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回 開爐大典 上
海岳府。
自從小羽和小小離開，連齊墨也遷居隨園之後，海岳府內影衛的數量和活動頻率都明顯有所增加。若此時有九星修羅王在此，就會發現，門前屋后，窗下瓦上，到處都有黑色的影子移動，當然，這也需得是有九星修羅王的修為，但在獅城，九星修羅王確實屈指可數。
“這段時間倒是風平浪靜，看來帝都交流團想在離開之前營造出友好的假象。”影子如此評論。
王海岳捻着頜下鬍鬚道：“風平浪靜？不見得。前幾日我聽病人說起的，獅城最近的糧價漲了不少，叫你去探聽消息，結果如何？”
影子道：“查出來了，是幾個商人聯手購糧囤積，推高了房價。”
“哪幾家？”
“謝家，盧家，陳家，王家，厲家，荊家都參與其中，以盧，王兩家為首。”影子道。
王海岳微微閉目，旋即睜眼道：“帝都交流團要走了，這些潛伏的釘子也都出來活動了么？”
影子道：“老爺，他們未必是釘子，據收到的消息，不過是商人逐利罷了。”
“什麼消息？”
“據查，那些大商賈間在傳言這樣一則消息，這些年我們獅城及其周邊城區風調雨順，糧食連獲豐收，但帝都方面正好相反，連年旱澇天災，糧食收成極低，今年又是接連三月暴雨，帝都方面的糧倉快見底了，所以這次帝都交流團到獅城之後，接到一封密令，讓他們務必從獅城採購一百萬人口維持一月的糧食運回去。為了此事，據說能威親王多次與王子殿下密探，但是三王子殿下以各種理由推搪，最終只應允了帝都要求數額的一半；而實際上，帝都方面真正需要的量是這個基本份額的十倍。那些商人不知用了什麼法子，打通了帝都交流團這條線，所以才在民間大肆採購囤積糧食。帝都方面開出的購糧價是市麵價格的百分之二十，而目前糧價漲幅還控制在百分之十左右，估計還要上漲到百分之十五至十七，畢竟數額巨大，就算只有百分之三的利，商人們也會賺很多的。”影子詳加說明。
“嗯？這樣說起來，那幾家商戶還真的都是和糧有關的，王家本是糧商，不過以水禽為主，盧家是鹽商，厲家是生產糧具的，剩下的謝家為酒商，陳家醋商，荊家是油商。”王老並未立即認同影子的說法，繼續道：“帝都方面真實情況如何？”
影子道：“據影衛的回報，數月前，帝都確實連降數月暴雨，但是並未出現人心不穩的情況，估計是帝都方面封鎖了消息。”
為怕人心不穩封鎖消息，又因為要在短期內購齊足夠數量的糧食不得不向獅城商人放風，聽起來好像一切都很合理，王老卻總是放心不下，閉目思索片刻，道：“不對，數月之前發生的事情，獅鷲對飛來回都夠了，而現在才露出消息，商人想向帝都求證都來不及，交流團馬上就要走了，這裏面怕有蹊蹺。”
影子不由道：“老爺是否多慮了？帝都交流團不願意放出風聲，正是因為怕獅城的商人將消息泄露到帝都去？而現在放風，就算帝都方面消息走漏，他們已經購得大量糧食返航，也說得過去啊？”
王海岳道：“不，縱觀帝都交流團此次的謀划，無不着眼於小處，要麼無跡可尋，無處可查，要麼微不足道，稍不留意就忽略過去，可若按他們的計劃發展下去，最終都會導致難以言喻的可怕後果。三殿下那邊對此有何舉措？”
影子道：“三王子殿下派人查了，但最終沒發現任何異常，這只是尋常商人自發向老百姓收購手中餘糧，三王子殿下頒佈了最高限價令，防止因商人搶購而無限推高糧價，除此之外，總不能禁止老百姓出售自家餘糧。”
王海岳皺眉道：“風霜何時出了這等人才？老夫總覺得這些看似正常的舉動背後隱藏着一系列陰謀，買糧，買糧……若是糧食被買走一半，帝都方面突然大軍圍城，獅城還能堅持多久？”
影子道：“這點老爺放心，不僅三王子殿下留足了戰略儲糧，就是普通百姓自家的糧也足夠吃到秋收，今年又是一個豐收之年，否則那些百姓也不敢放心賣糧。再說，風霜人若是調動大軍圍城，此等大事，焉能瞞過龍城，若是大戰爆發，整個大隱帝國傷筋動骨，在外強環伺的情況下，星梵大帝必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那你說，他們買糧，究竟所圖何謀？”王老突然問影子。
影子頓了頓，提議道：“或許，真的只是缺糧？”
王海岳道：“連你都這樣想，想必獅城持不同想法者應當少之又少，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竟然讓人難以分辨，也罷，他們購糧，我們也購買。”
“這是為何？”影子不解。
“防患於未然，不管你對手有何陰謀，若你看不穿想不透，反其道而行之，當無大錯。當年修建這海岳府時，開鑿了幾大巨大的地底倉庫，工事之精巧，據稱連噬金鼠也無法突入，卻從未用過，怎麼著也能裝不少糧食？”王海岳目光堅定，已下了決斷。
影子遲疑道：“可是目前市場上的糧價已經被炒高，我們的資金……”
王老微笑道：“當年泰坦皇室還留下一批金銀珠寶在你手中，你也從未動用過，現在，就當是用來替小羽和三王子買糧好了。”
見王老主意已定，影子只能在心底暗想：“希望這批糧不會爛在倉庫里。”
第二日，小羽醒來便向牛大叔要來大量的紙墨，畫陣法圖對紙墨的要求都相當的高，紙張要紋理清晰，手觸平滑如鏡；墨要顆粒飽滿，大小均勻，用毛筆蘸墨提起，要能掛筆；只有這樣，在魂絲進入微觀世界時，才能確保繪製的元魂通道盡量光潔，而通道中的點陣棘突儘可能接近真實。
當然，這樣的要求難不倒牛大叔，雖不知小羽要這麼好的紙墨用來做什麼，不過只要羽公子提出了要求，牛大叔自會盡心做好。
“哥哥，你在畫什麼啊？”見小羽在白紙上畫圈，小小很好奇。
“這個啊，哥哥在畫元魂通道。”小羽筆下不歇，陣法圖必須一氣呵斥，繪製時來不得半點馬虎。
“咦？”小小偏着頭看了看，拍手道：“畫得好像哦，哥哥畫的是陰極主魂連接太陰肝火支魂再走太陰膽風支魂，連少陽小腸風支魂三個周天，接下來應該是要畫少陰腎水支魂？”
小羽終於不得不停下筆來，看着小小問道：“你能認出這些元魂通道？”要知道，小羽畫的平面元魂通道，與人體之中的立體元魂通道並不相同，而且他學習創造的8字畫法，含羞草畫法，螺旋畫法等，看起來和體內的元魂通道已經有很大區別，小小竟然能準確辨認出這些通道，叫他如何不吃驚！
小小兩手支着臉蛋，道：“當然，王爺爺教過小小啊，雖然哥哥畫得扁平，但是只要圈數一樣，從最開始的大圓認下去，就能認出來。”
小羽微笑，這是半認半猜，還要加上自己的合理聯想才可以，看不出小小竟然已經有了如此深厚的元魂通道認知能力，跟在王爺爺身邊，真是學到了不少東西。小羽童心忽起，對小小道：“小小，哥哥給你變個戲法，看着。”說著，提筆在已經廢掉的白紙上畫了一個簡單的陣法，火屬性元魂力輸注進去，那陣法的幾個尾圈，同時燃起了紅，橙，藍，綠等各色火焰，炫麗多彩，就像節慶日的焰火一般。
看得小小目眩神迷，連連拍手叫好，自己也拿着紙筆去一旁畫圈圈，畫好之後要哥哥幫忙給變出焰火來，當然，小小畫的圈圈，那就真的只是圈圈了。
在小小的古怪要求下，小羽生生研究出如何畫可以*的龍，可以高起的小土丘，或是可以變成冰做的小熊，幸虧小小要求不高，只要勉強有那個樣子就好了。
在滿足小小要求的同時，小羽發現了那九隻金屬筆的最大意義，它們大大提高了繪製陣法圖的效率，不知是因為自己修為提升還是這筆的關係，或二者兼而有之，總之，以前繪製一幅陣法圖的時間，現在自己可以繪製五幅！這樣的效率意味着什麼，小羽最是清楚，以前用無限流走到極致的陣法推演，又可以繼續下去了。
陣法推演時，小羽早就發現，元素技的周天循環數量，在不同層級的元魂通道間的出現三種形式的遞增，分別是倍增，倍乘，階增。諸如一個元素技，在主魂通道需要正向周天運轉兩次，那麼與它相接支魂通道，就需要周天運轉四次；若主魂通道需要周天運轉四次，那麼支魂通道有可能出現倍增，即是八次，或是倍乘，十六次，或是階增，二百五十六次，若想推算中階元素技，那麼在末支魂通道再進行一次倍增，或倍乘或階增。
所以，小羽，推算的中階元素技極少，到最後畢竟人力有時窮，實在推算不下去了，如今有了金屬筆和更精深的修為，小羽一鼓作氣將初階元素技推算到主魂通道正反周天運行百次以上，終於遇到了瓶頸。一是紙張的尺幅沒法容下更多的元魂通道圈，二是那無限遞增的循環往複次數，就算他只推算主魂，支魂通道，一百次的主魂通道周天運轉，若接八條支魂通道，那麼倍乘一次，就是近乎十萬次的支魂通道周天運轉，哪怕意念力控制元魂力在體內瞬息便至的運轉，小羽將元魂力的稀薄程度控制為虛空狀態，要完成這樣的周天運轉也要小半個時辰，真正在戰鬥時這樣的元素技沒有任何用處。至於一百次的階增這麼變態的事情，小羽直接忽略過去，沒法推算那樣的初階元素技。
昨天寫了近5千字，電腦給我吃了，連渣都沒剩，害我重寫，效果還沒有前面的好。。。大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