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手術
發完我是忐忑又期待他會不會回我,還是根本沒能看到。開心的是他還是回我了,不開心的是,他的回復過於簡單,簡單到我感受不到他的任何情緒,只有一個字“嗯”。
他在忙,他在忙,我在心裏不停的以此來安慰自己。
告別福州的時候,我心裏五味雜陳,畢竟福州也算我的家鄉,這裏給我的美好記憶太多,還包括他。我不知道他在哪裏工作,但那次聚會他說回趟公司,估計應該也在福州的哪個角落吧!我不去打聽,只是為了不讓自己越陷越深,可真當再次要去離他越來越遠的地方的工作,總有種說不出來的酸澀和不舍。
和蘇未坐上飛機的時候,我難過的偷偷抹眼淚,防止蘇未笑話我,我用了一個非常拙劣的理由,眼睛進沙子了,蘇未沒有拆穿,還給我講了一點都不好笑的笑話,說什麼有兩個人去爬山,一個人不小心掉了下去,沒掉下去的人問掉下去的人說摔傷了沒,掉下去的人答說不知道還在往下掉。
那麼這個笑話好笑嗎?作為聽眾都還沒笑,他卻哈哈大笑在一旁笑個不停,惹得旁座的人不悅的跟我說:“能麻煩您讓您先生笑聲小點嗎?”
我剛要解釋我不是,蘇未憋紅了臉阻止我,一臉抱歉的對那人說:“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這我就不爽啦!“你幹嘛不讓我解釋啊?”
“這有什麼好解釋的,又不認識,解釋那麼清楚幹嘛?”
“蘇未,作為醫生,有句話我憋了很久了,一直沒跟你說,但今天,我覺得不得不說了。”
面對我的突然嚴肅,他也認真了下來,盯着我,聽着我說:“蘇未,我覺得你要注意身體,心裏已經很變態了,身體一定要健康啊!”
“伊大醫生,你這是罵人。”
我不想理他,別開頭,偷偷的笑了,然後閉上眼睛,睡覺!
很快,兩個小時左右,我們就到達了上海,蘇未家的司機來接的我們,司機將我們先送到了蘇未他老家住宅。
那是一個相對郊區的不是很新的小別墅,兩層樓高,平時沒什麼人來住,但都會安排人過來打掃,所以還是乾淨的,拎包即可入住,就是不知道上班方不方便了。
想着也就問了,“蘇未,這我要是上班方不方便啊?”
“自己開車一個小時吧!”
“開車一個小時?這麼遠?”我嚴重懷疑他是故意的。
“不是遠,是堵。上海你就是走路10分鐘的路,你開車就能開個半個小時。我是建議你可以搭乘公交車轉地鐵,20分鐘就到了。”
我點了點頭,沒再說什麼的環顧這個房子。這房子看着很大,但房間實際上只有兩間,一樓是由四分之一的客廳,四分之一的廚房和四分之二的跟個圖書館似的書房,二樓左側是主卧,右側是次卧,中間又是一個家庭影院廳。這也難怪他蘇未會說,這老房子不怎麼住的原因是一家人不夠住了。
對我來說,這房子很滿意,一是免費滿意,二是一樓的書房有着非常多的中外醫學類的材料。不愧他媽媽是醫學世家了。
我稍微的收拾了一下,就去了次卧睡,並不想告訴蘇未,作為外來者住主卧不大合適。
平時都是白大褂的我,也沒什麼東西好收拾的,蘇未估計在一樓屁股還沒坐熱,我就從樓上下來了,並叫他開車送我去醫院。一是想把入職手續給辦理了,二是想快點熟悉工作環境,在上班的時候就可以更快的上手。
到達上海醫科中心醫院的時候,蘇未安排護士長鄧紅接待的我,那是一個約末40來歲的女子,不苟言笑,嚴肅認真地邊走邊給我介紹,走一圈下來,給我的感覺就十六個字,設備先進,交通便利,設施合理,綠化健康。
當我走到蘇未提前為我安排的辦公室的時候我懷疑我算不算是走後門,但當我知道其他的外科主任都是差不多模式的辦公室的時候,我就認定蘇未和他舅舅真的很“壕”。
我的辦公室像一個兩室一廳的小套房,推門進去,映入眼帘的是像客廳一樣的會診室,兩側都有一個門,左側的門推進去是一個卧室,一張雙人床,一個衣櫃,一台電腦。右側的門進去是一個浴室,洗漱用品新的都給我備好了。
這我要是不住小別墅那,直接搬到這來好像也可以了。
這時,蘇未推門進來,“伊大醫生,還滿意嗎?可是按照你原來的辦公室裝修的,還特意給你弄成隔間。夠意思吧!”
“謝謝。”這句謝謝是認真地。給我的感覺就是我的選擇沒有選錯。
也許我的態度讓蘇未不好意思了,他就忙說:“別這麼見外,這也是我舅舅的意思。”
“你舅舅?”我認識他舅舅嗎?
“我有跟我舅舅提起要挖一個特別厲害的你來啊,他就叫我說按照你喜歡的來裝修啊!”
“哦!”嚇我一跳,不過他的舅舅看來還不錯,聽蘇未的意思是這家醫院的院長也是由他舅舅來擔任。
不知道會不會像普斯中心醫院的院長那麼和善。
帶着種種的想法,我於兩天後正式入職上班,蘇未也在我上班前一天回福建處理他事務所的事。
本以為第一天上班,就能看到那位“和善、慈祥”的院長大人,結果一起嚴重的交通事故,送來了大批量的患者,我這同事還沒認識幾個,就直接給一個姓張的先打下手做手術。張醫生、兩名護士和我邊跑邊推着手術車進的手術室。
傷患是直接被貨車的大塊碎玻璃擊中胸口,還差一兩毫米就靠近心臟,為了防止出血和增加手術風險,主刀張醫生術前特意問了患者的家屬,“他有對什麼過敏嗎?”
患者的家人哭哭啼啼的說:“他對麻醉過敏”
麻醉過敏?這不打麻醉劑直接手術,患者也該是疼死的了。在張醫生拿不定主意之際,我果斷走了過來,“用針灸麻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