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原來是他

第四十六章 原來是他

天空日漸微亮,泛出白肚,馬車又駕出數里,一幫身穿銀色盔甲的人從草叢中竄了出來。

“統領,有沒有事。”一個將領快速問道。

“無事。”岳桓一聲,打開車門準備將被他敲暈的離緣抬下來,卻見離緣安靜的坐着,還品着茶,脖間傷口處的血已經凝固,月牙白的領間滴落着幾滴,鮮紅鮮紅。

“你…”岳桓被嚇,短刀一把握了手中,警惕不已。

離緣輕咳兩聲,面色泛白,放下茶杯逕自走了下來。

“岳統領已知曉本殿弱點,還如此警惕。”

走下馬車,見周身其他之人全都是熟人,眸中微微一晃。

“竟不想岳統領手下禁軍都在此,看來皇外祖父中毒、刑部走水、腐草之事,都是岳統領的手筆,只是本殿有一疑惑不解,岳統領背後之人到底給了岳統領多少好處,又給了你們多少好處。”

目光掃過在場禁軍,一點沒有做俘虜的感覺,對於岳桓的言而無信,也未多言什麼。

“統領,我們還是先離開此地。”那個將領又一句。

“大殿下的這個疑惑不解,等徹底安全了,卑職定告知大殿下知曉,現在就先委屈大殿下了。”

隨着岳桓的這話,兩個禁軍上前綁了離緣。

離緣居然安靜的就這麼任由他們綁了起來,一點也不掙扎。

岳桓眸中閃過了一瞬懷疑。

“識時務者為俊傑,本殿的身子實在是經不起岳統領再熏一次。”

離緣緩緩開口,又咳了幾聲。

“大殿下比二殿下可是不知沉穩到哪裏了,卑職佩服。”

岳桓心中的懷疑散了,揮手讓禁軍帶着離緣大步離開此地。

離情追來的時候已經沒了蹤跡,只有那輛馬車孤零零的留在這裏。

離情狠狠踹了兩腳車軲轆,渾身熊熊怒意,“岳桓…”

“那岳桓竟如此言而無信,大殿下的身子…”北月釋也是怒火中燒。

“找,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找到我皇兄。”

一聲怒。

跟隨之人立刻搜尋了四處。

……

齊國軍營駐地。

鐵質的一間牢房中,龐豪被鐵鏈死死捆綁在一把鐵椅上。

“姜文洋你這個叛徒,有本事放開本將軍,暗地裏下藥,算什麼英雄好漢,卑鄙。”

怒吼之聲,龐豪瞳目怒睜,花白鬍須一呼一晃,鐵拳捏的青白,軍人的那種威怒好似襲卷了整個牢房,錚錚傲骨,不容屈服。

牢房外,姜文洋負手後背,沒有理會龐豪,而是看了身旁那個玄袍男子,“我已經按照你說的做了,我的妻女呢!她們人在哪裏。”

玄袍男子擺了擺手,姜文洋的妻女被帶了過來。

“鐵血將軍至情至性,本王也只是請了貴夫人與小女去喝了幾杯茶,現在原樣奉還,將軍見了妻女,我們是不是也該商量攻城了,我齊國的天下,被北月家坐的太久了。”

玄袍男子大步離開,姜文洋將妻女攬入了懷中。

“夫人,對不起。”

姜夫人搖頭,柔柔道:“是妾身與靈兒拖累了將軍。”

“將軍,請吧!”

帶來姜文洋妻女的那個將領面無表情的一展手臂,意思很明顯。

“夫人,等我。”

撫了撫姜夫人的臉,又蹲身擦了女兒臉上的淚。

“倘若我夫人女兒受一點委屈,本將軍摘了你腦袋。”

“將軍放心,只要將軍不亂來,您的夫人女兒定安然無恙。”

將領難得笑了一下。

姜文洋再次看了眼妻女,大步離開跟了玄袍男子去了大賬。

兩人剛進去沒多久,一個士兵傳岳桓求見。

大帳中。

“這是怎麼回事?”

姜文洋走進內帳,玄袍男子看了岳桓,目光陰霾,一瞬,落在了殿外面色蒼白的離緣身上。

岳桓單膝跪地,拱手道:“王爺,離緣早就懷疑了卑職,一直暗中派人盯着卑職,卑職一動手,他便會知曉,那毒藥之事是一個圈套,所以卑職將計就計將離緣抓了來,有他在手,離情他們便會投鼠忌器。”

“好。”玄袍男神忽然一聲狂笑:“做的好,有此人在手,本王動手之際離皇想要插手,那也得掂量掂量,哈哈哈哈…”

“王爺,那卑職的家人…”

岳桓又開口。

帳外的離緣倏然閃爍了眸光,原來如此。

玄袍男子停了笑聲,扶起了岳桓,“岳統領,你雖然未殺了那個小丫頭片子,但能抓來此人,功過相抵,至於你的家人,他們都很好,等本王奪下了涼京城,自然會履行對你的承諾。”

如此之言,內帳中躲起來的姜文洋悄然捏緊了手,層層青筋,面上卻未表現出一分一毫。

岳桓未再多言,退到一旁,離緣被帶了進來。

玄袍男子走至離緣身前,看着他這般孱弱,嗤笑一聲:“難怪堂堂離國大皇子會在葯月山莊十年不出,竟是如此孱弱之軀,他離朔也有如此報應,當年若非是他暗中作亂,我又豈會落到如此地步,一個齊銘御,怎能將我逼得不得不跳崖才能苟活之今。”

這話,離緣眉角一動,“看來這位王爺並非現今齊家那些人,不知離緣可有幸知王爺身份。”

玄袍男子哈哈大笑,帶了陰霾,聲音忽然輕柔了,“離朔的兒子,果然不一般啊!都成階下之囚了,竟還能如此平穩淡定,想知道本王是誰,那本王就告訴你本王是誰。”

話間,玄袍男子取下了臉上的黑色面具,左臉上一道斜長的刀疤,一直蔓延到脖間,另一半臉完好無損,若無這道刀疤,也是俊逸之人。

離緣從未見過此人。

齊國曾經的王爺皇子中,只要是離緣見過的,定然有印象,可是此人離緣卻沒有一點印象。

離緣這樣的不識目光,玄袍男子陰霾了嘴角。

“離大皇子自然不知本王是誰,當年本王戰敗那時你還未出生呢!若非你父皇暗中操作,同塞外合作,讓本王腹背受敵,本王豈能那麼輕易就敗,而今我齊家天下又豈會是北月家的,不是齊家的血脈也想坐齊家的皇位。”

這十多年來他暗中查之,才知當年之事全都是那離朔算計的,北月王就是個叛徒,聯合離國將齊銘御算計,拱手讓出他齊家的天下,而他卻因腹背受敵而不得不冒險跳崖。

玄袍男子的這番話,離緣心中快速轉動,輕咳兩聲,淺勾了唇角,看來父皇也有失誤的時候。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王爺雖不是君子,到也適合,齊國曾經的耀王,本殿猜的可對。”

齊銘耀手指猛然一握,“果然是離朔的兒子,只可惜生了一副如此孱弱不堪的身子,看你這樣,怕是你們離國的皇位不會留給你吧!”

離緣輕咳,淡笑,“耀王,說了如此之久話,能否與本殿一杯水,否則怕是不等耀王的鐵騎踏入涼京城,本殿已然無用了,孱弱之軀,多活一日,都是偷來的。”

話落,又是連番咳嗽,面色煞白的好似隨時都能撒手人寰。

“來人,將離大皇子帶下去,好生伺候着。”

這麼十多年的苟且偷生,早已磨平了齊銘耀曾經那陰狠毒辣的性子,而今的齊銘耀早已不同往日,離緣此人,可不能現在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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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顏謎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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