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人間哪得幾回見
享元集團是秦家的產業。
吳少卿的父親吳望國,僅僅只是秦家的一個親信,便已被捧成安山市知名企業家。
仗着父親的名頭,吳少卿在安山可謂是呼風喚雨。
但論起身份地位,比起秦家大小姐秦芷,簡直就是熒火與昊日的區別。
一個窮的連房租都快交不起的屌絲,怎麼會認識秦芷這種級別的大人物。
吳少卿極力壓制着心頭震驚,臉上現出諂媚笑容招呼道:“秦小姐,您怎麼來了?”
“我不來,我朋友是不是還要當眾向你下跪?”秦芷臉色冰冷,寒聲說道:“吳少卿,你的膽子是越來越大了,別忘了你的身份,只是我秦家的一個員工。”
“誰給你的底氣,侮辱我秦芷的朋友?”
說著,走到陳修身邊,很自然地挽起陳修手臂。
看到這一幕,頓時周圍發現一片倒吸冷氣之聲,四座皆驚。
“秦家大小姐向來對任何男人,都不假辭色,高高在上,號稱冷艷女神,今天居然挽着別人手。”
“這可是天大的新聞吶,嘖嘖嘖……這小子的命真好,居然能攀上秦家高枝,這輩子怕是都不用再奮鬥了。”
“吳少卿今天可是踢到鐵板上了,整個安山市敢得罪秦芷的人,兩隻手都數得過來,絕對不包括他吳少卿。”
“看戲看戲,別多嘴惹禍上身。”
……
陳修現在的耳目比常人聰敏的多,雖然這些人議論聲小,但也能聽得清清楚楚。
心裏不禁一怔。
這個秦小姐,居然這麼大的來頭。
可是她為什麼要幫自己呢?
難道只是因為請他幫忙辦事?
就算如此,也不用特地做出這種親密的舉動吧。
陳修是個有自知之名的人,或許以後他成為華夏有名的鑒定師時,秦芷對他客氣尊敬還說得過去。
但現在他就是個小屌絲,完全想不通秦芷這番舉動,是何用意。
吳少卿臉色瞬間難看到極點,背後冷汗直冒。
心裏懊悔不已,頭恨不得低到地面,懦懦說道:“秦……秦小姐,這是個誤會,我不知道他是你朋友。”
“要是早知道,再給我幾個膽子,也不敢對他無禮啊……”
說著,朝陳修抱拳躬腰:“陳修,剛才是我有眼無珠,你大人有大量,原諒我這一回吧。”
聞言,站在吳少卿身邊的趙敏,表情精彩到極點。
若不是親眼所見,打死她也不會相信,高高在上的吳大少,竟然會給陳修這個屌絲道歉,祈求諒解。
一時間,羞愧的恨不得找個地縫鑽下去。
陳修還沒說話,秦芷的聲音便又響起。
“是嗎?你的意思,普通人就可以任你欺辱?”
秦芷冷笑道:“你父親就是這麼教你的?”
“別人不知道,還以為是我秦家培養出你這種仗勢欺人之徒。”
“享元集團雖然只是我秦家眾多產業中的一部分,但若由你這樣的人來管理,我秦家恐怕要讓無數人在背後戳脊梁骨。”
“從今天開始,你卸任享元集團所有職務。”
“另外,我不想再看見你呆在乾通。”
秦芷說完,拉着陳修轉身離去。
吳少卿如遭雷劈,呆若木雞,渾身止不住地顫抖。
卸任享元集團所有職務,就等於從此失去了秦家的信任和恩寵。
他爸爸吳望國一旦退休,他便與秦家再無任何關係。
從此他將在安山市的富二代里,徹底除名。
這個消息要是傳出去,以前那些不滿他的人,絕對不會放過把他踩在腳底蹂躪的機會。
他完了。
“吳……吳少,你沒事吧?”見秦芷走遠,趙敏想要安慰吳少卿。
卻被他一把甩倒在地,怒吼震天:“滾,你個害人的臭婊子!”
“都是因為你現實貪財,非要來拍什麼鑽戒,害的老子得罪了秦家。”
“我不想再看見你,滾!”
趙敏癱在地上,眼中一片絕望。
陳修自然不知道後面發生的一幕,直到走進拍賣大廳,秦芷才從鬆開他的手臂。
輕聲說道:“今天的事,我只是演戲給吳少卿看,你別多想。”
“您這戲演的也太震憾了吧……為什麼啊?”陳修目瞪口呆。
“吳少卿父子,虧空公款多年,但吳望國跟了我爺爺多年,念及舊情想讓他安然退休。”秦芷微微一笑解釋道:“可我認為這種做法只會讓他更肆無忌憚,正好藉著今天的機會,給吳望國敲個警鐘。”
“欺負我秦芷的朋友,就算告到爺爺那去,我也有理可占。”
“怎麼?你的表情,覺得我很可怕嗎?”
陳修獃獃搖頭,不動聲色地拍了個馬屁:“能把事說出來的人,都不是壞人。”
“秦小姐,您是大人物,我只是個屌絲,不管出於什麼原因,您能幫我解圍,我都非常感激。”
“在我眼中您可愛至極,怎麼會可怕。”
“咯咯,你不但對古董鑒定有一手,連說話都這麼好聽。”秦芷發出一陣嬌笑。
看的陳修心頭浮蕩。
真是美艷不可方物。
此女應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見。
要不是怕秦芷笑話自己,陳修恨不得吟詩一首。
“今天請你來呢,是想麻煩你幫我找件東西。”秦芷笑完,恢復正色說道:“我爺爺快過八十大壽了,他很喜歡古董,但是尋常的東西入不了他老人家法眼。”
“所以我想請你幫忙,用你的慧眼,替我拍件不同尋常之物。”
“有壓力嗎?”
聞言,陳修胸口拍的震天響:“包在我身上,只要拍賣行里有這樣的東西,我就一定能把它挑出來。”
見陳修如此自信,秦芷輕輕點了點頭,美目之中升起一絲欣賞之色。
帶着陳修坐到了最前排。
這個男人,看上去膚淺稚嫩,但秦芷深知人不可貌相這個道理。
特意觀察了他一早上,才決定請他出馬。
希望他能給自己帶來意外之喜。
離拍賣會開始,還有半個小時。
此時賓客早已陸續入座,都在專心翻看着手上一月一更的拍品介紹。
唯有坐在陳修後面第三排的一個青年,臉色陰騖,眼神充滿着嫉妒。
“去,給我查查那小子的底,我倒要看看他什麼來頭,竟然能跟秦芷走的這麼近。”青年移回目光,對着身邊的保鏢低聲說道。
“是。”保鏢應聲而去。
青年眼中升起一絲陰毒之色。
“敢染指我向景龍的女人,不管你是誰,都要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