麼決定了!”
完全不顧懷中小獸“嚶嚶”的抗議聲,束雲白在生死之間就這麼不負責任的決定了這隻未來凶名遠揚的三尾吞金狼的名字。
又是接連幾個側翻躲過魔獸的追擊,束雲白遙遙一望,發現很快就要跑到城門了,急忙腳下一剎,身子一矮,掉頭就往反方向跑去。
城裏此時正是小商小販上貨開店的時間,若真的不慎將這魔獸引進城裏,將會是一場大災難。
束雲白雖然不敢自稱存有什麼慈悲之心,卻也明白什麼叫做無辜受難,她一大早上工碰見這等衰事已經很慘了,沒必要再把一城人都拉下水。
魔獸一撲不中,左右的挪了半天爪子都沒找到那個靈活蹦躂的人類小女孩,一怒之下就要往城門方向追去。
“喂!醜八怪!”
身後傳來女孩的叫喊聲,魔獸雖然不會說話,但好歹是王階低級,靈智已開,聽到女孩這麼罵它,當下氣的猛一回身,猩紅的三隻大眼死死盯着那抹小身影,憤怒的噴了一口氣,四腳一踏,凌空躍起,不由分說便狠狠撲了上去。
速度太快,束雲白只來得及向後一仰,就見魔獸那三隻大腦袋已近至眼前,她猛然運起渾身靈力形成護盾,電光火石間只覺得護盾被狠狠撞了一下,耳邊頓時響起嗡嗡的蜂鳴聲,一時間身上劇痛無比,齜牙咧嘴的倒飛出去,彷彿五臟六腑都移了位。
眼看就要撞上一棵五人合抱的大樹,小妹噗嚇得將半個身子都埋進她懷裏去了,突然斜地里掠來一條人影,只在束雲白腰間輕輕一拖,她便輕飄飄的落了地,完好無損。
詫異的偏頭看去,束雲白只覺得太陽穴一抽,乾巴巴咧着嘴笑了,“岳,岳王殿下,早啊。”
來人正是只見過一面且已經許久沒再見過的岳王,他淡淡看了束雲白一眼,嫌棄道,“都笑吐血了,省省吧。”
說罷,也不再看束雲白,只從懷中掏出一把精巧無比,泛着森森冷光的匕首,腳下一用力,凌空踏起,揚手就衝著魔獸刺去。
大哥,你挺帥的,真的,但想打你也是真的。
束雲白磨着牙,狠狠抹掉嘴角的殷紅,無奈的看着懷中瑟瑟發抖的小妹噗,“有點出息吧你,看看人家。”
能與王階低級魔獸單打獨鬥,實力必在武王五六階,當然了......
束雲白強行按住抽動的嘴角,看見不遠處岳王慢條斯理的將匕首從那魔獸心口拔出,又摸了摸,刺進一個地方輕輕一剜,一顆紅彤彤的內丹就這麼落進了他的掌心。
當然了,也很有可能是武王高階,比如什麼八階九階之類的。
束雲白好不容易控制住嘴角不再抽動了,緊接着手又開始抖了。
不得不說,皇室的資源和血脈真是好到令人眼紅吶。
“你過來,”岳王將那內丹捏在指尖來回看了兩眼,有些不滿的皺了皺眉,回頭見束雲白還獃獃站在原地,於是抬手招呼道。
人家是大佬,我得聽,我得聽。
很沒有骨氣的默念着,束雲白將小妹噗又往懷裏塞了塞,磨磨蹭蹭走上前去,點頭哈腰道,“殿下,您找我。”
岳王將捏着的內丹隨手丟給束雲白,留下一句,“洗乾淨給我送到王府,”雙袖一震一甩,瀟洒的離開了。
嘶......這玩意兒,我私自扣下不還他,會不會過兩天他就忘了啊。
束雲白看了看還躺在一邊的魔獸殘體,又看了看手中的紅色內丹,雖然陣陣腥味撲鼻很是令人不適,但她仍是踟躕着不想這麼快就離開,畢竟這魔獸嘛,沒見過;這內丹嘛,就更稀有了。
王階低級的魔獸內丹,如果拿去黑市賣,少說也能得個百八十兩的,夠她和小景吃一輩子了。
此時的束雲白仍是沒出息的盤算着她那天天燒餅地瓜的窮苦日子,完全沒想過應該如何改善一下生活。
再次用袖子擦了擦嘴角的殷紅,這次卻是因為看着這內丹,流口水帶出來的點點血絲。
先前那一撞,雖然已經用靈力拚命護着了,但畢竟實力太過懸殊,以至於一撞之下內傷頗重,若是不快些療傷,真的會對修為和根基造成不小的影響。
依依不捨的看了一眼腳邊的魔獸殘體,束雲白還是咬着嘴唇,將內丹揣進懷中,抱着小妹噗向城裏走去。
找他一個岳王還是容易的,畢竟隨身帶着仙女姐姐給的令牌,就是葯田被毀成那副模樣,等自己稍稍處理一下傷勢,還是要回去看看的。
小妹噗半個身子都鑽在束雲白懷中,那內丹自然是近在眼前的,它好奇伸出小爪子碰了碰,沾了些臟血,又“嚶嚶”叫着,很是委屈的探出頭來,將爪子伸給束雲白看。
“知道臟你還碰,怪誰?”
沒好氣的輕輕拍了拍它的爪子,束雲白無奈道,“等等咱們到了仙女姐姐那,我再給你洗,現在這裏人多眼雜。”
天光已然大亮,城裏的攤販都收拾妥當開了店門,街上也逐漸多了來來往往的行人,人人臉上都帶着笑意,新的一天又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