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得遇寵幸
其實這些人,只觀其形貌,我都能猜出來是誰,並不需要她再來介紹,但天機豈可泄露?我自然裝作誰都不認識。
一一見禮畢,蘇荃笑道:“趙千河,這幾位掌門跟隨教主幾十年,南征北戰,歷經千辛萬苦創下神龍教萬世基業,都於本教有汗馬功勞,你要尊重他們。”
我大聲應道:“是!屬下定當虛心向各位掌門使請教學習,不負教主、夫人厚望!”
幾位掌門使連稱“不敢”,殷錦涎着臉道:“屬下些許微薄功勞,實在不足掛齒,但屬下對教主的忠心絕對是天日可鑒!為了教主福體安康,為了本教發揚光大,屬下就算肝腦塗地,也在所不惜!”
蘇荃笑道:“黃龍使對教主果然忠心耿耿。”
殷錦聞言又是高興,又是感動,恨不得爬過去抱住蘇荃的腿大哭一場,以表達她對自己的知遇之恩的感激之情,誰知蘇荃忽然長長嘆了口氣,淡淡地接着道:“至於我這個教主夫人嘛,是死是活就不勞黃龍使費心了。”
殷錦頓時面如土色,跪了下來,頓首道:“夫人誤會屬下了!屬下對夫人的忠心與教主一樣,屬下......”
蘇荃揮手打斷了他的話,她整個人突然之間變得庸懶無比,連說話也是懶洋洋的:“好啦,我知道了。”
無根道人等冷冷地看着殷錦,就像看着一條不受主人喜歡的哈巴狗。殷錦還想說什麼,一看到洪安通那張沒有絲毫表情的醜臉,到嘴邊的話通通都給嚇了回去,耷拉着腦袋跪在地上,起來不是,不起來也不是,我都開始替他難過了。
蘇荃看着我笑道:“千河,向諸位掌門使學習是不錯,但有的地方,卻是學不得的。”
我暗中忖道:“看來教主、夫人對這些老傢伙的成見已經非常之深了,連殷錦這樣的馬屁精都討不到好去。如今既然急切間脫不了身,不如安心留下來,以後再想辦法。當務之急是繼續討好洪安通這老王八,還有這個美人兒,只要深得這兩人歡心,今後混起來,肯定順風順水。唉,啥時候能與眼前這個大美人兒一親芳澤就好了......”
我不敢多想,避重就輕地說道:“今日與諸位掌門使初次相會,仰慕之極,因為除了夫人,只有掌門使才能與教主如此近親。諸位掌門使都是長輩,屬下愚鈍得很,不敢擅自主張,今後該說什麼,該做什麼,還請諸位掌門使多多提點。”我短短兩句話既避開了蘇荃話中的鋒頭,免得夾在中間難做人,又為今後犯了事埋下開脫的引子,還間接拍了各人的馬屁,可說圓滑之極。
果然,眾人看着我都露出了驚訝之色,似乎覺得我這個年紀與我的老練程度根本不相符。蘇荃望着洪安通呵呵嬌笑道:“教主,你瞧這孩子,多懂事!”
洪安通微笑着點了點頭,看着殷錦,神色忽然轉冷,冷冷道:“起來吧。”
殷錦顫聲道:“謝教主!”他頓了頓,忽然加了句:“謝夫人!”戰戰兢兢地站了起來,還邊起邊在用衣袖抹額頭上的冷汗。
洪安通哼了一聲,在眾人臉上一一瞧過,一眾人等心中一凜,均不敢抬頭,只聽他說道:“明日辰時開香堂,正式接收趙千河入教,這就退下吧。”
眾人齊聲道:“是。恭送教主、夫人!”
我忽然大聲道:“教主、夫人永享仙福,壽與天齊!”
洪安通、蘇荃正舉步欲行,聞言都愣了一下,相視一笑。洪安通笑道:“你這句話是從哪裏學到的?”
我心道:“把你創造出來的金庸大師認不認識?”口中笑道:“回教主,是郭開雲。他說這句話一定要時時牢記在心,每日要念上一百遍,我卻說一百遍哪裏夠?每日至少嘴上一千遍,心中一千遍,夢裏還要念上一千遍,定叫天下所有人都聽到,為教主、夫人祈禱;叫滿天神佛聽到,保佑我教主、主人永享仙福,壽與天齊!”
洪安通大喜,與蘇荃相對哈哈大笑,撫掌笑道:“好!好!好!說得好!本教要是多幾個像這樣的人才,何愁大事不成!”
我恭恭敬敬地一揖,眉花眼笑地道:“多謝教主誇獎!”等二人走後,我滿腦子仍是方才蘇荃笑得搖曳生姿的**身段。
無根道人忽然道:“小兄弟,教主和夫人可是喜歡你得緊哪!”
我故意嘆了口氣,說道:“我們這些做屬下的,做的任何事都是為了教主,為了神龍教,我雖然還沒有正式入教,但是屬下這份心卻是早已經向著教主了,只要能讓教主和夫人高興,屬下萬死不辭!”
鍾志靈冷笑道:“趙兄弟,我看黃龍使還得好好向你學學。”
殷錦怒道:“你說什麼?”
許雪亭道:“好啦。殷老弟,開香堂一事都是由你負責的,你還是趕緊去叫人準備準備,再給趙兄弟講講規矩,免得明日出什麼岔子。”
殷錦哼了一聲,轉頭對我笑道:“趙兄弟,你先歇息一下,待會兒老哥與你喝兩杯。”
我笑道:“掌門使太抬舉屬下了。諸位掌門使真是折殺屬下,這‘小兄弟’三字,屬下可擔當不起,直接叫屬下名字就可以了。”
殷錦笑道:“哎,這是哪裏話,都是自家兄弟還分什麼輩分?你叫我前輩,我還覺得渾身不舒服呢。”
我知他是在套近乎,心想:“要我叫這龜兒子前輩,老子還渾身不舒服呢。這老龜兒子要拉攏我,私底下進行不是更好?是了,老龜兒子雖然是個馬屁精,但和其他幾個老烏龜一樣不得教主喜歡,他要再不受其他幾個老烏龜歡迎,那還有啥混頭?”這人很是討厭,但面上功夫還是得做足,便裝作受寵若驚的樣子說道:“不敢當,不敢當!屬下豈能亂了規矩?”
殷錦不悅道:“趙兄弟,老哥可是誠心誠意把你當兄弟看,你諸般推脫,是不是壓根兒就瞧不起老哥我啊?”
他一口一個“老哥”,再看着他那張滑稽的嘴臉,我胃裏直翻騰,仍作為難狀道:“這個......”
張淡月忽然開口道:“趙兄弟來自西洋,見識必定不少,我們幾個老傢伙可誰也沒去過西洋,咱們理應親近親近,殷老弟一番盛情,亦正中老夫下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