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62章 俘虜證言
向前進看着那個連長:“我們從駐防B高地出發下山,去炸一個山洞。那是敵人的一個炮陣地。任務完成了后,我們沒能及時返回,當時情況有點難以控制,我們就躲進叢林裏了。”
“後來呢?你怎麼會跟兩個敵兵在一起的?說,是不是做俘虜啦?”要搜身的兵問。
聽到這個話,向前進嚇了一跳。這個問題可大可小,做俘虜,那是最可恥的,押回去要吃軍法的啊!
他愣了一下。
“說,後來呢?是不是做俘虜了?你要貪生怕死,做了俘虜,老子第一個崩了你,吃不吃軍法是我的事。”那個兵抓住了他胸口敵軍軍服,一手揚起了拳頭。
這時突然有人從剛才那兩個敵軍離去的方向跑過來,邊跑邊大喊:“報告連長,剛才我們從那邊打包圍,逮到了兩個敵軍。劉一邦他們正押過來了,叫我上前來報告。”
向前進趕忙說:“你們先去審問那兩個人,他們是特工,把我當他們自己人了,一切他們會說清楚的。”
連長說:“看住他,先審問那兩個俘虜。”轉回頭去向那個來報告的兵說道:“好!你回去叫他們快點押過來。”
他還想要從他們口中探聽到點東西,諸如敵軍在後防叢林中的兵力部署情況,這個也是很要緊的,他們得弄清楚。
不一會兒,俘虜從嶺上押下來了。那兩個人一個手臂中槍,一個肩胛骨被射穿。手臂中槍的是阮文雄,肩胛骨被射穿了的是土狗,兩人此時都疼痛得要命。
原來兩人跑出去后,見偵察兵並沒有上當沿着山谷追過來,而是發現了那個洞口,這二人擔心總司令部的人,怕以後追究起來自己貓抓糍粑脫不了爪爪,就想要冒險救回自己人,所以才又繞道嶺下,折了回來。
沒想到還沒怎麼接近,在山腳下草叢裏時突然被幾顆子彈無聲無息的給打了,自己槍掉在了一邊,還沒來得及去撿起來,稀里糊塗地就做了俘虜。
連長叫押過來后,兩人向大家驚恐地掃了一眼,當看到總司令部直屬的特種兵也被用槍口指着,心想這次完了,想要救助援手,也已經無能為力了。垂着頭,各自捂着傷口,被押進洞裏去審問。
向前進被押到了一邊去,在山洞外面谷地的進口處緊張的等待着,不知這兩個敵軍會怎麼說。他想自己的身份應該還沒有暴露,兩人應該不會抹黑自己來個豬八戒倒打釘耙。
連長帶着兩個負責人進去后,邊作記錄邊問:“說,外面被我們抓住的那人是什麼人?”
兩人裝聾作啞不說話。
連長問阮文雄:“你說,外面那個人是不是什麼身份?我這已經是問了第三遍了,還是不說?我知道你們特工聽得懂我們的話,我再問你一次,外面的那個是不是解放軍?”
土狗不太明白這話是什麼意思。
“老實交待!我們的政策你們是很明白的,如果是我們的人,做了你們的俘虜,那我們會立即槍斃他。”連長惡狠狠地恐嚇。
這兩人都曉得對方的政策,自己人做俘虜,押回去絕對沒有好果子吃,是敵軍的呢,那又不同。
但阮文雄捂着手臂直不作聲,土狗也低垂着頭。
連長做了個凶態勢,冷笑了一聲:“這麼說,那是個我們的人了,老子們軍人在前線打仗,流血賣命,不惜犧牲,最痛恨的就是自己人貪生怕死當俘虜了。”
土狗阮文雄還是不說話。
連長:“既然不跟你們是同一身份,那就好辦,排長,馬上出去斃了那個當逃兵做俘虜的。”
“是!”排長“嗖”的掏出腰間手槍來,另一手持着微聲衝鋒槍,大踏步走了出去。
土狗看見情勢危急,望了阮文雄一眼,說:“老阮,說了吧。你不說,我說。說了他還可以留一條命,回去大家日子都好過點。”
阮文雄堅持道:“不能說!”
土狗很悲哀:“你不說,他們生氣了,槍斃了他,也槍斃了你。你家裏還有老娘,兒女一大群,我倒是無所謂,光棍一個,爛命一條。”
“嗯?漢話說得不錯嘛,也在情在理啊。繼續說,說下去。”連長向土狗點點頭。
“好吧,我說。不過你們優待俘虜,你可不能等會兒槍斃了我們。”土狗強調了自己的擔憂,他要得到生命的保障。
“我們槍斃俘虜是犯法的,你們也知道,就不用我說了。”連長給他打了定心針,並給他遞了一支煙。
土狗說:“客氣客氣!這位哥子真是夠弟兄得很哪,這我喜歡,那我就放開肚皮坦白說了。對了,再相請老哥點個火,你們這是好煙,難得抽到的,我土狗今天就破例一次。”
土狗抽了兩口煙,給嗆着了,咳嗽兩聲,說:“你們這煙味道不錯啊!那我就開始說了——你們要說話算數,不能等會兒斃了我們,讓我白說哦。”
連長說:“你要說就快點說,莫唧唧歪歪的挑戰老子耐心。老子們還有任務在身,我數到三再聽不到我想要的,你們就都活不成了。”
土狗慌了,急忙說:“別,千萬別。我這就說,立刻說。嗯,是這樣的——”
“土狗,不要說。”阮文雄還是很硬氣。
土狗萬般無奈:“老阮,做人要講良心。那個特種兵是我們害的,你還想他被當作他們的俘虜冤死才甘心還是怎麼的?說了起碼還可以保住他一命。那個排長,等等!槍下留人。”
阮文雄沉默了不做聲。
土狗再咳嗽一聲,說:“那個!我早決定說了,我一切都會說。你莫站在那裏還不動,進來大家有商量。”
剛出到洞口去了的排長聞言,又轉身走了回來,口裏罵道:“他媽媽的,老子們不要命的逮住幾個俘虜,政策上敵人的俘虜卻又要優待,沒勁!我看那小子是個有點來頭的,我就喜歡打有來頭的人。”
土狗說:“你們不要難為他,他是我們的人,是我們陸軍總司令部直轄的特種兵。”
他這一說出口,聽得大家都是一愣,相互面面相覷。
“嗯,這個,這個,情況是這樣的,你們莫催,聽我慢慢說。你們一催,我這心裏有點慌,就說不好了。”土狗其實並不慌,身為特工,沒什麼沒見過。
連長很不耐煩:“快點兒說,別磨蹭!說重點!”
土狗點頭應承着:“好的好的!這個,那個,這個十天前,我們排奉命執行一項圍捕任務,他們幾個總司令部的人,被我們當作你們的偵察兵打了,死了二個,他受了傷滾下懸崖,不曉得是哪一個挨千刀的下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