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好奇心太強不見得是好事
“你怎麼從一頭龍變成這副――圓潤――的模樣了？”
格雷好不容易才想到一個不會激起貝爾加迪的憤怒又能恰如其分的形容他的詞彙。
貝爾加迪似乎在回想往事，半晌之後才幽幽地說，“說來話長，這件事和老夫的艱苦奮鬥是分不開的，要說起老夫的艱苦奮鬥就不得不談談小時候的經歷，要說到老夫的小時候的話有必要提起老夫的父母，要介紹老夫父母的情況的話就得先說說他們認識時的樣子。故事從那一年開始，當老夫的父親是一頭天真可愛的……”
“麻煩長話短說，我在趕時間。”滿頭黑線的格雷不耐煩地揮手打斷貝爾加迪的話，“我可不是來去養老院的志願者特意聽老龍嘮叨的。”
“……好吧。”貝爾加迪為了不讓格雷走掉，只好不情願的應下來，小聲嘟囔道，“現在的年輕人…不對，現在的年輕惡魔都不懂尊重老龍的。”
“有尊重龍的惡魔存在嗎？”格雷是被迫吐槽的。放着眼前的吐槽點而不管，這不是格雷的風格。
“簡單地說……”
“嗯嗯……”格雷點頭，這個開頭還差不多。
“如你所見，老夫被封印在這裏了。”
……
格雷看着貝爾加迪，貝爾加迪看着格雷。兩人（謎之音：兩個都不是人好吧！格雷/貝爾加迪：￥%#￥%￥%……%……%￥%）深情對視，基情滿載（格雷/貝爾加迪：%￥…………￥%……%……）。
“就這些？”格雷終於開口打破着曖昧（？）的氣氛。
“對啊。”貝爾加迪理所當然的說。
格雷太陽穴的青筋像穿了詛咒的紅舞鞋一樣跳個不停，“這也太簡單了吧！沒頭沒尾的誰聽的懂啊魂淡！”
貝爾加迪像少女一樣委屈的差點淚奔，“是你要人家長話短說的嘛！”
人家？一頭幾百上千歲的巨龍，還是公龍……
格雷扶着牆壁半跪下，舉起一隻手，“稍等一下！等我吐完再說……嘔……”
……
“再來一次。”
把昨天的晚飯吐出來后，格雷擦掉遺留在嘴角的痕迹，“時間，地點，人物，開頭，經過，結果。”
“嗯……
時間：太久了，我已經記不清了；
地點：世界的某個角落；
人物：老夫。”
格雷頭上迸出#字號。
“KAO。”
“開頭：有一天，天氣晴朗，陽光明媚，晴空萬里，萬里無雲，烏雲密佈……”
貝爾加迪說的正興起，格雷就打斷了他的話，
“stop！法克魷！怎麼變成詞語接龍了？烏雲密佈了還什麼天氣晴朗，陽光明媚的……這個詞和上面的幾個詞語根本是相反的！”
“你很挑剔誒！”貝爾加迪像被媽媽下令寫不完作業就不準玩電腦後好不容易寫完作業，把作業交給媽媽檢查時，卻被媽媽說再做一遍的小孩子一樣不滿地說。
格雷瘋狂的揪着頭髮，大叫，“是我的問題嗎？是我的錯嗎？”
“我重新來吧。那時候我面朝大海，春暖花開，烈日炎炎，秋高……”
“我已經被你‘氣爽’了！”
格雷瘋了一樣一拳一拳的打着地面，面朝大海那句也就算了，尼瑪到底是住在哪裏的啊？春暖花開，烈日炎炎，秋高氣爽……有沒有冰天雪地啊！
“你不準再用四字詞語！”
“那好吧。”感覺貝爾加迪又變成任性的孩子的母親，
“那天天氣不錯，老夫閑着無聊就高興的走出家，飛啊飛，飛啊飛，飛啊飛，飛啊飛……”
“你飛夠了吧！還有到底是無聊還是高興啊？”格雷改為用頭去撞地面。只要貝爾加迪再刺激幾下就可以永遠擺脫煩惱了。
誒？你問為什麼？這不是很簡單嗎？世界上只有瘋子是不會煩惱的。
幸好貝爾加迪也玩夠了，開始認真（？）起來，說，“最後，老夫進入了一個上古遺迹，受到詛咒，從此，老夫就註定了一生孤獨。”
“誒……”這麼慘？
“再也沒有龍能打敗老夫，老夫再也沒有嘗過失敗的滋味！啊……高手寂寞，你能想像得到嗎？那種孤零零的站在山巔傲視群龍的寂寞…啊…真是太悲傷了……等等，你要去哪？別走啊！我還沒說完呢！”
格雷在貝爾加迪說話時默默的爬起，默默地拍掉身上的灰塵，默默的走開。
聽到貝爾加迪叫他，格雷回過頭，面無表情地說，
“你慢慢寂寞吧！我不打擾你了！高手！”
一邊說，格雷的心一邊滴血：“我錯了，一開始就錯了，連內褲都錯掉了。我不該停下，我不該進來，我不該來這裏。都怪我的好奇心太強了！”
貝爾加迪一看格雷真的要走，馬上就急了，“等一下，聽老夫說，老夫真的中了詛咒，它會讓我進入敵我不分的狀態，對周圍的一切進行無差別破壞。”
快消失在眼前的格雷像按了倒帶一樣後退着走回來。結果還是輸給好奇心了。
“是什麼詛咒？這麼強悍？連巨龍也驅散不了？”
吸取教訓的貝爾加迪不再說廢話，而且語氣複雜，“是――惡魔的詛咒。”然後，看了格雷一眼，發現他沒有什麼反應才繼續說，“我在那個遺迹的最深處見到了幾尊形態各異的惡魔雕像，不過都是圍着一張巨大的圓桌坐着的。在大殿的正中央的兩個位子則被黑氣籠罩，看不出臉孔，身材，性別，估計是惡魔之王一類的存在。被黑氣籠罩的其中的一個射出一道黑光，老夫根本就來不及躲閃，回過神來時就已經中招了。而且那些惡魔雕像也全部不見，只留下空空的圓桌和椅子。”
“圓桌？我勒個去，難道是傳說中的圓桌騎士？是不是十二個位子？”
“你要吐槽的是這裏嗎？”貝爾加迪似乎翻了個白眼，
“關於那道黑光，就如老夫剛才所說，在那之後老夫的力量大幅度增強，那個時候的老夫不管是魅力還是實力都無龍可擋。”
“魅力就算了。話說，這詛咒還挺特別，居然能讓人變強。”
“我也說了，不是沒有代價的。雖然詛咒起效時會變得很強，可同時會完全喪失理智、痛感……準確的說是觸感，不知道疼痛。就像龍形戰鬥機器一樣，只知道破壞，破壞，破壞眼睛所看到的一切！”
“那不就是狂化嗎？”
“狂化？那是什麼意思？”
“就是指變得失去自我意識與思維感情,獲得強大的力量與精神,不受痛苦與恐懼影響,是只懂的殺戮的好戰機器。”
“差不多吧。受到詛咒，也就是你說的狂化之後，在老夫的劇毒面前，連號稱治癒專家的天龍――烏拉諾斯也會頭皮發麻，看到老夫時他也只有逃跑的份。哈哈……想起來就讓龍開心。”
“等一下……烏拉諾斯？天龍不是格蘭蒂列嗎？”
“格蘭蒂尼是烏拉諾斯的女兒啦！笨蛋。格蘭蒂列才多大？只不過是一兩百歲的小龍而已，如果她碰到老夫的毒，不用三分五秒就會變成一堆白骨，在不出五秒就連骨頭也會溶解。”
“你到底是怎麼算出這麼精準的數字的？話說，‘只不過是一兩百歲’巨龍果然牛逼。”
“話說回來，你認識格蘭蒂列嗎？”
“聽說過而已。別管我，你繼續說啊。”
“之後，為了避免老夫在失控的情況下做出悔恨終生的事，老夫那一代的夥伴聯合起來將狂化的老夫斬殺、埋葬於此，順便一提，老夫是自願被殺的。現在與你說話的只是老夫留下的幻影，真正的老夫早在大約四百年前就死了。”
“四百年？死了四百年幻影還存在？”
“那當然，也不看看老夫是誰……”
貝爾加迪的音調下降了八度，充滿了悲哀，
“可是，即便強如老夫，即便軀體已化為塵埃，也依然不能擺脫詛咒。詛咒早已侵入到老夫的生命結晶――毒龍晶中。就算他們合力攻擊也無法在老夫的毒龍晶上弄出哪怕一絲裂痕，所以他們無奈之下只能選擇將龍晶封印起來。但是近年來，詛咒控制着毒龍晶逐漸侵蝕封印――不然的話，你以為你能輕易的進來嗎？詛咒，像一隻黑色的野獸，它在蠢蠢欲動着――不斷擴散的毒霧就是證明――不過，還好……”
貝爾加迪頓了一頓，說，
“還好你來了，在封印完全崩潰之前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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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有事不能更，這章算是明天的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