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0章 崖頂對峙
江卿卿暴怒,一雙血紅的似染血,袖子中的手緊緊攥着,“江鶴離,你有什麼沖我來,你欺負一個孩子,你算什麼人?”
人渣啊,輕言才多大,他都能下的了手。
這樣黑心黑肝黑肺的人,簡直連畜生都不如。
“姐,你別管我……”
“姐妹情深?我成全嗯的姐妹情深,不過江卿卿,慕容遲也來了吧?”
江卿卿心一顫,老狐狸,他怎麼就有辦法讓自己這麼恨他呢?
簡直……想殺了他。
江鶴離語氣沙啞,卻帶了幾分笑意,“也好,讓他過來。”
今日,新仇舊恨一起算,只要解決了慕容遲,如今的江卿卿,他想殺了,豈不是很容易?
到時候整個天下,甚至整個北熙,都是他和他兒子的。
他要成為人上人,俯瞰整個北熙,他要讓錦柔,以及婉婉地下有知,他做到了。
他眼中的瘋狂意味太重,江卿卿心中升起一絲不安。
如今的江鶴離,太可怕了。
他知道,慕容遲就在不遠處,可一開始,他並沒有表現出來,可他的目標不是自己嗎?他到底還要做什麼?
江鶴離間她猶豫,扣住江輕言的脖子更緊了幾分,江輕言好看的臉蛋瞬間一白,整個人瀕臨死亡,“咳咳……”
“本王在這兒!”慕容遲緩緩而降,落在江卿卿身側,牽住她的手,兩手交疊,有淡淡熟悉的溫暖傳來,她覺得,她一顆不安的心,漸漸沉穩下來。
“很好,都來齊了!”江鶴離忽的摘下身上斗袍,接着,又摘下一隻覆在他臉上的面具,面具落下那一刻,江卿卿眼中有驚訝。
短短一年,江鶴離的模樣竟變成這般?
臉上佈滿了青痕,那些痕迹蜿蜒着,完全佔據了他一整張臉,看起來,森冷恐怖。
若說當初,江鶴離也算的上一位翩翩美男子,至少在同年歲的大臣里,頗有幾分風骨,如今……
“若不是你們,我如何會變成這樣?”
他語氣中慢慢都是憤恨。
江卿卿冷笑一聲,“你咎由自取,哪裏能怪我們頭上!”
這樣的渣爹,死了都不為過。
江鶴離也不惱,他盯着江卿卿,那眼色,強烈的恨,又帶了幾分怨,幾分不滿,甚至幾分狠毒,讓他整個人的氣質,變的陰鷙嚇人,“慕容遲,你不是很在乎江卿卿嗎?那好,你將她手裏的毒藥替她服下,我便放了江輕言,如何?”
“你做夢!”江卿卿死死捏着藥丸,“江鶴離,你到底放不放人?”
“放?哈哈哈……”
瘋狂帶着偏執的笑意傳來,只見空中一道弧線劃過,江輕言整個身子被放了下去,僅用一根繩子束着,而她身下,是萬丈深淵。
“吃了毒藥,還是讓她去死,你自己選!江卿卿,你可以選擇不管輕言,這樣,你們夫婦,什麼事都不會有,如何?”
混蛋!
江卿卿恨不得將她千刀萬剮,她怎麼可能不管輕言的死活,又怎麼能讓慕容遲替他涉險。
他故意的!
“江鶴離,你我之間的恩怨,你我自己了結,你扯旁人做什麼,你把輕言放了,我奉陪到底!”
江鶴離不傻,他不是慕容遲的對手,更何況慕容遲不知道在山上山下埋伏了多少暗衛,只要放了輕言,他還哪來翻身的機會。
這一次,他一定要逆轉乾坤!
他要讓天下所有人都知道,北熙江山,也可以姓江。
“我沒那麼多耐心,我數到三,你們要是還沒做出決定,我就把她丟下去!”
“你……”
“本王服下,你就能履行承諾,放她回來?”慕容遲打斷江卿卿的話。
江鶴離笑的猖狂,果然,他賭對了,為了這個小賤人,慕容遲什麼都肯做,“正是!”
“不!”
江卿卿心痛的厲害,她是想救輕言,可卻不是以犧牲慕容遲為代價的,她做不到。
相比起她,慕容遲顯得沉穩多了,他勾了勾唇,眸子中儘是瀲灧光華,“卿卿,信我!”
“不,我不答應!”江卿卿搖頭,她不能冒險,那葯是致命的,“慕容遲,你不能這麼自私……”
“一……”
“卿卿,我不會讓自己有事的,我說過,會把你把妹妹帶回去,一定會。”
江卿卿搖頭,“輕言要救,卻也不是用這種辦法,我不同意!”
她絕對不能冒險。
“二……”
“乖,給我!”
江卿卿只是搖頭,她心中煎熬無比,若她不答應,輕言會死,可若是答應了,慕容遲也會死,不管哪一方,她都舍不下。
“三……”江鶴離一個銀節發出,便覺迎面一陣狂風襲來,漫天飛舞的狂沙,讓人睜不開眼。
“卿卿!”
“逸塵?”
“快,挾持我!”蕭逸塵將一柄劍塞入她手中,江卿卿愣神,不清楚他說的話是何意。
狂沙只持續了一會兒,很快停止,江卿卿只覺身側的慕容遲和她換了一個位置,手中的劍被他接過,卻見蕭逸塵已經被他挾持住了。
她眨眨眼,一顆心不知懸起還是放下。
這是什麼情況?
江鶴離明顯也瞧見了,他臉色一白,一雙掐着江輕言的手更加用力幾分,目眥欲裂,“慕容遲,你放開他!”
那模樣,彷彿自己親人被鉗制住一般。
江卿卿滿目狐疑。
上次蕭逸塵從他手中將自己救出,他便手下留情,這一次,他對他的關心,實在有些匪夷所思。
兩人之間,似乎有些他不知道的關係。
是這樣嗎?
江卿卿迷茫了。
“江鶴離,本王可以不動他,但是,你必須放了江輕言,你我交換如何?”慕容遲沉聲道。
江卿卿只是靜靜的看着兩人,一言不發。
她好像,錯漏了什麼。
蕭逸塵注意到她的神色,眸子中帶了幾分愧疚,最終沒說什麼,眸光一點點黯淡下來。
她是不是已經猜到了?
或者沒猜到,無論是那種結果,都不是他想看見的,可是他沒辦法,他必須這麼做。
江鶴離已經喪心病狂,總要有個人出來收拾他。
“不,慕容遲,他可是你侄子,你不會殺他,不會的!”江鶴離忽的笑了,臉上的青痕隨着他的笑容抖動,異常猙獰。
他整個人身上散發出一種近乎瘋狂的氣質,即便是江卿卿,若不是有過往十幾年的歲月,也斷然認不出,眼前這個瘋狂的人竟是自己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