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一壇千年的女兒紅
心柔在給病人看病。看病的人很多,排隊的人都排到大門外了。
心柔包好兩副葯,一臉熱情:“這兩副葯你拿回去煎,喝了就好了。”
大嬸正準備陶出銀子:“這葯多少錢?”
心柔一副助人為樂的樣子:“不用給錢。”
心柔再另外拿出兩副葯:“還有這兩副葯也給你,你年紀大了,身體在慢慢的削弱,正好可以給你養元補氣。”
大嬸一臉歡喜:“真是一位好心的姑娘!”
大山回到家裏,看到這些人,大山一臉厭惡。
“走走走,這不歡迎你們,以後都別再來。”大山後把所有病人都往外趕。
所有的人往大門外離去。
“站住!說你呢。”大山走到走在最後面的那位大嬸面前:“給錢。”
大嬸不怎麼想給:“這。”
心柔本來想說不用給錢,直接把葯拿走,可是大山惡狠狠的眼神瞪過來,一副要把她吃掉的樣子,她不得不把話咽回肚子裏。
大山態度惡劣:“這葯你不能白拿,給錢。”
大嬸不情願的把錢拿出來給大山,提着葯離去,估計下次她是不會再來了。
心柔覺得羞愧極了:“爹,你怎麼能把他們都趕走了呢?”
大山理直氣壯:“看病的當然要給錢,他們不給錢,我當然要把他們趕走。”
心柔很明事理:“不關他們的事,是我自己不收他們的錢。”
大山吹鬍子瞪眼:“你這是要把你爹氣死嗎,我怎麼就生了你這麼個沒用的女兒。”
心柔一直記得她娘親的教導:“你忘了娘在世的時候常說的好生之德嗎,娘說做人要有好生之德,我治病救人不正是如娘所說的。”
大山想起過世的妻子,心中有愧於她,因為沒把女兒照顧好,也就不好干涉太多:“我也不是反對你治病救人,但你不能分文不收、分文不取。”
“爹。”心柔心裏有些難過,因為不被理解。
大山伸出手指頭戳幾下心柔的額頭,罵道:“你這是大不孝,你想餓死你爹,讓你爹喝西北風,本來還想指望你讓我過上幾天好日子,把你養這麼大,我容易嗎我。”
心柔往旁邊挪開一步,手摸着被戳痛的額頭:“可以的,爹,我可以養活你,只要你不再去、不再去賭。”
“那怎麼能行,賭乃是我人生的樂趣。”大山一心只想着錢,其他的可以不用管:“想要治病救人也可以,你得給我錢。”
心柔很是鬱悶:“我哪有錢,這個家都是我在照顧,我每天都要上山採藥換錢,剛好夠家裏用。”
大山只想着自己:“這我可不管,如果你還想那什麼好生之德,治病救人,就得給錢。”
心柔沒辦法,只好將身上最後的銀兩給了大山。
“上回輸了錢,這次我就不信贏不回來。”大山轉身往大門外走。
心柔對着大山的背影喊:“爹啊,你別再去賭了。”
顯然,叫他不去賭錢那是不可能的事,看着離去的大山,心柔一臉無奈的樣子
大山在一家客棧里吃面。
客棧里熱鬧非凡,一盤一盤特色的菜,見都沒見過的特色食物,真是應有盡有。客人們在友好的氣氛中相互敬酒,談笑風生。肩上搭着毛巾的小二端着菜盤吆着,老闆娘手裏的算盤打的劈啪作響,門口進進出出的客人絡繹不絕。
面吃完,趁着沒人注意,大山偷偷地往外溜,結果被站在櫃枱前看賬本的老闆娘逮到。
老闆娘放下手中的賬本,走到大山面前:“這位客官,你還沒給錢呢。”
“給錢。”大山心裏:沒打聽好嗎,我韓大山吃東西什麼時候給過錢。
大山誒喲一聲說:“我的肚子,我的肚子好痛,八成是吃壞肚子了,我得上茅房。”
大山往外走,老闆娘快一步走到大山面前,攔住大山。不用想也知道,他一但出去就不會再回來了。
大山一副賊頭賊腦的樣子:“我說這客棧里的東西是不是不幹凈,要不我怎麼剛吃完就開始鬧肚子。”
老闆娘看着大山,在想他是不是故意找茬:“不可能,在我客棧里,像你這樣的情況還從來沒有出現過。”
“怎麼不可能,我告訴你,自打我出身到現在,肚子就沒有痛過,就在剛才,吃完你客棧里的一碗面,我的肚子就痛得不得了,你給我說說這是怎麼回事、你今天非得給我一個說法。”大山手捂着肚子,一副痛得要死要活的樣子。
“這,我只能說人品問題。”看着大山疼得死去活來的樣子,老闆娘不知道他是不是裝的,實在分辨不出來。
“人品問題,無論我走到哪裏都受歡迎,怎麼會;不行,我得好好檢查檢查。”大山走到桌前,把準備好的蟲子放進碗裏:“這是什麼?”
老闆娘走近一看,真的有一條蟲子在碗裏:“這……”
大山趾高氣昂:“沒什麼好說的了,跟我去見官。”
大山拉着老闆娘往外走,老闆娘把手扯回去。
老闆娘不想敗壞名聲:“我不能跟你去見官,這事要是傳了出去,我以後的生意還怎麼做。”
大山暗自偷笑:“我不拉你去見官也行,給錢了事,你得給我點醫藥費,再給我點精神損失費那也不為過。”
老闆娘在想,也許真的是廚子洗菜的時候沒有洗乾淨,她不想把事情鬧大,猶豫一下,最終還是把錢給了大山。
大山大搖大擺走進賭場裏。賭場裏人很多,正玩得盡興,大山趕緊參與其中。最終,他把身上的銀兩輸光。
心柔身後背着一個竹籠,在山上採藥。在採藥中的她看起來別有一番韻味。
大街上,賈炎宗和大有小有在走着。
賈炎怕自己看走眼了,街上來來往往的人實在太多了:“我說你們兩個,也幫我物色物色。”
大有小有唯命是從:“是,少爺。”
炎宗看到旁邊一位在看傘的姑娘,她的背影看起來還是可以的。
“這個好像長得還不錯。”
炎宗走上去捉住人家姑娘的手,拉過來一看,原來是個長着一臉麻子的姑娘。
炎宗嫌棄的丟開姑娘的手:“長成這副模樣也敢出來見人,你小時候是不是被豬親過?”
姑娘聽后很是失落,這位公子長得挺英俊的,還以為他看上自己了。
炎宗不耐煩了,說:“走走走!”
姑娘自卑的離去。
“奇怪了,今天大街上一個漂亮的姑娘都沒有,是不是都忘記出門了。”炎宗叫囂:“睜大你們的眼睛給我看清楚,不能放過任何一個長得好看的姑娘。”
大有小有點頭哈腰:“是,少爺。”
大有小有目光如炬,仔仔細細的尋找着人群中漂亮的姑娘,生怕錯漏一個。
炎宗懷疑大有小有的眼光不行:“靠你們,能行嗎。”
這時,心柔背着滿滿的一筐草藥迎面走來,炎宗目不轉睛的看着。
炎宗及時的捉住從他身邊經過的心柔,心柔錯愕的看着炎宗。
炎宗色眯眯的看着心柔:“姑娘,我覺得你長得挺好看的。”
“謝謝。”心柔眼神左右偷瞟,似乎在尋找退路。
炎宗伸手撩一下自己頭髮,直勾勾的看着心柔,一副自命不凡的樣子。
心柔有種被調戲的感覺,她把氣咽回肚子裏,從他身旁邁過。
炎宗再次捉住心柔的手碗,心柔憤怒地看着炎宗。
炎宗大言不慚的說:“我身邊正好缺了一位像你這樣有姿色的姑娘,以後就由你來服侍本少爺吧。”
心柔倒也牙尖嘴利:“我只會服侍病人,請問公子你是病人嗎?”
炎宗無言以對,只能放走心柔。
大有小有走到炎宗身邊。
大有小聲提醒道:“少爺,她走了。”
炎宗惱羞成怒:“你說的不是廢話嗎,還從來沒被哪位姑娘拒絕過。”
炎宗一氣之下重重地打了一巴掌大有的臉:“我的手沒事吧?”
大有摸着臉,臉還火辣辣地疼:“你的手沒事。”
炎宗瞪一眼大有:“我的手怎麼了?”
大有反應過來說:“少爺,你的手腫了。”
炎宗慘叫着:“誒喲,我的手好痛(說大聲點,要讓她聽見。)我的手好痛啊!”
還沒走遠的心柔回過頭一看。
“這位姑娘,你不能走,我的手受傷了,你不是大夫嗎?你得給我包紮包紮。”炎宗走近心柔,這回有理由了。他:“我的手受傷了,現在我就是你的病人,你給我包紮一下。”
心柔指了指炎宗的左手:“是這隻手嗎?”
炎宗把右手抬起來:“是。”
心柔從衣袖裏取出一瓶藥酒,給炎宗上藥。上好葯之後再出拿手帕小心翼翼的給他包紮。
這個女的有意思,她明明知道自己是在無理取鬧,卻還是願意治療自己。炎宗目不轉睛的看着她把自己的這隻手弄好。
炎宗這隻‘受傷’的手不再疼。
炎宗趁機握住心柔的手說:“我的手沒事吧?”
心柔眉頭一皺,這個人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是個登徒浪子。
這個女的挺漂亮的,怎麼說也得給人家姑娘留一個好的形象才行,所以炎宗識相的放開心柔的手。
“你的手沒什麼大礙。”說完,心柔轉身往前走。
炎宗快一步走到心柔面前,攔住心柔。漂亮的姑娘沒少見,可是像她這種溫柔賢惠,善良的卻是少見,怎麼能輕易的放她離開。
心柔不耐煩的看着炎宗,不明白他為何一再糾纏自己。
“我這個人做人那可是非常的有原則。”炎宗看着心柔,擺出一副文質彬彬的樣子:“既然你替我包紮了手,那我應該請姑娘你喝酒,以表達我的謝意。”
心柔不知道該怎麼拒絕:“這個。”
炎宗把握住機會:“還請姑娘不要拒絕我的好意。”
心柔想了想,找到了拒絕了理由:“公子的好意我心領了,只是我還有病人要看。”
“不打緊,不會耽誤姑娘太多時間。”炎宗趕緊喊道:“大有小有。”
大有小有立馬回答:“少爺,小的在。”
炎宗不達目的誓不罷休:“去,打兩壇上等的女兒紅來。”
大有小有回答得非常響亮:“是。”
一木被酒館的兩位下人轟出來。
“我一個白髮蒼蒼。瘦骨嶙峋的老人,你們是不是應該尊重我一下。”一木自言自語:“我又不是不給錢;我給錢了嗎,好像沒有。”
這時,大有和小有從酒館裏走出來。
“這可是埋在地里上百年的女兒紅,要不是我們出的價錢高,那老闆不一定肯賣給我們。”大有看着懷裏的酒,好想偷喝一口,只是沒那個膽子。
小有一臉得意:“也不看是誰買他的酒,我們賈府家大業大的,在這大同縣那可是有一定的地位,他敢不給我們少爺面子。”
大有非常贊同:“說的也是。”
一木看着還沒走遠的他們,心裏有了主意。
大有、小有懷裏各抱着一壇酒,在街道上走着。
一木坐在桌前,桌上放着一壇酒。(這只是一壇普通的酒)
大有小有經過。一木瞄着他們懷裏的酒,一副很饞的樣子:“好酒、好酒。”
大有、小有不理會一木,直接走過。
大有、小有懷裏各抱着一壇酒,依舊在走着。
坐在桌前的一木:“你們懷中所抱的可是上百年的女兒紅?”
大有小有相互看一眼,都十分驚訝。
小有覺得一木有點眼熟:“他怎麼會在這,我們是不是剛才見過?”
他們走到一木身旁。
大有很是好奇:“老頭,你怎麼知道我們懷裏抱的是埋在地里百年的女兒紅?”
一木故作神秘:“我不用鼻子聞、也不用嘴嘗,一看便知。”
小有不相信:“騙人的吧,這怎麼可能。”
“我活了千年,什麼樣的美酒沒喝過,這對酒的認知也絕非一朝一夕所能參透。”一木態度拘謹,不像是在說謊。
大有小有異口同聲的說:“千年。”
大有好像在看怪物一樣看着一木:“你說你活了千年,你這老頭,說話可是越來越離譜了,這話你去對三歲的小孩說吧。”
“三歲小孩哪能聽得懂我在說什麼,我今天就破一回例,把我所經歷的事跟你們說說。”一木滔滔不絕的說起來:“一千年前,天地開闢,我也是仙界中赫赫有名的一位,當年的伏羲,要不是我給他表現的機會,他哪有那麼威風;那女媧娘娘,我與她情投意合,要不是我把她拋棄了,伏羲那小子哪有那麼好運,能得到女媧娘娘;後來螭龍背叛仙界,我可是沒少出力,要不是因為我,他哪能那麼容易打敗螭龍,只是我的功勞不願讓他知道罷了。”
大有小有聽了一木的英雄事迹后佩服得五體投地。
小有豎起大拇指:“大仙,你乃神人也。”
一木有意無意的摸一下桌上的酒罈:“那是,不用你說,我也知道自己是一位高人。”
小有看到了一木桌前的酒,神仙的酒會不會和凡間有所不同,喝了之後會不會強壯體魄什麼的。
小有伸出一隻手想要摸一下桌上的酒罈:“這酒?”
一木快一步拍開小有的手,不讓他碰。
一木暗自高興,知道魚兒要上鉤了:“這酒可是大有來頭。”
小有認為只有女兒紅才是酒中極品:“難不成,這也是一壇上等的女兒紅?”
“好眼力。”一木解釋道:“這絕非是一般的酒,而是埋在地里千年的女兒紅。”
“大仙,你說,這是一壇千年的女兒紅?”大有嘴巴張大,眼珠子差點掉出來,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
一木輕輕點頭:“這是我年輕的時候埋下的,算算日子,如今已有千年。”
大有把小有拉到一旁,他們小聲嘀咕着,要是能得到這壇千年女兒紅就好了。
大有小有訕笑着來到一木身旁。
大有臉上的貪婪之色無法掩飾:“大仙,你看,我們的酒能不能換過來?”
一木望着大有二人,問道:“你是說用我這壇千年的女兒紅去換你們那百年的女兒紅?”
大有小有笑笑,極力地點頭。
一木假裝生氣道:“不換,我若是跟你們換,那我豈不是虧大了,你們兩個莫非真的以為我老糊塗了?”
小有漏出討好的笑容,解釋道:“雖說你有一壇千年的女兒紅,但只有一壇;我們的雖是百年的女兒紅,卻有兩壇,這交換起來,你不吃虧的。”
“我想想啊。這聽起來好像是這個道理,可我怎麼覺得吃虧的還是我。”一木一副很精明的樣子:“不行不行,不能與你們交換。”
大有把小有拉到一旁,琢磨一下說:“這老頭好像有點冥頑不靈啊。”
小有提出建議:“要不軟的不行,我們來硬的?”
大有想也不想,就覺得這個辦法很好:“有道理,就這麼辦。”
“看我的。”小有一副很神氣的樣子:“老頭,聽說過賈府沒?”
一木毫不在意:“賈府,什麼鬼,沒聽說過。”
大有本想藉著賈府的勢力嚇唬對方,可對方竟然聽都沒聽過,一時吃了癟:“你這老頭,我們賈府在整個大同縣那可是響噹噹的,你不可能沒聽說過,除非你是那深山裏的孤魂野鬼,那就情有可原了。”
一木故弄玄虛的說著:“曾今我也死過一次,不知怎麼就沒斷氣,後來就活了過來,也許我真的是孤魂野鬼也說不定。”
大有小有被嚇到。感覺一股冷氣從腳底直衝腦門。
大有故作鎮定的說:“我管你是人是鬼,現在擺在你面前的只有兩個選擇;要麼乖乖的與我們交換酒、要麼與我們賈府為敵,我勸你還是與我們交換的好,這要是得罪了我們賈府,我們賈府有一千種方法讓你在這大同縣呆不下去。”
一木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我就一個可憐的老頭,還能到哪去,你們不能這麼對我。”
大有和小有笑笑。這壇酒就要到手了。
小有提高嗓子喊到:“那你是答應了?”
一木裝出一副被逼無奈的樣子:“只要你們不把我這可憐的老頭趕走,我什麼都答應。”
最終,他們與一木交換了懷裏所抱的酒。
待他們走後,一木大笑起來,品嘗着這美酒:“這一個呆兩個傻的,我看這賈府滅亡那是遲早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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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宗接過大有給的酒:“怎麼只有一壇?”
“回少爺,這壇可是難得的千年女兒紅,我和小有也是花了一些功夫才弄到手的。”大有本想着邀功,現在覺得不被罵就已經很不錯了。
“哦,看來姑娘今天可是有口福了。”炎宗喝了一口酒之後想發火,想開口大罵。但他卻是不動聲色的把酒遞給心柔。
心柔不想喝的,但還是喝了一口。
炎宗微微蹙眉,使用激將法:“姑娘只喝了一口酒,這未免也太過於矯情。”
心柔聽后把整壇酒喝掉:“這下你滿意了嗎?”
炎宗笑笑,沒想到這女的也有豪爽的一面:“滿意、非常滿意。”
“那我可以走了嗎?”沒等炎宗回應,心柔自行離去。
看着心柔離去的背影,炎宗心裏打着如意算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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