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應有的報應

“我沒想過我會離婚。我很早就結婚了，畢業出來就結婚了！因為我老公是我的高中同學。彼此了解。感情很深。他人很好，長得也不醜，我的朋友們都很喜歡他。”

“我媽在世的時候就見過他，也覺得他不錯，老實本分，對我也好。我爸那會也對他很滿意，還有我姥兒、老人家就喜歡他這樣的孩子，話不多，為人正直！”

“我和他談了四年戀愛，有三年都是異地戀。那時；他在長沙上大學，我在北京，他坐着硬座火車，在大一的國慶節，去北京找我。我們才確定了戀愛關係。”

許翎聽到白易講她老公，心裏酸酸的，她之前的一切都只有那個背叛她的男人。和他許翎無關，MD，我要早生幾年就好了！說不定大學遇到你，早把你截胡了！

“我選擇從北京回老家來，多半是因為他，還有一半因為我爸。”許翎從未聽白易說過自己的家人，剛才聽到白易說媽媽在世的時候，那現在她媽媽肯定去世了。那爸爸呢？許翎仔細聽白易說。

“我爸一個人孤苦伶仃，我媽在我快高考的那年就沒了！我得回來陪着他！那會兒回來我就考了公務員，很順利的就參加工作了。然後順其自然的結婚，當時年輕，沒打算要孩子！可是越在辦公室里待着，心裏越想走出去。後來就有了孩子，生完孩子后，我就告訴他我想去北京闖一闖，如果成功了最好！沒有成功就回來！”白易淡然的像在敘述別人的事情。

“那他當時一下子就同意了么？”許翎忽然冒出句話來。

“沒，當時這個想法已經存在很久了！而那時我爸也再婚了，和我因為他的新老婆鬧了幾次，我又剛生完孩子，那時候我姥兒還在世，他以為我只是因為我爸的事心情不好，出去玩玩而已。他覺得這裏不僅有他和孩子，還有從小帶大我的姥兒。於是就讓我走了！”白衣回想當初，不知道自個當初的選擇是對是錯。

“第一年我找到工作，但只是個普通員工；他也在等我回頭。但是我沒意識到。每個月回來一次。後來，我工作量大了，好幾個月沒回家，但我那時就想努力工作，混出個樣子來，掙錢給他們。那年過年回家他就變了。但是我沒意識到。”白易說沒有遺憾是假的。

“他對我說，你想繼續留在北京可以，但是之後有什麼後果我們都不知道，所以，你如果能承擔最壞的後果，你可以繼續發展你的事業！我當時得到消息，年後會提升我做主管，所以我答應了他，我一直覺得，我們從小的感情，能經受的起磨礪！”白易無奈的冷笑，她當時是多麼相信那個人啊！

“第二年我如願坐上了主管的位置，一年裏，我的上司，也就是當時的總監，對我進行了魔鬼式的磨練。才有了我的今天，第三年，她離職回家結婚，生孩子去了。我頂替了她的位置！到今天，我承受了我應該承受的後果。得到了應有的報應！所以，我沒怪他！”白易覺得自己應該釋然，既然當初自個選擇了這條路，就是條不歸路，她白易也要毅然走下去。

“呵呵，一個巴掌拍不響，我自己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我的錯！我不是好妻子，也不是好媽媽！我太極端了！總想着掙錢給他們，總想着自己能有一番作為。”白易其實是小時候窮怕了，她一直極端的認為，沒有錢，一切都無能為力。而現在的社會也正是這樣發展下去的，不是嗎？

“小時候窮怕了！後來平淡的生活無法給我安全感。可是誰又知道，我不是愛錢，我是愛我的家人，想讓他們有更好的生活！我也不是錢的奴隸，我想用錢填補我的安全感，小時候真的窮怕了，窮，什麼事兒都無法辦到！還總是被親戚們看不起。”白易害怕回想到從前的日子。

說完，白易就再也不吭聲兒了，還是那個坐姿，一動不動。天色早就黑了！許翎也不說話。黑暗中，靜悄悄的，他能聽到白易的心跳聲。不急不緩，穩穩的，有力的心跳。

許翎知道白易坦然接受了這個後果，至於她說這是報應，許翎不認同，反而覺得這是白易的機會，也許擯棄一切後顧之憂，斬斷之前的煩惱，白易會活的更加瀟洒，只是現在，白易還需要時間慢慢接受這個事實！

白易坐了一個晚上，她沒有趕許翎走，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和許翎說了這麼多，要知道許翎還是個孩子，沒有經歷過婚姻，也沒有太多的感情經歷。他能懂嗎？

許翎下午太緊張了，黑漆漆的房間裏沒有聲音，一會兒就倒在沙發上睡著了。白易聽着他平穩的呼吸，特別羨慕，只有心裏不存事兒的人才能睡的這麼香，白易已經有好多年沒有睡的像許翎這麼香了。

白易動了動已經僵硬發麻動身體，起身光腳下地，走在地毯上沒有聲音，她明亮的眼睛在黑暗裏發著光，摸到那盒纖細的煙，悄悄點上，在黑暗裏吞吐，忽明忽暗。一點點的紅色光亮，照着白易的眼睛裏閃過一絲橙紅色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