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2章
蔣廷黻先生的《中國近代史》,讀完之後才看到先生的個人簡介,以及這本書的一些寫作情況。
難以想像,這本書居然完本於1937年,但是先生在書中的觀點,放到現在來看依然不過時,甚至是有着獨特的先進戰略眼光。
書內的歷史內容,從前在初高中的時候基本都學過。真正吸睛的還是蔣廷黻先生獨特的個人觀點,以及對中國命運的深思!
本書從清朝乾隆年間,中英之間的貿易交往作為一個切入點。此時,也恰好是千年華夏的衰落點。英國試圖打開中國的貿易市場,但清王朝並不這麼想,只想閉關守國,抱着自己的一畝三分地。
但一個劇烈進步的時代,容不得清王朝這般,從普通的貿易交流到向中國輸入鴉片,林則徐虎門銷煙。而後中國與英國等開始了鴉片戰爭,落後的農業文明對上資本主義的工業文明;毫無疑問,清王朝所領導的中國遭受到了第一次不平等條約!
有了第一次不平等條約,自然也就有了後來的那些屈辱……身為一個中國人,讀到這些的時候心頭是沉重的!
而當時的中國人在種種情況下,也開啟了民族的自救之路。
洪秀全便是那個年代的代表,他出生社會最底層,領導了太平天國運動。但由於自身階級的局限性,還跟宗教扯上了關係,註定了太平天國的失敗。
讀來感覺當時的中國人即便是如同洪秀全這般的,也頗有些愚昧,更多的還是心痛吧!
說到洪秀全,那就不得不提曾國藩,他是中國舊階級的代表。從他的身上,可見中國舊地主,舊官僚主義的掙扎,他們試圖革新,卻又無法真正革新……
他們雖然在拯救中國這條道路上失敗了,但後繼者,如春筍般涌立!
就連清王朝的內部,都出現了革新,交流的聲音,以期自強。但這條道路到底是曲折的,甲午中日戰爭,讓人更加深入地認清了一些東西。
這條以求中國自強的路上,多少人倒下了,又有多少人站起來了?
始終記得譚嗣同那句“各國變法,無不從流血而成,今中國未聞有流血而犧牲者,此國之所以不昌也。有之,請自嗣同始。”
這般的人,大抵能稱‘豪傑’二字,也唯有這樣的人,才寫得出“我自橫刀向天笑,去留肝膽兩崑崙。”這般波瀾壯闊的語句!
康有為推動光緒變法,以求革新,但這條路的結果大多數人都是知曉的,失敗了。
此時的許多中國人,已不再奢求清王朝救國,因而發生了辛亥革命,資產階級開始引領中國人自立自強。
蔣廷黻先生的書里沒有提及,但想到民族復興,辛亥革命這一段,總是會想起一個人,秋瑾。
不同於地主官僚階級的局限性,孫中山先生所領導的辛亥革命有了很大程度民主主義上的進步。
從對於舊習陋習的廢除,就可見一斑,而辛亥革命運動中,也出現了如秋瑾一般的傑出女性!
“算平生肝膽,因人常熱。俗子胸襟誰識我?
英雄末路當磨折,莽紅塵,何處覓知音?”
從前初讀她的《滿江紅》,心頭就幾生敬佩之意。如此的大氣豪邁,古往今來多少男子怕是也寫不出來的!
而秋瑾的身上,恰好透露着那個時代的縮影。
乃至後來的中華民國,若不是後來因為一系列的腐敗以及國民黨反動派等,怕也是一個自由,平等包容的社會。
但沒有成為那般的一個社會,亦是有着其自身的原因。就如孫文先生本人,他這一生都可以說是為了中華,是中國革命道路上的先行者。
但他也是到了很大年紀,方才明白軍權與普通民眾對於一個國家的重要性。
從一開始的‘驅除韃虜,恢復中華’,到後來的滿漢是一家;從求助袁世凱,到國共合作。
上面有些內容,在蔣廷黻先生的《中國近代史》一書中或許並無提及,但先生是由於成書年代這些並未發生。
而先生於書中的觀念,也看出了這種后勢之趨!
唯獨,讓孫文先生與書的作者蔣廷黻先生遺憾的是,後來中華民國的成果也被國民黨反動派所竊奪……
觀先生書中‘只要我們能遵守中山先生的遺教,我們必能找到光明的出路。’,學生私覺有些痛心!
後世之人可言,中山先生的很多理念,觀點,於現在依然是一個正確的方向;但真正去貫徹它們的人,已不再是中華民國那一批人。
今年中華人民共和國七十周年閱兵,人民英雄紀念碑前的孫文先生畫像遙遙望着天安門,望着這盛世中華。他們那一輩,為中國自立自強所努力了一輩子的人,也當欣慰了吧。
觀先生之書,看出了同中山先生一般超越了階級黨派的理念,心中,唯中華而已!
看到最後那裏,先生寫全國如今欣欣向榮,日後必當國富民強……
心裏說不出來的滋味,國泰民安,是中華兒女多少年來的執着與追求?
但先生在1937年日本侵華戰爭前夕,寫出這些話語,真的是叫人心頭一酸!
人永遠不知曉下一瞬會發生什麼,打鐵還需自身硬,唯有自身強,方才無畏!
另外,先生一書有提及‘俄羅斯侵吞國土’一事,俄國侵吞西伯利亞以後,又不費吹灰之力謀得東北八十萬平方公里土地。其對華外交的靈敏遠在英國之上,而且俄國始終以‘中國的朋友’自居。
看到這裏,頓覺‘讀史可以明鑒’,先生提及此,莫過於是給後世之人的敲了一記警鐘!
國與國之間,從來就沒有永恆的朋友,利益至上罷了。
從此可觀當今之中國,我們愛好和平,願意與世上所有友好的國家交流,但也要時刻有一顆提防之心。
‘生於憂患,死於安樂’,莫忘唯有時刻懷有一顆奮進謹慎之心!
感謝蔣廷黻先生的剖析,方能讀得此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