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少爺退學
“爹,我想學戲。”
程之問走後,顏酌找到了禹頡。
“你想好了嗎?”禹頡沒有驚訝,沒有猶豫,而是平靜的彷彿這只是如同吃飯喝水一般的小事。
“嗯。”顏酌點了點頭,方才程之問離開時,他就已經將課本用黃皮紙工整的包好,踩了梯子,放在房樑上了。
柳盡歡放下手裏的針線,原本打算給顏酌新縫製一個書包,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心尖上的兒子。
“既然如此,我便送你去葉小菊那裏學戲。”
禹頡沒有問原因,只是將自己多年來的好友抬了出來,準備讓兒子去拜他為師。
葉小菊,北京城裏紅透半邊天的角兒,連宮裏的娘娘想請他唱戲,也得客客氣氣。傳言唱一出《貴妃醉酒》,得來的賞錢,供戲班子花上半年。
顏酌也是聽說過葉小菊的,微微驚訝父親竟然會結識到這等大人物。
柳盡歡不忍心,抱着顏酌的頭,叫了聲“我的兒”,眼淚撲簌簌的落下來。
她何嘗不明白,顏酌是因為大師兄的叛逃才勇敢的站出來。只是這個下九流的行當,戲子們都是沒辦法才去做,哪有人上趕着去往火坑裏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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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前門橋一鬧,柴家班吃了大虧,柴班主柴胡清正臉色鐵青的訓話。
“今天那個顧二爺是個什麼來頭?以前怎麼沒見他在北京城露過臉?”柴胡清這話明顯是衝著程之問去的,自從程之問投奔了柴家班,柴胡清總是變着法的叫他表忠心。
“顧輕是禹師傅的妻弟,之前一直跟着唱猴戲,我太久沒回去過了,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改唱了旦角。”程之問並沒有說謊,他對顧輕的確沒什麼印象,因為他在戲班子裏並不出眾,甚至新來沒幾天的小節都比他眼神和身段撩人。
“我今天跟他合唱了一段《五花洞》,試了試水,這個孩子前途不可限量。”今天在前門橋雖然比試輸了,但是他打心底敬佩顧輕的勇氣。
程之問有些尷尬,想着替自己解釋一番:“今天我已經預備好了人手,安插在人群中給爺打賞,沒想到白家二小姐突然出手賞了顧輕一個翡翠鐲子,讓我措手不及。”
柴胡清點了點頭,表示理解。即便不理解,他也只得忍下,畢竟程之問現在紅得發紫,沒必要得罪他。
“這麼一說倒是提醒我了,之前我一直賄賂着宮裏的太監們,伺候着紫禁城裏的那些貴人們。看來,咱們也得將視線轉移到商賈人家。”
程之問連忙獻計:“班主,聽聞白家老太爺要過七十大壽,到時候戲班子估計會請咱們柴家班,可以好好給他們露一手。”
柴胡清欣慰的點了點頭,大家各懷鬼胎,盼着在白家爭臉的那天。
日子平靜的過着,榮福堂受辱又立名的事,在春煙的心裏沒有掀起一絲波瀾,她還在想着該怎麼去湊學費。
春煙的母親死時,基本沒留下什麼值錢的東西,她也不好意思跟姨娘要錢,左思右想,決定去父親那裏碰碰運氣。
也許禹頡大發慈悲,能賞她一個銀元,半年的學費就夠了。實在不成,拿着姨娘給她的銅元慢慢攢,興許攢上一年,學費就有了。只是一年,何其漫長。
我是不是你最疼愛的班?為什麼你不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