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章:艱難的抉擇
譚妙玲萎靡地嘆口氣,把小手掌托在自己的額頭上。
有氣無力捲縮在沙發的拐角處,望着白燕莎與譚俊傑兩人,正在收拾被自己掀翻的茶几與碎片。
而在對面的沙發上,譚浩天與王雪琴兩人,此時一言不發。
不僅是陰沉着臉,還有點很不開心的樣子。
她見了,無言地撇撇嘴,從沙發里爬起來。
懶懶的說:“燕莎,這都開了大半天的會,也沒開出個頭緒來,要不你去準備晚飯,這裏的碎片讓俊傑來收拾?”
白燕莎聽了,嘟嚕着一張小嘴。
不高興的說:“姐,我可是你家客人,可見過客人到你家,還要親自下廚房,何況這幾天的飯菜,都是你一手操辦的,你現在讓我下廚房,我那能分清啥是醬油啥是醋?”
“那怎麼辦,我真的好睏,想回房裏躺一會。”譚妙玲弱弱的說。
“那還不好辦,等你一覺睡醒了,再來給我們做飯,那時的我們,不僅吃得津津有味,還特有食慾感!”
白燕莎這樣說著,便朝着書房跑。
譚浩天見了,果斷的一吆喝。
糟心的嚷:“唉,看看你倆做點事,就搞出這個推來推去的樣子,不就是一頓晚飯嗎,又不要你倆搞出個滿漢全席來,隨便搞幾個菜,讓我喝點酒就行,不會是這點小事,還要你媽親自上陣?”
白燕莎聽了,從書房門口折回來,朝着譚浩天與譚妙玲惡狠狠的瞪一眼。
爾後,朝着天空吐口氣,搞出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
扭着圓圓的小屁股,不高興的走進廚房中。
譚妙玲見了,哀聲嘆口氣,感覺自己現在,好比是大戶人家的一個丫鬟,只能忍氣吞聲地伺候着這幫大爺。
於是她,帶着一點小情緒,晃晃悠悠地朝着卧室走去。
可是,她才走到房門口,沒想到白燕莎在廚房裏,咋呼的一聲叫。
她聽了,在房門口立住腳。
回頭問:“燕莎,咋啦!”
白燕莎聽了,立刻跑到客廳里。
攤開雙手喊:“姐,你家冰箱裏,現在只剩下三個雞蛋與兩個西紅柿,拿我爸,還要給他整出幾個下酒菜,那你說,我又不會變魔術?”
譚妙玲聽了,糾結猛然間是杏眼圓睜。
憤憤的喊:“白燕莎,你是三歲小孩子呀,向這種事,誰要是想喝酒,讓他自己買菜去,如果大家都不想動腿,那隻好煮麵條!”
她這樣說完,把個房門“碰”的一聲關起來。
爾後,一鼓作氣地衝到大床上,抱着枕頭稀里嘩啦的哭起來。
應該說,譚妙玲此時的哭聲,算是那種忒委婉的哭聲。
不僅哭出來的聲音很動聽,還很有情調。
可是,此時門外的譚家人,對她的哭聲卻置之不理。
譚妙玲見了,可謂是傷心透頂,不僅是累,還是那種身心疊加在一起的累。
所以她,裝模作樣哭幾聲,覺得自己老這樣哭下去,其實沒有多大的意義。
於是她,從床上爬起來,對着鏡子照照自己。
發現自己,不僅是人比黃花瘦,還有着一副寡婦臉。
她見了,用力拍拍自己的臉,感覺面孔有點紅潤后。
從化妝盒裏,拿出一片保濕的面巾紙,把自己臉上的淚痕擦凈后。
突然的打開門,朝着洗手間裏走去。
可是,讓她詫異的是,當她來到客廳里,客廳里卻沒了人影。
她見了,感覺好稀奇。
難道是父親譚浩天,還有自己這位養母王雪琴,因為自己啦臉色給他倆看。
他倆是一氣之下,便憤然的離開自己的家。
可是,當她隨意地朝着客廳望一眼,自己這種美好的猜測,瞬間被擊得粉碎。
因為她此時,看見在自己家的餐桌上,留着一張彩色的便簽紙。
而且這個便簽上,還有白燕莎寫的娟娟小字。
她見了,先是聳聳肩,爾後朝着自家的餐桌走兩步。
等到自己走到餐桌前,伸頭朝着這個便簽望一眼,頓時是火氣衝天起來。
因為,白燕莎明確的告訴她,由於眾人都懶得買菜做飯,只能到小區門口的小酒館,吃廚師燒的菜。
此時,她望着這個帶着顏色的便簽紙,不僅是傻傻的笑,還沒了那種傷心難過的念想。
於是她,心情舒暢地吐出一口氣,快速跑進洗漱間裏,精心地打扮起自己這張臉。
這樣,當畫著淡妝的譚妙玲,穿着一身合體的衣服。
一手提着小坤包,一手推着自己的行李箱,在走出小區大門口的那刻,又恢復那種溫文爾雅的古典美。
可是,讓譚妙玲做夢也沒有想到,當她隨手招停一輛出租車。
在出租車師傅,把車子停在他的面前時。
湊巧趕上,酒足飯飽的譚浩天與王雪琴,還有躲在他倆身後的白燕莎與譚俊傑。
而這四人,在看見譚妙玲把一隻腳,跨進出租車的那刻,好比是萬箭穿心。
不僅是捶胸頓足,還有一種不敢相信的直覺。
那你說,這天下可有這樣當姐姐的,在一家人落難之際。
作為當姐姐的,不僅沒有照顧好自己的家人,還想搞跑跑。
也就在這一刻,譚浩天暴跳如雷的喊:“譚妙玲,你想幹啥,難道你真忍心,丟下我們不管不問嗎?”
接着是王雪琴,用一種乞求的聲音問:“妙玲呀,你這樣做,可對得起為娘,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
倒是白燕莎,望着此時的譚妙玲,在把一隻腳踏進車廂里,緊跟着又把另外一隻腳,毫不猶豫地跟隨過去。
惶恐不安的叫:“姐,你這樣一走了之,誰給我爸我媽做飯呀?”
只有譚俊傑,望着出租車急速離去的樣子。
竟然連屁都不吭一聲,只是無盡的搖着頭。
譚浩天見了,頓時是猛拍大腿。
怪罪的說:“王雪琴,看看我剛才講的話,是不是靈驗啦,我說要給妙玲帶一份飯,可你卻堅持說,冰箱裏有三個雞蛋與兩個西紅柿,還不夠妙玲煮麵條?”
王雪琴聽了,頓時癟鬆起來。
哭悲悲的說:“譚老怪,我要是知道妙玲,現在也學會使性子,還不如我在家買菜做飯,最起碼不會鬧這一出呀?”。
“那現在怎麼辦?”譚浩天突然神叨叨的叫。
爾後,不安的問:“那你們剛才,出門帶鑰匙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