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論劍(一)
廬山。
山坡上,鑄劍師和一位故人坐在桌前,在談論劍。
鑄劍師見到老朋友,心裏很高興:“把你叫來,主要是想和你切磋切磋。”
故人知道自己對劍的了解太少,遠不及對方:“切磋倒是談不上,我家裏有一把劍,放在院子角落裏都生鏽了,平時也就拿它來劈柴。”
戰神和千淚正在從山坡下跑上來。
論劍中,故人道:“你要等的人來了。”
“先不管他們。”鑄劍師道:“手裏握着一把劍,懂得用,它就是你的好幫手,不懂得用,它就是一把廢鐵。”
轉眼間,戰神和千淚已經跑上來。
戰神不知道哪位才是鑄劍師:“兩位前輩,我們來是有事相求,還望指點一二。”
故人看着戰神,用眼神告訴他,對面坐的這位才是他要找的人。
戰神對着鑄劍師彎腰行禮,心裏很是感激:“多謝前輩的救命之恩。”
鑄劍師不理會,繼續和故人談論:“你要知道,劍在你手裏,可不是劈柴這麼簡單,你要用你手中的劍保護你身邊的人,保護你想要保護的人。”
故人漏出羨慕的表情,同時也替對方感到高興:“看來你已經悟出了其中的道理,不愧是鑄劍大師。”
千淚扯了扯戰神的衣袖:“怎麼感覺他們假裝不認識我們?”
戰神拱手行禮:“晚輩打擾了兩位論劍的雅興,還望前輩見諒,不過事態嚴重,還請前輩如實告知。”
鑄劍師目光掃了掃戰神和千淚:“二位是來參加論劍的會議吧,會議在明天,有什麼事明天再說。”
千淚不解的看着鑄劍師:“我們不是來參加論劍的。”
鑄劍師面色冷峻,空氣中瀰漫著沉重壓抑的氣息:“不是來參加會議,那你們來做什麼?”
千淚氣的跺腳:“不是你叫我們……”
戰神拉住千淚,示意她不要說話。
第一天的會議。各路豪傑集聚在藏劍閣里看劍。許多劍立在那裏,各式各樣,五花八門。
“我生來就是為了鑄劍而活,由我打造出來的劍不計其數,這裏大大小小的劍,都有一個屬於它自己的故事,這些都不值得一提。”鑄劍師走到木架前:“各位請看!”
眾人的目光落在木架上的那六把劍上。
鑄劍師得意一笑:“我最得意的就是這六把劍,分別是湛盧、太阿、純均、承影、七星龍淵、魚腸,這其中大有來頭,我將一一道說。”
客廳里。眾人集聚一堂。
鑄劍師目光掃過一遍堂下的所有人,一副氣度不凡的樣子:“今天我就給大夥說說這湛盧和太阿。首先來說湛盧:湛盧是我用鐵母和聖水所造,與其說它是一把劍,它更是一隻眼睛。湛盧就像倉上一隻目光深邃、明察秋毫的黑色眼睛,注視着持劍者的一舉一動。持劍的人有道,劍在側;持劍的人無道,劍飛棄。所謂仁者無敵,湛盧劍是一把仁道之劍。我們再來說說這太阿劍:太阿劍的劍氣早已不存於天地之間,只等待時機凝聚起來,天時、地利、人和三道歸一,此劍集成……”
堂下的千淚:“啊戰,他要說到什麼時候?”
戰神笑笑說:“你耐心一點。”
千淚凌厲的目光看着堂上坐在那裏的鑄劍師,邪笑一下。千淚手打開,妖法出現。
一隻晶瑩剔透的‘狐狸’趴在鑄劍師背後的牆上,俯視着鑄劍師。
鑄劍師笑笑,就當小孩子在玩鬧。
他接著說:“雖說這太阿劍是一把威道之劍,而內心之威才是真正的威,當你身處逆境威武不屈的時候,正是內心的卓越表現,正是你的內心之威激發太阿劍的劍氣啊!”
會議結束。
千淚半路攔截鑄劍師:“老頭,你搞什麼名堂?”
鑄劍師一張老臉拉下來,緊繃著臉:“你叫誰老頭?”
千淚大聲道:“叫你啊!”
鑄劍師氣得甩了甩衣袖:“不分尊卑。”
千淚頑皮道:“我高興的時候就叫你前輩,不高興的時候我就叫你老頭,老頭、老頭!”
“我不跟你一般見識。”鑄劍師先是狠狠的瞪了一眼千淚,再看向一旁的戰神:“小子,管好你的女人。”
鑄劍師站在鑄劍爐面前。碩大的鑄劍爐上方懸浮着一塊回天寶鏡。鑄劍師搖頭一笑:“還差兩天,不過,這兩位年輕人似乎着急了些。”
會議的第二天。眾人集聚一堂在客廳。
“今天我就給大夥來說說這七星龍淵,為了鑄成此劍,我鑿開茨山,放出山中溪水,引至鑄劍爐旁成北斗七星環形的七個池中,是名‘七星’。”鑄劍師目光掃了掃堂下的千淚,她看起來似乎很安分,隨即接着道:“劍成之後,俯視劍身,如同登高山而下望深淵,飄渺而深邃,彷彿有巨龍盤卧,是名‘龍淵’。此劍鑄造的技藝固然精湛,當你遭受懷疑、猜忌的時候,你就可以以此劍示高潔,所以,這是一把誠信高潔之劍。”
堂下的千淚裝不下去了,抓起茶壺,往地下一摔。在沒落地之前,戰神把它接住。
鑄劍師淡定了許多年,此刻氣得面紅脖子粗,失了瀟洒:“二位實在無心聽我講解,就請離開!”
千淚語氣有嘲諷之意:“你說七星龍淵是一把誠信高潔之劍,那就奇怪了,像你這麼一個不講信用的人怎麼可能造得出此劍?”
鑄劍師神色嚴肅:“我自問從未做過失信於他人之事,這話從何說起?”
千淚不滿道:“你不是說可以幫我們解決於危難嗎,怎麼我們一來你就對我們置之不理,卻在這裏大言不慚地振振說詞?”
眾人紛紛抬頭望着堂上的鑄劍師,似乎相信了千淚的話。
所有的人正等着鑄劍師做出回應。
鑄劍師面子掛不住:“什麼解決危難,我什麼時候說過這樣的話,二位看着臉生啊,在坐的各位都是受到了我的邀請來論劍的,我不知道二位是如何混進來的。”
千淚氣急敗壞的說:“是你請我們來的,可我們不是來論劍的。”
眾人議論起來。
戰神一臉嚴肅:“淚兒,不要胡鬧。”
千淚心裏更加不滿,爭辯:“我沒有胡鬧,我說的本來就是事實。”
鑄劍師震怒:“我不容你們在這裏放肆,你們兩個給我出去,出去!”
氣氛很僵硬,眾人的目光全都落在千淚和戰神身上。
“我們先出去。”戰神把千淚拉走,不能任由她胡作非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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