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二章 龍符柱帶她消失
那女子嚇得渾身顫抖,慌忙將搭在身上的一群拽下來,“我不知道,不知道。”
諸葛榕斕攥着她的衣裙,五指收攏,骨節泛白,“找!”
明凈和清風領命,快速帶着九羅剎找下去。
男人面目沉寒,看着手裏的衣裙,蒼涼一笑。
他知道今日她想要出來的目的,但依舊想要帶她出來。
只因這是她這麼久以來,唯一一次向他撒嬌,向他乞求。
他又如何不答應?
明知道她想逃,他還是帶她出來了。
她究竟有多想離開他?
連一次虛心假意陪他這一天的機會都不給他嗎?
*
天色漸晚,街道上的行人寥寥無幾。
溢出角落裏,一抹身影蹲在地上,身着破爛的衣袍,眼前放着一個碗。
低着頭,長發散亂遮住了容顏。
所有路過的人皆是無視她,彷彿她的存在根本沒有任何人注意到。
秦陌芫雙眸輕斂看着腳邊,她能感覺到這四周都是諸葛榕斕的人。
直到半夜,那些氣息漸漸遠去,她才起身離開。
胥城外,一抹黑影極速而來,站在遠處的樹枝之上。
手執弓箭,冷冷凝着城內。
來往巡邏的人絲毫沒有發現。
手執弓箭,箭弦上搭着五支利箭,在月色下泛着森寒的冷意。
城門處,幾道身影緩緩而來。
慕容燕璃凝着遠處,目光陰邪道,“你明日就要攻城了?”
韓九忱恭敬道,“回皇上,正是。”
慕容燕璃負手而立,薄唇挑着冷冷的弧度,“好,朕等着你取慕容芫的頭顱來,等着你攻佔鳳城!”
韓九忱斂眸,聲音冷沉,裹着讓人蔘不透的意味,“臣定不會讓皇上失望。”
男人看向遠處,黑眸深沉。
城外之處,秦陌芫雙眸微眯,冷冷的凝着城樓之上的慕容燕璃。
手中的力道加大,在沉寂的夜裏驟然鬆開!
五支利箭卷着凜冽的寒風刺了過去!
她的目的只有一個,挑起鳳城和胥城的戰爭,她好找機會混入胥城的軍營里。
單手攥着弓箭,冷眉看着五支利箭飛速一般的而去!
*
胥城外,所有的侍衛都未注意。
城樓上,慕容燕璃身上的氣息驟凜,凝眉看着那極速而來的利箭。
薄唇邪氣的勾起一抹弧度,掌心凝聚內力。
但!
在他剛要阻擋揮去那些利箭時,竟然發現渾身無法動彈!
這現象明顯是被人點了穴位!
能悄無聲息做到這一步的人,除了韓九忱別無他人!
慕容燕璃看着那五支利箭越來越近,心沉入谷底!
沒想到到頭來他會栽倒自己人手裏!
他早已想過防備韓九忱,卻沒想過會在這時候葬送自己的命!
眼睜睜的看着五支利箭狠狠刺入他的身體,劇痛席捲而來!
一直利箭直接穿透他的脖頸,刺入身後的城牆。
血液噴濺,慕容燕璃倒在地上。
“抓刺客,皇上遇刺了!”
常柯從城樓下跑上來,臉色驟變,。
他看向遠處,只見一抹身影消失在密林處。
臉色一沉,飛身追了出去!
韓九忱的掃了眼遠處,薄唇緊抿着,向遠處渡了個顏色。
冷尋領命,隨着常柯的身影追了出去。
男人扶住慕容燕璃,吩咐道,“快請太醫!”
侍衛們亂成一團,他們知道刺殺皇上的人一定是北涼的人。
慕容燕璃用盡全身力氣緊緊攥着韓九忱的手臂,五指用力,在他手臂上留下血痕。
“你……你……”
他想說話,奈何喉嚨被利箭刺穿,根本長不了口。
他竟隱藏的如此之深!
他更沒想到韓九忱會幫着秦陌芫殺了他!
侍衛們都去追此刻了,只留了韓九忱的心腹。
男人俯身,薄唇附在慕容燕璃耳邊,“你可知道,十年前在老侯爺利用我時,我就開始計劃這一切,侯爺是我殺的,韓岩緒也是我殺的,這一切都是我的計劃,就連笙帡也是我殺的!”
慕容燕璃瞪着他,眸底有着震驚和怒火。
韓九忱冷笑,“我籌謀了十年,等的就是這一天。”
“還有——”
男人挑眉,眉眼裏都是輕蔑的嘲諷,“你可知道白峰崖交給白梓墨的信函里寫了什麼?”
慕容燕璃想說話,卻張不開了口,但那眼神恨不得將韓九忱千刀萬剮!
男人冷笑,“其實你你不姓慕容,你應該姓——韓!”
慕容燕璃臉色一震,即便蒼白沾滿血色的容顏也遮不住那震驚的神色。
韓九忱嘲諷,“當年華妃生辰時,老侯爺在皇宮醉酒,強了華妃,這件事華妃一直沒有告訴過皇上,自此懷孕后,華妃和老侯爺都知道那是誰的孩子,你真以為老侯爺會為了皇帝的孩子做到如此?真以為老侯爺只是單純的愛華妃才如此費盡苦心的對你?”
他冷笑道,“錯了!因為你骨子裏流的是韓家的血,老侯爺一直如此不過是想讓韓家的人坐上皇位!”
他之前也不知,也以為是老侯爺因為太愛華妃才做到如此地步。
直到那一日他去了老侯爺的房間,不小心觸碰了燈盞的機關,進入了他的密室,發現了一些信函。
這件事只有白峰崖和老侯爺知道,如今想來白峰崖能給白梓墨的信函必然也是如此。
怎麼可能?
他竟然不是姓慕容?
一定是假的,假的!
慕容燕璃想要說話,脖頸的血卻越來越多!
韓九忱捂住他的脖頸,冷冷一笑,“下去陪笙箏吧,你就不該回南戎,不然你還能撿一條命。”
“慕……慕”他張了張嘴,卻是什麼也說不出來。
韓九忱攥住她的衣襟,眉目冰冷,“是你自己把自己逼上了死路,若不是你非要秦陌芫的命,我興許還能留你一條小命!”
又是因為秦陌芫!
慕容燕璃震驚的看着韓九忱,莫非他真的對秦陌芫動了情?
似是看出他的神情,韓九忱只說了一句,“她的生死只能由我來抉擇,任何人沒有資格!”
“下去找笙箏吧。”
韓九忱鬆開他,看着慕容燕璃倒在地上,鮮血侵濕了他的衣袍。
俊容佈滿鮮血,渾身顫抖,一雙眸死不瞑目的睜着。
一切都結束了……
韓九忱冷聲道,“皇上駕崩了……”
一直束縛了他十年的仇人死了!
韓九忱閉上雙眸,隱匿了眸底的冰冷。
*
密林深處,秦陌芫臉色冰冷,手指長劍,冷眉凝着對面的常柯。
她譏諷冷笑,“你主子只怕已經死了!”
她親眼看到五支利箭刺入慕容燕璃,其中一支穿透了他的脖子!
他必死無疑!
常柯恨恨的瞪着她,執起長劍沖了過去。
夜幕中,兩人打在一起,不相上下。
秦陌芫冷冷一笑,“你如今不是我的對手!”
揮手一樣,長劍劃破他的後背!
再次揮劍,劃破他的雙臂。
常柯踉蹌的後退幾步,臉色蒼白,“即便死我也要殺了你!”
秦陌芫手執利劍,在手中打了個轉,眉心微挑,“口氣倒是不小,我到要看看你能不能殺得了我!”
常柯沖了過來!
秦陌芫斂眸冷笑,在他過來之時,身形驟然一閃,長劍從他身後刺穿!
常柯一怔,看着身前刺穿的長劍,臉色蒼白到極致。
她鬆開手,走到他身前,唇角微挑,“奴才倒是個好奴才,可惜跟錯了主子!”
掌心凝聚內力,在他胸口一拍!
貫穿他身體的長劍驟然退出插在身後的樹枝上。
常柯吐了口血,雙腿跪在地上沒了氣息。
如今慕容燕璃已死,韓九忱他們也定然以為是鳳城的人殺的。
這場戰爭用不了幾日變成發生。
如今只要殺了韓九忱,奪回皇帝之位!
她想過了,父皇的血脈如今只剩下童豆豆一人,其餘的人全被慕容燕璃所殺。
能繼續慕容皇族的帝位,也只有童豆豆最適合!
秦陌芫冷眉,轉身離開。
但卻在轉身之際,看到遠處站着的身影。
正是冷尋!
眉目一沉,她沉聲道,“你什麼時候來的?”
冷尋看着她,掃了眼早已沒了氣息的常柯,“在你殺他的時候來的。”
秦陌芫緊抿着唇畔,後退兩步,沉聲道,“你想做什麼?”
莫名其妙出現在這裏,定然是授了韓九忱的命令!
“殺了慕容燕璃和常柯,你逃不掉的。”
冷尋只是冷漠的說了這麼一句,冷冷的凝着她。
垂在身側的雙手緊攥着,她諷刺勾唇,“所以你是來抓我的?”
冷尋沒有言語,而是目光看向了她身後。
秦陌芫心頭一凜,驀然轉身,在她身後的幾步之遙,郝然站着的是韓九忱!
他何時來的?
她竟一絲察覺都沒有。
心神一凜,她戒備的凝着他,垂在身側的雙手更加緊攥,“怎麼,殺了你的主子,這是來殺了我嗎?”
韓九忱看着她略微蒼白的容顏,擰眉道,“你瘦了很多。”
“我如何與你無關!”
秦陌芫冷冷回擊,臉色冰冷,渾身戒備。
男人勾唇一笑,“你忘了我說過的話。”
秦陌芫冷笑,“你又不是我的誰,我為何要記着你說過的話?”
韓九忱黑眸輕斂,眸底劃過一抹受傷。
他抿唇一笑,黑眸一瞬不瞬深凝着她,“我說過,你若再回來,就別再妄想離開了!”
秦陌芫蹙眉,“你想做什麼?”
男人上前幾步,眉目深沉,一字一句道,“帶你回南戎,回到原本就屬於你的地方。”
秦陌芫渾身緊繃,想要趁機離開,可男人似乎早已察覺,驀然逼近。
臉色一變,她還未反抗,男人便點了她的穴位。
“秦陌芫,你不是我的對手,白梓墨的內力你無法全部利用。”
韓九忱抱起,朝着胥城而去。
秦陌芫臉色沉寒,怒吼道,“你不配提起白梓墨的名字!”
男人腳步未頓,“他依舊死了,你又何必一直執着?”
“即便他死了也永遠活在我心裏,就算死我也要為他報仇!”
秦陌芫咬牙,一字一句,“殺了你!”
韓九忱淡笑,黑眸淡淡的落在她容顏上,“原來你這麼恨我?不過也好,恨到極致便是愛,我不在乎。”
“無恥!”
她恨恨咬牙。
韓九忱看着遠處,黑眸下隱匿着傷痛。
在她心裏他還真是一絲好感都沒有。
*
鳳城內,清風疾風一般的衝來跪在諸葛榕斕身前,“爺,秦公子有下落了。”
男人身軀微顫,鳳眸黑沉,下顎都有了胡茬,滄桑了許多。
聞言,他拽起清風,急聲道,“她在哪?”
清風眉心一蹙,“她被韓九忱帶進了胥城。”
男人鳳眸微眯,周身的氣息沉寒無比。
又是韓九忱!
“明凈,召集楚家軍,本宮要攻打胥城!”
男人聲音沉寒,亦如寒冬里的冷冰。
明凈領命離開。
諸葛榕斕走向窗杵旁,看着外面的月色。
芫兒,等我……
即便她再恨她,他也要將她帶回來!
他無法忍受秦陌芫在別的男人身邊,尤其是她肚子裏還懷着他的孩子!
*
晨曦的光線映在透過窗杵灑在房間裏,泛着幾許涼意。
秦陌芫坐在軟椅上,眉目冰冷的看着桌子上的飯菜,毫無食慾。
房外傳來腳步聲,男人低沉的聲音隨之而來,“還不吃嗎?”
韓九忱在她對面坐下,看着桌上的佳肴,勾唇一笑,“吃上點,你昨晚一夜未睡,難不成連煩也不吃了?”
說著,男人為她夾了些許的肉食,“你不是喜愛食葷嗎。”
秦陌芫冷笑,“你倒是連我的喜好都摸得清楚!”
男人挑唇一笑,“畢竟我們相識了一年,不是嗎?”
是啊,相識了一年,也利用了她一年!
秦陌芫冷眉,“放我走。”
韓九忱俊容毫無波瀾,繼續為她布菜。
秦陌芫蹙眉,聲音近乎低吼,“放我離開!”
男人緊抿着薄唇,依舊沒有言語。
看着眼前堆積如山的食物,她猛地拂袖揮開,“夠了!”
男人的長臂橫在空中,薄唇愈發的緊抿。
周身的氣息變得冷沉,夾雜着令人看不透的氣息。
秦陌芫冷冷瞪着他,“韓九忱,別以為我現在殺不了,將來就不會殺了你!”
男人黑眸輕抬,放下筷子,聲線低啞,透着受傷,“你就那麼想殺了我?”
“是!”
沒有猶豫,果斷而言。
韓九忱斂眸一笑,笑意透着一絲落寞蒼涼,“看來你還真是很透了我。”
秦陌芫冷冷凝着她,忽然一股噁心感油然而生。
她想要強忍住,可來的強烈!
她終是忍不住,捂着嘴在一旁乾嘔。
韓九忱臉色驟然黑沉,咬牙切齒道,“我就那麼令你不齒?”
“是……”
在還未說完,腹部驟然襲來一股痛意,痛的她渾身顫抖。
見她臉色不對勁,甚至泛着冷汗,韓九忱察覺到不對,起身過去。
秦陌芫猛地推開,冷冷瞪過去,“別過來!”
男人臉色冰冷,深深凝着她。
腹部痛的厲害,讓她止不住蜷縮起來。
見韓九忱走過來,她剛要阻攔,卻被對方再次點了穴位!
“卑鄙!”
她瞪着他,眸底充滿厭惡。
韓九忱沒有理會她的怒罵,指腹探在她的脈搏處。
下一瞬,俊容一沉,黑眸都卷着沉沉的寒意。
男人死死的凝着她,一字一句咬牙切齒,“你懷了諸葛榕斕的孩子?”
秦陌芫心裏一顫,迎着他的視線,譏諷道,“是又如何!”
是啊,是又如何?
是他親手將她推到北涼的,是他親手將她推到諸葛榕斕身邊的,他又在介意什麼?
最沒資格介意的就是他!
男人斂眸,聲音沙啞的厲害,“你用了內力導致動了胎氣。”
秦陌芫冷聲道,“滾!”
韓九忱看着她,“我再不濟也不會對一個未出生的孩子下手!”
更何況這孩子還是她的。
秦陌芫譏諷冷笑,“我永遠都不會再信你!”
男人蹙眉,“現在由不得你!”
言罷,單手撕下一截袍角,咬破指尖在上面寫了幾種藥方交給冷尋,“速去速回!”
冷尋領命,看了眼秦陌芫,轉身離開。
秦陌芫低下頭,聲音里充滿了恨,“韓九忱,我不需要你的虛情假意!”
男人斂眸,眸底泛着受傷。
他現在在她眼裏還真是連塵埃都不如。
房外忽然傳來腳步聲,侍衛跪在韓九忱跟前,臉色蒼白,聲音急促,“侯爺不好了,北涼太子帶着楚家軍正在攻打胥城,此時城門已經被破開了!”
韓九忱臉色微變!
沒想到諸葛榕斕的速度如此之快,更沒想到楚家軍更是比幾十年前還要厲害!
此次來胥城他本是設計讓慕容燕璃死,因為他知道諸葛辰風根本沒有能力攻打胥城。
根本沒有想到諸葛榕斕會來,更沒想到會帶着楚家軍!
此次南戎已經經歷了一次血戰,根本抵抗不了和北涼的對戰。
他的人都在祁安城按插着,更不可能在這一刻過來!
韓九忱的臉色難看到極點。
秦陌芫心神顫動,侍衛的聲音一直在耳畔縈繞。
諸葛榕斕帶着楚家軍來了。
是來救她了!
可是,這一刻她不想見到他。
明明如今這樣就好,為何非要來?
為何非要找她?
韓九忱將她抱到床榻上,看着她垂眸始終緘默不語,低沉道,“等我回來。”
秦陌芫躺在榻上,腹部很痛,卻無法動彈。
韓九忱離開了,房間再次恢復沉寂。
秦陌芫眉心緊擰,疼的額頭上佈滿了冷汗。
情急之下,她費盡全力用內力衝破了穴位,唇角更是溢出鮮血。
龍符柱掉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音。
秦陌芫忍着同意彎身去撿,心口驟然刺痛,又是一扣血吐了出來。
這一次直接吐在了龍符柱上。
秦陌芫臉色微顫,看着鮮血竟然在龍符柱上漸漸消失。
怎麼回事?
之前她試了那麼多的法子,鮮血根本沒有滲透。
為何這次自動被沒了?
腹部很痛,甚至察覺到身下有溫熱溢出。
秦陌芫臉色一變,蒼白到極致。
她的孩子!
當初她不想要,可這一刻發現他要離開,卻心疼萬分。
不要……
她的孩子絕不能有事!
秦陌芫雙眸猩紅,泛着淚水,撿起龍符柱,腳步踉蹌的跑出去。
她要找諸葛榕斕,只有他才能救他們的孩子。
他是神醫,一定能抱住他們的孩子。
當秦陌芫來到城門時,雙方正在對峙。
“榕斕……”
她站在遠處,目光緊緊凝着遠處騎在高頭大馬,身着銀絲盔甲的男人身上。
他是那般俊美,俊美的令人望塵莫及。
周圍很靜,靜的壓抑。
她的聲音突起響起,兩個男人皆是看向她。
韓九忱臉色一變。
諸葛榕斕鳳眸一沉!
她唇上都是血漬,白袍上都沾染着血漬,在她手裏攥着龍符柱!
龍符柱!
那東西不是被他毀了嗎?
莫非毀掉的那個是假的?
“榕斕,我們的孩子……”
秦陌芫腳步踉蹌,忽然倒在地上。
此時,兩人都看到在她裙袍下鮮紅的血漬!
“芫兒!”
“秦陌芫!”
兩道聲音驟然響徹,同時朝她而來。
秦陌芫腹部痛的抽搐,忽然間感覺手心一燙,那種燙意直衝心頭,讓她心頭一震。
難道……
她猛地抬頭看向諸葛榕斕他們,見他們急速而來,臉上的神情充滿了驚慌無措。
“榕斕……”
秦陌芫張了張嘴,低頭看着自己的身子竟然漸漸開始透明。
原來是懷孕后的血才能讓龍符柱帶她離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