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為驕傲的東西原來只是易碎的物品

名為驕傲的東西原來只是易碎的物品

其實我發現我這個小跟班不像我想像中那麼壞啊。只是很早輟學的他很早就看見了社會最陰暗的一面,而對他而言有能力讓別人臣服於自己或掌握着很大的權力才能在這個社會上活下去。很難想像他只有18歲,只是個普通高三的學生的年齡。

我沒有多大的抱負想將他改變成如何如何好的大好人,但我有個最低的要求:他不能欺負比他弱小的人,不能做違法的事。至少,至少讓我看不見,不知道。

我只需要他認真的活着,沒有權力也可以,沒有珍貴的財富也可以,沒有強有力的拳頭也可以,只要認真的活着,活着就有希望!呼吸着就能看見奇迹!我一直是這樣相信着!

明天就是星期一了,我一想到這裏就仍不住哼一聲嘲笑那個趾高氣昂的熊木同學。但身體還是在繼續將手中的弓鬆開,讓箭射向靶子。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我不知道她到底和高杉唯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別人的事我是沒道理參與進來的,但是僅因為長相相似就遷怒到我的身上,這未免也太牽強了吧。我和網球的部員還是不是很緊密的關係吧,這嫉妒心也未免太強了吧,乾脆把青學的女生全除去不是更好,就剩她一個?!

我就這樣想着,等到叔叔打斷我的奇思怪想。

“樹里~~~~~~~”叔叔在客廳喊道。我忙應到:“來了。”還來不及換下弓道部的和服就匆匆跑來(在沒有部員活動的早晨,我都會這樣練習的)。我將弓箭遞給一旁的女僕,走過來問:“叔叔,什麼事嗎?”

叔叔指着一份包好的禮盒對我說:“那天你不小心誤闖了手冢家,今天就去道個歉吧。”我恍然大悟回想起那天的事來,一想起,全身就痛。但我還是撒個謊,勉勉強強的笑着說道:“說的也是呢,我的確該去道個歉。”

我看看打包好的精美禮品又看看自己身上穿的和服覺得不協調,就要上樓換衣服。叔叔攔住我說道:“可以的,樹里。只是道個歉不必太緊張,很平常就好了,手冢爺爺是不會為難你的。等你回來我們就吃飯。所以,快去吧”我不禁腹誹了一下:那不算為難算什麼?難道叔叔還真的以為我這一身的傷是爬手冢家牆時摔的?

我強擠出一個笑容接過那精美的禮盒,背後一股冷汗噌噌往上冒。如果手冢家的大當家真的看重我會打架會劍道的資質的話,我穿成這樣去還不把我弄個半死不活?於是我按下決定:我就在門口將禮物奉上后讓管家轉達我的歉意,我就溜走吧!

我是這樣在心裏計劃的,但天算不如人算。管家很和藹的告訴我:手冢老爺說:要是櫻介小姐來的話,就讓我在庭院等他。

丫的,這是什麼待客之道!客人不再和室接待,卻讓人在庭院對着這裏的奼紫嫣紅乾瞪眼!不過,手冢家的復建速度還真是快啊!我記得上次我來的就是眼前的這個庭院吧,我無意瞥見我翻牆時的角落。那時候我是留下一個狼藉不堪的傑作啊!看看,現在的景色比以前有過之而無不及啊。我喜歡花,沒有特別的種類,無關它的珍貴與否,即便是無名的野花我喜歡。我喜歡將開的正艷麗的花摘下,放在卧室觀賞或者晒乾後用來沐浴。

我一直堅信: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

看着這滿園開的正艷麗的花,我有幾分心動了。我湊近來,意外之外的沁人心脾的清香!我咧開嘴,歡喜的正想要摘下一朵白色的花,但又意識到這畢竟是手冢家的庭院,不可以讓我隨心所欲啊,我又只好訕訕的收回手。但很不舍的咬緊下唇看着那些開的真的很美很美的花。心裏冒出一個詞:糾結啊!

“你喜歡這些花?”

我下意思的回答道:“當然!我最喜歡花了,尤其是有清香的花啊!”

不過這問我的聲音顯得過於蒼老精鍊,我回頭,果不其然是手冢老爺子。我回過神來,很認真的行了標準的禮。我欠身解釋說:“手冢爺爺,我今天來是因為上次不小心誤闖進你的家裏,所以今天特來道歉。”老人點點頭,我看着站在一旁的管家大叔,心想:管家大叔應該早就通報我的來意了吧。那現在我該告辭了吧。

我正要開口,手冢老爺子問:“聽國光說你會弓道?”我頷首承認,接着輕言輕語,維持自己淑女形象說:“是!我在學校的弓道部學習。”手冢國光會主動提起我在弓道部?真是不可思議,也不知道這爺倆是怎麼說起來的?想像這爺倆會溫馨的坐在一起聊天的樣子,心裏一陣惡寒!

我瞧瞧自己身上的黑色和服,有種不好的預感,今天不會又找我和他的一席弟子練習什麼的吧?我今天乖乖的,沒有犯什麼錯啊!

手冢老爺子很認真的點點頭,又看看我后視線投得更遠。他說:“你既然喜歡花的話,你如果能摘下來的話,就歸你。”我很興奮的幾乎沒有跳起來,不過冷靜想來又有些不對啊,手冢老爺子說“摘的下來的話就歸我,這是什麼意思?摘花很難嗎?我帶着迷惑的看着手冢老爺子。

手冢老爺子朝管家吩咐幾句后,管家應到離開。沒一分鐘,管家沒有來,手冢國光倒是來了。我有驚訝的看着他,他不動聲色的將手中的弓箭遞給我。

“手冢同學,你這是?”遲疑後接過來,我輕輕擰了眉問道。手冢老爺子解釋說:“你用弓箭射就好了。”

“哈啊?”我忍不住,很不淑女的反問道。丫的,你這老爺子這不是強人所難嗎?你有本事你來啊!你這是拿我當猴耍嗎?我閉住一口氣,忍了忍,你上次提的要求就很無理了,上次我喝酒喝醉是我不對,你提的要求無理點我可以接受。你真的以為我會為了這幾朵無名的花就接受你這次無聊的要求嗎?

於是我很正式的回答:“我拒絕!”手冢爺倆朝我看來,似乎有些不相信。我提高聲調重複一遍:“我拒絕!”這時,我視線無意識的落在手冢身上,他此時是一身便裝,領口未扣,露出貼身佩戴的十字架。自然中帶着幾分誘惑的味道!我認真的看着,他好像有種巨大的魔力,宛如高傲的貴公子,讓人不自覺的朝他看去。手冢的目光穩重而堅定,我彷彿被吸引一般,就這樣不自覺的看着他。

直到手冢老爺子的再次開口,我才意識到自己的行為很失禮。我鄙棄自己:真是花痴!我鄙視我自己!

手冢老爺子精光一閃的問:“你難道對自己沒有信心?”哼,激將法用的太明顯了吧,手冢老爺子!我抬高下顎,“是嗎?我最不缺的就是自信!”說完,我又意識到,我的話太鬆懈了!真是自大啊!我今天是怎麼了?

手冢老爺子看似很是滿意我的回答,他微微點點頭,但卻並沒有笑意。他背手上前:“你既然這麼自信,那為什麼害怕?為什麼不射!”我有些掛不住面子,很不冷靜的說:“我才沒有害怕!射就射!”拉滿弓,對準最近的白色花,嗖的一聲箭飛射出去。

沒有意料中的落花,花枝被折斷,斜斜歪歪的還有一根筋牽扯着,不落下來。我就像忘了如何眨眼,如何用鼻子呼吸,忘了臉部肌肉的抽動,緩緩放下弓,眼神落在那朵搖搖欲墜的花上,看了半天,花~~~~~~終究沒有落下來。我漸漸聯想到什麼,這種事,好像在什麼時候,什麼地方發生過。

是的,我曾經躲在牆角。看見部長一箭一箭將我靶子上的箭一一射落。而當我嘗試去這樣做時,卻只能撼動她的箭,而不能使之落下!頭偏向一旁,眼神不由的暗淡下來。

手冢國光靜靜看着眼前的少女加大手力握緊弓,不服氣,不認輸的脾氣和當初的越前如出一轍。但是,她只能這樣了嗎?只能在這裏止步了嗎?

手冢老爺子故意讓我安靜的反思一會兒說:“原來如此!看來,你也只能嘴上說說。”我既不反駁也不承認,只是手上更加用力地握住了弓。我倏然轉過頭來,眼裏含着太多不服氣,不甘心的看着他,這也許很不禮貌,但我也顧不得什麼呢!

手冢老爺子嚴厲的看着我,語氣也對應的很強硬:“櫻花的掉落只是為了死亡,他們綻放出絢麗的花朵只是不願被樹枝束縛住,你的箭呢?到底為什麼而發?你的心是不是被什麼束縛住了,什麼時候才會解脫出來?還是永遠不會有那一天!”

我猛的深吸口氣,眼神空洞的看着他,後退半步。他在說什麼,說什麼?我聽不清,不想去聽清!我這是怎麼了,我怎麼了,怎麼了!空氣似乎變得稀薄起來,我很久才意識到,是我忘記了呼吸!

手冢老爺子再次上前一步,我不自主的後退兩步,手冢老爺子的目光更加嚴厲了:“不要輕易的口出狂言,那樣只會透露出你的軟弱。”我心慢了一拍,有種被人緊緊捏在手裏的感覺,真的快窒息的感覺,快窒息了。我趕緊鬆了鬆手,啪一聲,弓箭落地。意外的聲音,劃破空氣傳入我的耳中。

我怔怔的看着地上的弓與箭,說不出一句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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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王之我只想認真的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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