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253:有了孩子就生下來唄,我們又不是養不起!
嚴絕見她一副幸好如此的慶幸模樣,淡淡笑着,輕聲道:“好了,快起來,去吃了早餐再睡。”
阮寧嚷嚷道:“我說了我不下去,我這個樣子能下去見人么?”
嚴絕臉色頗為凝重:“那怎麼辦?你總不能不吃吧?這可不行。”
阮寧眨了眨眼,嘟嘟嘴道:“能怎麼辦?你給我端上來唄。”
嚴絕頷首:“也行,不過你得先起來去刷牙洗臉,難道你要直接吃?”
阮寧想着也是,噘嘴道:“好吧,那你拉我起來。”
說著還伸了手給他。
嚴絕面上含着笑意,將她連帶着被子一併拉起來,之後,她便順勢勾着他的脖子,整個人都挨在他懷裏。
同時嚶嚀一聲,似乎有些不舒服。
嚴絕心下一緊,忙問:“怎麼了?不舒服?”
阮寧在他懷裏蹭了蹭,沒說話。
嚴絕側頭垂眸看着她,見她那一臉難以啟齒的表情,立刻就想到了什麼,遲疑着問:“是……那裏疼?”
她依舊不說話,可是臉埋進他脖子裏去了,所以,已經是不言而喻。
嚴絕這下就更加不知如何是好了,昨晚他已經盡量剋制溫柔了,可是她是初次,不管怎麼溫柔克制,她都是會疼的,這也是他之前不想碰她的原因之一,可終究是抗拒不了她的撩撥。
他不知所措的問:“那怎麼辦?要不要給你買些葯來擦一下?”
阮寧立刻搖頭,依舊埋在他肩窩裏,低聲道:“不要,也不是很疼,忍一忍就好了。”
嚴絕很是自責的低聲道歉:“對不起,我……”
頓了頓,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往下說。
他與她遲早都是會發展到這一步的,所以,她總是要疼這麼一遭的,昨晚,他也已經盡量剋制輕柔了,可是還是無可避免的讓她疼了。
阮寧從他身上起來了,皺着眉頭嚴肅道:“你做什麼要道歉啊,是我自己招惹你的,再說了,我也不是很疼,忍一下就好了。”
嚴絕張了張嘴,倒也是不知道說什麼才好,只得道:“那今天別去學校了吧,在家休息一天,明天再去好不好?”
阮寧想了想,自己這個樣子確實是不好去學校,反正明天上午是選修課,請個假沒事,趕得上下午的課就好了。”
她點點頭:“嗯,那我晚點和輔導員請個假吧。”
他伸手撩起她耳邊的頭髮,低聲道:“那我現在抱你去浴室?”
阮寧忙拒絕:“不用,我又不是不能自理了,沒那麼嬌氣,你先下去給我拿早餐吧,我自己走去就好了。”
他有些顧慮:“可你不是疼么?”
她急聲道:“都說了不是很疼,還是可以走去浴室的,你別管我了,快去拿早餐上來。”
嚴絕只得先去給她拿早餐了。
看他出去了,阮寧才皺着眉頭吸了口氣,艱難的挪着身體下床,許是醒來了一陣有所緩解,這次倒是沒腿軟癱倒了,不過行走間還是有些難受。
刷了牙洗了臉,她又去衣帽間換了身衣服,當站在鏡子前看着自己身上密密麻麻的痕迹時,她自己都沒眼看。
雖然這些痕迹其實也不疼吧,可是看着確實是有些觸目驚心,好似她被怎麼蹂躪虐待了似的,也不知道休息一天能不能去得掉。
以後不能給他這樣整了,不然她豈不是天天都不能見人了?
咳咳。
冬天倒是可以讓他隨意。
換了衣服出來,他已經拿了早餐上來放在茶几上了,阮寧故意裝的若無其事的樣子走過去。
見他幾乎把早餐都端上來了,餐具也是兩人份的,挑了挑眉:“你也沒吃?”
他理所當然的道:“你沒起來我一個人怎麼吃?”
但凡他們都在家,必定是每一頓都一起吃的。
“好吧。”她點點頭,坐在沙發上。
他也坐下,卻是給她盛了一碗湯。
阮寧這才注意到,今早的早餐里多了一個湯,而且是雞湯!
她納悶:“怎麼今天多了個雞湯?早餐喝湯?”
他道:“張姐燉的,說是你會有些體虛,給你補一補。”
阮寧:“……”
她懵了:“她……她知道了?”
嚴絕頷首:“嗯。”
阮寧傻眼了,一副見鬼的表情,忙追問:“她怎麼會知道?你和她說的?”
他搖頭:“沒有。”
“那她怎麼知道的?”
他也有些困惑,搖搖頭道:“我也不知道,反正她應該是知道了的。”
阮寧不想說話了,喪着一張臉。
嚴絕有些好笑,道:“好了,我們是夫妻,在一起又不是見不得人,她知道有什麼好介意的?她是過來人了,又不是什麼都不懂,我們早晚會這樣,她也是心裏有數的。”
這樣一說,倒也是了,張姐可一直盼着她能和嚴絕修成正果呢。
可她還是有些不好意思。
他又把盛好的粥一併放在她前面,輕聲道:“好了,別糾結了,快點喝了湯吃早餐,不然一會兒就涼了。”
“哦。”
她悶悶的點頭,然後一口一口慢條斯理的喝湯,這湯應該是燉好后一直溫着的,不燙不涼,溫度剛剛好。
喝了幾口后,覺得味道極好,正想着說讓他也喝,可是一抬頭,就看到他看着她的腹部怔然出神,眉宇緊擰着,似乎有些糾結苦惱。
她挑了挑眉,放下碗不解的問他:“你怎麼了?幹嘛一直看着我的肚子。”
他看向她,神色頗為凝重,低聲遲疑道:“我昨晚……都弄到裏面了。”
阮寧乍一聽,有些懵然,隨後反應過來他說的是什麼,臉刷的一下就紅了。
“你……”
她羞得不行,正想啐他一頓,可是福至心靈般想起什麼。
顧不上羞惱,她有些不確定的問:“嚴絕,你是怕我懷孕么?”
他微微頷首。
他是挺怕的。
昨晚也是沒想到這個,本來事情比較突然,家裏沒準備那些東西,但是他其實可以剋制一下減少概率的,可是當時過於忘情,就沒考慮到這個,也是後來她熟睡后他才後知後覺的想到這個。
阮寧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肚子,抬手摸了一下,悶聲咕噥道:“那怎麼辦?都這樣了,怕也沒用了啊,除非我吃避孕藥。”
他當即反對:“那不行,我查過了,避孕藥很傷身。”
阮寧一聽,當即炯炯有神的瞅着他,忍不住笑了:“你還查過這個啊?”
嚴絕臉色有些凝重,好似一言難盡,靜默了一會兒,他才面色晦澀的低聲道:“阿寧,我不想你懷孕。”
阮寧聽言,頓時有些委屈失落,道:“你就那麼不想要我們的孩子么?可是我想要啊,我想有屬於我們自己的孩子。”
他忙柔聲解釋:“阿寧,你別誤會,我不是不想要我們的孩子,只是不想你生孩子,不想你遭罪。”
若不需要她遭罪疼痛就能有他們的孩子,他自然樂意得很。
阮寧也不是不知道他的意思,之前他就說過這事兒了,可她還是不以為意,輕飄飄的道:“那哪裏能算是遭罪啊?我覺得不算啊,而且就算是遭罪吧,那我也挺樂意的,反正我是一定要孩子的,這事兒沒得商量。”
以前她對生不生孩子的無所謂,不生的話領養也好,可是現在不一樣了,她愛他,先要生下屬於他們的孩子,想想若果是他們的孩子,身上會流着他們的血,匯聚他們的基因,她都覺得很不錯。
那種微妙的心境,不過是因為她愛他罷了。
嚴絕無奈道:“就算是這樣,那也是以後的事,起碼現在我不想你懷孕,你還小,才二十歲,而且,懷孕生孩子會耽誤你學業。”
阮寧聽言點點頭:“你的顧慮也不是沒有道理,不過那也不算什麼啊,反正現在都這樣了,我也不能吃避孕藥吧,如果有了就生下來唄,早晚都是要生的,咱們又不是養不起,早點生的話,以後孩子大了還可以讓他管我叫姐姐,要是沒有也好,以後你注意一點就好了。”
他到底是妥協了她,嘆了口氣道:“那就隨你吧,不過我還是希望沒有。”
阮寧聽言,忍不住抿嘴笑了,斜眼看他揶揄道:“嚴先生,你這話可就顯得對自己沒自信了啊。”
嚴絕噎了一下,倒是無言以對了。
這一天阮寧都沒出過房門,下午又睡了一個下午,才總算把昨晚消耗的精氣神補回來,晚上嚴絕也沒再動她,倆人只抱着睡,一夜安眠。
休息了一天一夜,阮寧不怎麼疼了,身上的痕迹消了些,沒有昨天那麼明顯了,用遮瑕膏能遮得住了。
上午,倆人去了一趟醫院,在醫院待了一個多小時,臨近中午了,嚴絕送阮寧去學校在學校附近吃了個午飯,吃了飯才送她進學校。
……
嚴絕是第二天才離開錦江回京都的,他走後,又過了兩天,九月十三號是中秋放假,所以十二號下午就放假了。
中秋節這天,楊程程還在錦江,本是想叫阮寧去楊家吃飯的,可是阮寧已經答應了要去徐家,就拒絕了。
差不多時間的時候,是徐姣來接的阮寧,她提前和徐姣說了今天去徐家吃飯,徐姣大概明白她的意思了,所以很是高興,親自來接她。
見到阮寧,徐姣上下打量着她,由衷的笑着道:“這是特意打扮過了吧?真漂亮。”
阮寧確實是特意打扮過了的,不僅畫了個妝,還穿了條比較正式的連衣裙,高挑優雅,像個淑女。
她淺淺笑着點了點頭:“畢竟是過壽的家宴,正式一點好。”
她這樣,說明很重視今晚的徐家家宴,徐姣聽着更是高興。
她極少會有高興的時候,已經很多年了吧,沒有這樣歡喜過了。
注意到她除了背着的包包之外,手裏還提着一個禮品袋,挑了挑眉:“這是?”
阮寧笑道:“這是給您母親的壽禮,是一枚胸針,我自己設計定製的,也不知道她會不會喜歡。”
從打算去徐家時開始,她就開始設計這枚胸針,和之前要給楊程程孟藝莘的生日禮物一起送去胡姐那裏定製的,前兩天才拿到。
徐姣聞言無奈道:“其實你能去我媽就很高興了,不需要準備禮物的,說起來,你能去就是她收到的最好的禮物了。”
阮寧自然知道她能去徐老太太會很高興,孟藝莘說過這話了,可還是笑道:“那也不能空手去啊,那多沒禮貌?我是問了莘莘,她說您母親喜歡收藏胸針,這才自己設計了一款定製送給她。”
徐姣笑道:“行吧,你都準備了那就送吧,她收到你親自設計定製的禮物一定會高興壞了,不過以後可別再送禮了。”
阮寧笑而不語,若是認了這個外婆,那就是要當請外婆一樣對待,以後肯定是有什麼好的都想送給她高興高興的,所以這話她不接。
徐姣抬手看了一下表,道:“時間不早了,快上車吧。”
阮寧點點頭,上了副駕駛座。
上車后,徐姣開車走了一段路后,停在一個紅綠燈,這才問她:“我聽說你媽媽情況不太好,是怎麼了?”
阮寧一愣,正要問她聽誰說的,可沒問呢就想到了,除了孟藝莘,也沒別人了,而孟藝莘多半是從沈亦祁那裏知道的,只不過知道的不多,所以徐姣也知道的不多,只知道阮紅玉情況不好。
阮寧點點頭,低聲道:“是不太好,現在在治療室隔離,月底就要做開顱手術了。”
“怎麼突然這麼嚴重了?”
阮寧抿嘴微微笑着,搖了搖頭不說話。
她不想多說阮紅玉的事情。
徐姣看出來了,便也不問了,只道:“那我能不能去看看她?”
阮寧有些意外:“您想去看她?”
徐姣點點頭,理所當然的道:“當然啊,她是你媽媽,我不該去看看她么?”
阮寧想了想,倒也沒拒絕,點頭道:“行吧,那您什麼時候有空,我跟您一起去。”
徐姣道:“明天吧,我的工作可忙可不忙,什麼時候都有空的,不過你過兩天又要去學校了,就挑你放假的時候去。”
阮寧點點頭:“謝謝您惦着她。”
徐姣聽着阮寧不再稱呼她為徐老師了,卻也沒叫別的,始終用您的尊稱,雖有些失落,可也不強求,道:“以後我就叫你小寧吧,叫小阮就顯得生分了,你如果叫不來我乾媽也沒關係,叫我徐姨就好,稱呼只是個形式,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情分。”
阮寧本來確實是叫不來這一聲乾媽的,並不是說不是真心認徐姣做乾媽,只是不適應,叫不出來,聞言如釋重負,淺淺笑着點頭:“好,徐姨。”
“誒。”徐姣應了一聲,笑的歡喜,眼中隱有些許淚光,只是忍着沒流下來。
阮寧其實也是高興的。
在很多年前,在她懵懵懂懂的時候,慰藉了一個女人想要做母親的心,現在,她也成全了另一個女人想要一個女兒的心,這樣,其實很有意義。
差不多五點的時候,車子進了一個有些年頭的中式別墅園區,拐了兩個彎,進了其中一個院子,車子停在院子裏。
剛下車,阮寧就聽到別墅里傳來一陣歡聲笑語,十分熱鬧,估計人不少。
阮寧聽着這些談笑聲,莫名的感覺心裏暖暖的,想要置身其中,被這樣的氣氛圍繞着。
她迫切的想要進去,可又有些不敢進去。
徐姣下車走到她旁邊,對她輕聲道:“走吧,老太太怕是在等着你呢。”
阮寧點頭:“好。”
隨後,才跟着徐姣走了進去。
徐家的大廳里,確實是坐着許多人。
徐家雖然不是豪門大戶,可卻是極有底蘊的書香世家,先祖的成就就不多說了,徐老爺子是享譽海內外的學界泰斗級人物,在文學多個領域有着重要貢獻,是多所名校的名譽教授,獲獎無數,而徐老太太也是不遑多讓,曾是著名國內外的舞蹈藝術家,成就特別高。
而他們夫妻倆有一兒一女,兒子是現任京都最高學府國立大學的校長,科學院院士徐遼,女兒就是徐姣,著名畫家,兒媳是翻譯家,有兩個孫子,老大徐予淮是攝影師,老二徐予沛是律師,就是之前徐姣打算介紹給阮寧的那個。
這樣的家世底蘊,不遜於那些所謂的豪門世家。
今天徐老太太生日,兼并中秋家宴,所以不僅徐家的人都回來了,同在錦江的沈家一家子也都來了,還有其他幾個徐家的親戚,意外的是,葉允琛竟然也在!
阮寧的到來打破了他們的談笑聲,大家紛紛停下看過來,然後,徐老太太激動了,立刻站起來急忙走過來,那步伐速度,阮寧看着心驚肉跳,都怕她一個不穩摔了扭了,不過還好,老人家身體健朗得很。
走過來一把拉着阮寧,笑的眼睛都沒了,只剩一臉褶子,十分和藹慈祥:“哎呀,阮寧來了,來來來,讓我好好看看我的寶貝外孫女。”
拉着阮寧后,拿起掛在身前的老花鏡戴上,對着她一番打量,看着看着呀了一聲:“怎麼看着比上次見的時候瘦了些,人也憔悴了,是不是最近開學學業重,累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