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患難見真情

並不需要韓冰撥打12o急救電話，因為剛剛爆炸的聲音不小，過了這麼會兒的功夫，消防車和救護車已經紛紛抵達了現場，並用最快度將二人送到了北清大學附屬第二醫院進行救治。

北清大學附屬第二醫院，雖然隸屬於北清大學，可實際上，它的危重病人搶救率和醫療水平，都並不亞於國內的任何一家三甲醫院。

在這裏，幾乎匯聚了北清大學所有醫學系的專家，不過這一次，這些專家卻全都是一個頭兩個大，因為好像高遠這麼古怪的傷情，他們還真的是頭一次遇到。

就在高遠的病房之外，有兩個人正在對話。

“那個女生倒沒什麼，只不過是肩膀上有幾處擦傷，但也並沒有傷到要害，應該治療一下就能出院，可這個名叫高遠的傷者就……”說話的主治醫生姓王，四十歲上下，中等身材。

站在他對面的，正是高遠所在化學系的導師石教授。

要說起來，石教授的確對高遠格外關心，接到消息后，他幾乎是第一時間就趕到了醫院來，此時略有些心急：“這名叫高遠的同學，情況到底怎麼樣？”

“他嘛，情況就有點複雜了，也很讓人捉摸不透，”王醫師說話時慢條斯理：“我們給他做了各種檢查，心跳、呼吸、血壓等各項數據均顯示正常，外部的燒傷也很輕微，可他卻始終處在深度昏迷之中，後來我們給他的腦部做了全面的掃描，根據他的腦電圖等數據來看，他的大部分腦功已經完全喪失，現在完全沒有任何有意識形態的思想了。”

“腦功能障礙？這是什麼意思？”

“說得簡單點，其實也就是植物人，呼吸心跳都與常人無異，可……”

“植物人？”石教授一愣：“那他還會不會在短期內醒過來？”

“倒也不能說完全不可能，但這種機會十分渺茫。”王醫生嘆了口氣，說：“病人現在幾乎接近於腦死亡狀態，如果說他能夠在短期內醒過來，那隻能說是生了奇迹，事實上別說短期了，他到底什麼時候能醒過來都是個謎團，三十年？五十年？還是一百年？這都不好說。”

石教授十分想不通：“可怎麼會這樣？爆炸怎麼可能把人炸成植物人？難道爆炸的時候有什麼東西撞擊到了他的腦部，所以導致他大腦損傷？”

“這也正是我們所奇怪的，”王醫師同樣費解：“他身上雖然有幾處爆炸所造成的外傷，可都並不嚴重，也沒有傷到頭部，我們也給他頭部照了cT，內部完全也看不出來有任何異常，我從醫這麼多年，還真的沒見過這麼奇怪的病例……”

“哎，屋漏偏逢連夜雨，船遲又遇打頭風，為什麼不幸總是喜歡降臨在貧苦的人身上呢？”石教授一聲嘆息：“這樣勤勉好學的大學生，現在這種社會裏已經越來越難見到了，請你們一定要盡量救治啊。”

“那是自然，救死扶傷本來就是我們醫生的天職，”王醫生說起來像模像樣，不過緊跟着又露出了本性：“可你要知道，他傷到了頭部，要治療起來，這費用可着實不低啊。”

“這個你儘管放心，有費用上的事情你儘管找我，暫時我還負擔的起。”石教授大包大攬。

……

以王醫生為的所有專家都很費解高遠的病症，他們當然都不可能知道，高遠之所以會生這種情況，正是因為他在使用魔法的過程中，過度透支了自己精神力的緣故。

就和王醫生說的一樣，此時的高遠已經完全沒有了任何的意識，他也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只是朦朧間感覺自己身處一個四周全黑的世界。

他宛如回到了母體之中，什麼也看不到，什麼也聽不到，什麼也無法去思考。

這種狀態也不知持續了多久，慢慢的，高遠終於感覺到在自己的前方不遠處，出現了一個小光點。

這個光點實在小的可憐，而且光芒十分微弱，就好像有一絲微風就足以把它吹滅。

但這個光點在周圍一片全黑的世界中，它卻又顯得那麼的突兀。

幾乎是不自覺地，高遠就將自己所剩不多那一丁點兒游移的精神力全部集中在了這個光點之上。

最開始的時候，這個光點並沒有生任何的變化，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這個光點隱隱變亮了一些，又不知過了多久，這個光點越來越亮、越來越亮……

忽然，這個光點光芒大炙，幾乎照亮了整個世界！

高遠赫然睜開了眼睛，霎時間，無數的聲音湧進了他的感官。

“快看，他好像動了！”說話的人是個胖子，高遠倒是認識他，名如其人，叫做趙大寬，是自己的舍友。

“真的啊，活了活了，他真的活了！”另一個身高較小的男生名叫胡銳，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高聲叫道。

“我靠，什麼活了，高遠他是昏迷又不是掛了。”反而是高遠的另外一位舍友陳卓釗比較淡定，拍着趙大寬說：“胖子，你別光知道傻站着，快去叫醫生啊！”

“暈，我一高興把正事兒給忘了，我這就去找大夫過來看看。”胖子用手猛拍自己的腦袋，然後就連忙跑出了病房。

“卧槽，大夫都說你成植物人兒了，沒個三五十年肯定醒不過來，沒想到你小子這麼牛B。”胡銳難掩激動的表情，坐在床邊說：“你現在腦袋怎麼樣，疼不疼？”

高遠昏迷太久，忽然醒來的確有點還不太適應，腦中一片漿糊，點了點頭問：“我這是在哪？”

“遭了，醒了是醒了，可不會爆炸把他的腦袋炸傻了吧。”胡銳連忙伸手摸了摸高遠的額頭：“也沒燒啊。”

“我暈，誰告訴你腦袋受傷了就一定要燒的？”陳卓釗拍掉了胡銳放在高遠額頭上的爪子，對高遠說：“你這是在醫院啊，你不會不記得了吧，那天晚上學校實驗樓生了爆炸，你腦袋好像受了什麼衝擊，所以被送到醫院來的。算上今天，這都已經是你昏迷的第四天了。”

高遠這才想起當晚自己救醒了那名女生，好像是曾經讓她撥打12o急救電話把自己送到醫院來：“四天？你是說我昏迷了四天了？”

陳卓釗點了點頭：“算上你被送到醫院來的那天，確切的說，已經是四天五夜了。”

“四天五夜？遭了！”高遠忽然想到自己那支神奇的鋼筆可不要丟了，連忙用手捂住胸前外套的口袋上，見鋼筆依然還插在那裏，驚心甫定。

“怎麼，你胸口疼？難道是腦袋好了可內臟被炸成了內傷？”胡銳連忙問。

高遠搖了搖頭，轉移話題說：“我又沒有交錢，醫院怎麼讓我住院這麼多天呢？”

“這是咱們學校的附屬醫院，費用並不高，而且這兩天石教授一有空就來看你的，我想可能應該是他幫你墊付了醫療費吧。”陳卓釗回答說：“石教授對你可真不錯，還專門給你調了病房，你看看，這還是高級病房呢。”

高遠這才留意到，自己所處的病房不但是單間，而且各種設備一應俱全。

看來自己這幾天再醫院的耗費不少，這筆錢自己一定是要想辦法還給石教授的。

似乎看出了高遠的顧慮，胡銳說：“你不用擔心錢的問題，現在的關鍵是把身體調理好。我們知道你的情況，咱們都是一個寢室的，那就是一家人，錢我們大家來幫你湊。”

“哈哈，胡說這次說的可沒錯，”陳卓釗一邊拍着那位小個子的同學，一邊對高遠說：“你別看這小子平常騷包得很，不過到了關鍵時刻還是很夠義氣的，前兩天大家說幫你湊錢，他一個人就出了一千五呢。”

陳卓釗口中的“胡說”，其實正是胡銳的外號，就和陳卓釗說的一樣，這小子的確騷包得很，喜歡把自己的名字寫的龍飛鳳舞，甚至連班級里的簽到本上，他也是用的這種藝術性的簽名，結果就導致了某位老師在點名的時候，當著全班同學將“胡銳”誤念成了“胡說”，他的外號就是因此而來。

“看你說的，兄弟之間談的是情誼，說多少錢就俗了，”胡說豪氣干云：“再說你們幾個不也都沒少出么。”

陳卓釗笑了笑對高遠說說：“那倒是，咱們宿舍一共湊了三千多塊錢，應該也勉強夠你這段時間的醫療費了，你只管休息，別的不用擔心。咱們是兄弟，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對，有福同享，有難同當！”胡說也跟着附和。

高遠知道自己的這幾個室友，都是普通家庭出身，一千多塊錢恐怕要勒緊褲腰帶節儉一個多月才能省的出來，他自然不會用他們的錢，剛想說什麼，卻被陳卓釗打斷了。

“你可別和我們客氣，胡說剛才說的不錯，咱們是哥們兒！哥們有事我們不管，你把我們當什麼人了？咱們寢室我排行老大，有事兒你就找我！”

陳卓釗這一番話豪氣干雲，高遠忍不住有一種感動油然而生，對於高遠來說，這種親情的感覺，他已經闊別太久了。

從這一刻開始，高遠告訴自己，無論以後怎麼樣，他都會將這些人看成自己的親生兄弟！

沒用多長時間，趙大寬已經帶着一群醫生來到了病房，而看到高遠已經坐了起來正在和別人聊天，為的主治王醫生被驚得目瞪口呆。

認定高遠大部分腦功能障礙，幾乎接近於腦死亡狀態，這正是以他為的好幾名資深醫生所下的結論，可昨天還躺在床上動彈不得、毫無意識的病人，可竟然會在一夜之間忽然之間醒來？而且大腦功能全部完好如初，沒有任何後遺症的跡象。王醫生無論如何也了理解不了。

“不可思議，這簡直是太不可思議了。”王醫生拿着高遠的病歷，驚呼不已。

其實不止王醫生詫異，在場的哪一個醫生能不動容？都只能將這一現象稱為奇迹。

不可否認現代醫學已經展到了一個高度，但對於人體大腦的探索，卻依然還遠遠不夠深入，更別說精神力方面的了解了。

其實精神力就好像人體中的血液一樣，抽一點無關痛癢，可如果一次性抽出的太多，就有致命的可能。

這一次也只能說高遠太過幸運，如果他的精神力再多透支一點半點，恐怕他也就真的變成了一個永久性的植物人。

高遠隱約中也有些猜得到，自己在深度昏迷時候所看到的那個光點，或許代表的正是自己的精神力。

正是因為自己精神力透支的太過嚴重，所以光點十分微弱，幾乎隨時有滅掉的可能，但等到自己緩慢的將遊離的精神力注入到了那個光點中去，並且隨着時間的流逝，自己的精神力也慢慢得到了恢復，光點也變得越來越亮，當它亮到了一個程度的時候，自己就赫然從深度昏迷中醒了過來。

高遠心中雖然有些明白，但卻並沒有說，配合著一群醫生護士做了從頭到腳一系列全面的檢查，然後問：“大夫，我的病情怎麼樣？”

“太神奇了，”主治王醫生驚嘆說：“你的大腦功能已經完全恢復正常，應該已經沒什麼大礙了。”

“那現在能不能幫我辦一下出院手續？”高遠坐起來問。

醫生建議說：“暫時看雖然沒什麼問題了，可難保說你昏迷了這麼多天，會有什麼後遺症，我勸你你還是住院多觀察幾天的好。”

“對啊對啊，你還是休息兩天再說吧。”陳卓釗說完，又把高遠按回到了病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