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不明的東西
夏尋輕輕的走到弟弟的病床前,他乖巧安靜的躺在這裏已經五年了。
她想起曾經爸爸媽媽還沒有出事的時候,他是多麼的爛漫活潑,睿智的雙眸一直眨啊眨,小時候最數他調皮搗蛋,爸媽操心最多……
慢慢地一層水霧氤氳上她的眼睛,晶瑩的淚珠悄無聲息的滴落在床單的一角。
她一隻手緊緊的握住弟弟的手,另一隻手輕輕撫摸他的額頭。
“小睿啊,睡了這麼久,你就一點也不想姐姐嗎?”
“姐姐想你啊……爸媽走了之後我就只有你了,這五年沒有你的日子,姐姐都是一個人。”
“你都已經睡了五年,真的不想醒過來陪我說說話嗎?”
如此一般,喃喃自語近乎一個多小時,夏尋的身體今天也折騰的累了,不知不覺中就趴在床邊昏昏入睡了。
夜裏迷迷糊糊中,夏尋好像聽到了什麼悉悉邃邃的聲音,她微微抬起頭,移動了僵硬又麻木的手臂。
轉頭間,對上的就是一雙深邃的雙眼,深色的瞳孔如同黑夜一般寧靜與神秘,就這樣靜靜的打量着她。
“你醒了?”
夏尋只是有瞬間的些許錯愕,很快她就反應過來,萬分欣喜。
男人一直沒有說話,漆黑的雙眸在靜如深潭,只是愣愣的看着她然後觀看房間的物件。
因為白一杭臨走時的話,她打量他片刻,覺得他現在身體的狀態應該還不錯,躊躇着試探道:“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男人依然沉默着,一言不發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不一會,當他將眼前這個人與海底救她的那個人臉重合后,才努力睜着疲憊的雙眼點點頭,表示同意。
夏尋急忙掏出口袋裏那枚戒指,她有太多疑問,需要有人給她解答,但是當她站在可能會打開真相的大門之前,心中更多了幾分不安和緊張。
“你知道這枚戒指是什麼嗎?來自哪裏,它背後都是些什麼人?”
男人伸手接過這枚冰冷的古銅色戒指,一瞬間腦海里閃過許多畫面,但已經模糊不已並且稍縱即逝,嘴角剛囁嚅了幾下,卻又忘記要說什麼了。
最終他還是撇撇嘴,搖頭表示自己不知道。
夏尋緊張的快要把指甲嵌進掌心,卻沒想到等來的是這樣的回答,顯然她不能甘心。
她死死的盯着他,說不定他是在騙自己,他在隱瞞……再或者他就是那個組織的人!
可是……最終的結果是,任憑她如何引誘他給他施加壓力,他都沒有絲毫慌張或者漏出破綻的表現。
而且在談話的過程中她還發現了一件事,他醒來的時間越長好象遺忘的東西就越多。
夏尋覺得幾近可笑,自己竟然將希望寄托在一個都沒有能力保護自己的人身上。
床上的男人再次頭痛的時候,她抓起一件外套快步走出了病房,在走廊一邊失聲痛哭。
第二天一大早,白一杭拿到手裏的診斷書時,就急匆匆的趕過來。
當他看到那個男人竟然和夏睿在一間病房時,突然緊張起來,尤其是在看到房間裏沒有夏尋的影子,更令他浮想聯翩一些不好的事情。
“你怎麼來了?”夏尋站在房門口問道。
“哦,我剛拿到了他的體檢報告,過來跟你說一聲。”
“你這麼看我幹嘛?”夏尋明顯感受到了來自白一杭的凝視。
“他昨晚一直在這……醒了嗎?”
踟躕的問題讓夏尋勾起一抹苦澀的微笑:“你不就是想問我,有沒有拷問他么,問了。”
白一杭的瞳孔驟然收縮,他就知道。
“不過,沒什麼用,而且他好像有病,說什麼都會忘記的感覺。”
聽到夏尋沒有問道什麼實質性的東西,白一杭鬆了一口氣。如果給了她希望,不知道她又要做出什麼瘋狂的舉動。
“我來就是想說這件事情,他好像跟你弟弟一樣,被注射了一種來歷不明的藥物。目前還是不能知道是什麼,但是和夏睿的應該不是同一種,也許是他們新研製的。”
白一杭說到這的時候,有些咬牙切齒,這些人就像社會的毒瘤,竟然毫無王法拿活人做實驗。
夏尋走到白一杭身邊,攥着結果報告,目不轉睛,潔白的皓齒咬着粉唇。
隨着報告裏面內容的深入分析,一行行字尤如當年的場景,出現在腦海中。
她瞳孔里的光暈逐漸消失,射出一絲生人勿近的寒意。
突然,夏尋感覺到有股力量拉住了自己的胳膊,轉過身,發現那男人已經清醒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