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小人常戚戚
趙君虎撫掌道:“好,好,各位都知道洪承疇吧,兩天之內給朕寫本書,名字就叫《我和大玉兒不得不說的故事》。”
眾人全都驚呆了,這是皇帝應該說的話嗎?等等,書名聽起來不錯。
其中一人道:“洪承疇和大玉兒之事我等只是聽說,未經證實。”
趙君虎鼓勵道:“不要怕,發揮各位的想像力,總之真真假假,越黃越好,朕的意思就是那啥,大家都懂的。”
“明白,明白。”眾人心領神會,“陛下放心,這些可是小人的強項。”
“虧待不了大家,寫好了重重有賞。來人,筆墨伺候!好吃好喝的都端上來!”
要不說大明有人才,這些人竊竊私語一陣,居然弄出一個大綱。
後世作為一個十八線網文寫手,趙君虎很意外,一篇幾萬字的小作文需要大綱嗎?需要嗎?
他深感這就是差距啊!難怪自己每本撲街,沒有大綱,寫到哪裏算哪裏,你不撲街誰撲街?
“開篇進入主題再快點,第一章洪承疇必須和大玉兒嘿嘿嘿,要抓住讀者的好奇心,我的讀者可是很挑剔的!”趙君虎也加入了討論,儼然一個敬業的編輯,有一說一,雖然本本撲街,網文理論還是學了不少。
“黃金三章?”
“什麼是爽點?”
“原來這就是衝突!”
一群人打破砂鍋問到底,不由對皇帝刮目相看。
史可法恍然大悟,深感皇帝此舉有辱斯文,可是他不敢說。他知道只要一說,皇帝必定會翻着白眼,“你行你上啊!”
他能上嗎?不能!
所以他只能助紂為虐,貢獻了幾個洪承疇的花邊新聞,畢竟多年的同僚,誰還不知道誰啊?
大綱確定后一群人熟練分了工,可見槍手這活源遠流長,並非後世獨創。
趙君虎因對開篇見解獨到,被大家公推寫第一章《洪承疇一戲大玉兒》,他一改往日搜腸刮肚水字數,拿起墨水筆洋洋洒洒一氣寫了幾千字,徹底放飛自我。
後世不是不敢么?這次可算找到機會了。
“陛下的文采我等望塵莫及。”眾人爭相傳閱,除了風格稍顯白話外,內容還是精彩的,皇帝原來是同行啊!
史可法看得滿面通紅,“是不是太過火了?陛下可是一國之尊。”
“還不是為了江山社稷?”趙君虎氣不打一處來,“人家一國至尊後宮三千,朕這個一國至尊熬夜寫小黃文。”
“都是微臣無能,”史可法很是不好意思,“印刷之事包在微臣身上,保證此讓洪承疇不得安寧。”
要不說有了提綱就是快,第二天一早小作文就出來了,還有人貼心地統一語言風格。
趙君虎頗為滿意,想不到古人在這方面也是行家,雖然內容很黃很暴力,但用詞文雅考究,還能激發想像力,放在某點至少萬訂起步,搞不好一書封神。
成稿交給史可法后,趙君虎道:“此事乃非常之舉,望各位緊守秘密,大明國土絕不允許有類似的書,不要教壞了小孩子。否則,別怪朕翻臉不認人。”
“小人知道。”眾人領了賞銀樂不可支。
濟南城外,清軍正在巡邏,忽然一隊明軍騎兵遠遠射了一陣弓箭,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怕不是一群傻子?這麼遠就射箭。”
“大家快看,箭上綁着什麼?”
清軍取下箭桿上的書,有漢文,還有滿文,配的插圖栩栩如生,不識字也能明白是好東西。
眾人大喜,撿了看得懂的,讀得津津有味,這也難怪,枯燥的軍營基本沒有娛樂活動,此書便如同久旱中的甘霖。
更有好事者大聲朗讀,吸引了大批粉絲旁聽,有人還猥瑣地演起了真人騷。
“洪承疇牛啊!”
“他真的能一夜七次?”
“想不到太后外表端莊,這麼會勾引男人!”
其中有個老實人,“快去報告將軍。”
話未說完便被眾人抓住,“別急,先看完。”
那人無奈,看了幾眼立馬被吸引住了,哪裏還想得起去報告?
眾人讀完后,又珍藏了一些,這才送給豪格。
豪格興緻勃勃地翻看了好久,“書上說洪承疇跑到攝政王家裏亂搞,應該不至於吧?”
“不至於吧!”一名將軍含糊其辭,等待多時總算有個說話的機會,“軍營都在傳看,末將不知該如何處理?請王爺示下!”
豪格頭也不抬,“那就讓他們看!”
“只怕洪承疇會看到。”
“看到就看到,有什麼大不了?本王還要讓攝政王看到,馬上派人送進京,”豪格聲音提高了八度,“你他娘的到底是誰的部下?
“當然是王爺的!”那人不敢多言,諾諾退去。
豪格嘴角閃過一絲狡猾的微笑,這本書把多爾袞,洪承疇和大玉兒三人黑得體無完膚,偏偏隻字不提自己,既然如此管它作甚,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嘛!
軍營中充滿了快活的空氣,只有一個人不開心。
洪承疇臉色鐵青,將書撕得粉碎,這書要是假的他也不在乎,頭疼的地方就在於半真半假,移花接木玩得爐火純青,難以辯駁。
書上說獄中那晚和大玉兒來了七次,他總不能說其實只有三次吧?
書上還說他為了做大官給多爾袞的親信當狗,他記得當時的情況是給多爾袞的侄子賀壽時學過狗叫,但那是眾人的玩笑之舉,再說這個大官是多爾袞主動給的……
“傳令下去,軍中再有人看此書,斬立決。”
“遵命!”
洪承疇嘆了一口氣,他也知道禁不住的,肯定有士兵私藏,何況他只能約束自己的下屬,他一個奴才,能命令豪格管好手下嗎?
軍事會議上洪承疇如坐針氈,不敢正眼看人,四周的人似乎都憋着笑容。
豪格侃侃而言,忽道:“洪將軍為何一句話不說,你可是主將,莫非看不上本王的計劃?”
洪承疇還真看不上,你有什麼計劃?不就是憑人數優勢堆人頭嗎?分批試探、誘敵深入你懂嗎?
他陪笑道:“王爺所言極是,我軍一切準備就緒,即日便可一舉拿下青州。”
豪格笑道:“這個當然,洪先生戰鬥力強,大家都是知道的。”
營帳中爆發出哄堂大笑,包括他自己的下屬都在笑,洪承疇只覺一股血液直衝頭頂,後面豪格還說了啥,他完全聽不清,他甚至不記得怎樣離開的?
他不知道的是,這本書送至京城頓時掀起軒然大波,素來冷靜的多爾袞在朝堂上突然失態,大聲咆哮着要把崇禎剝皮抽筋,這本書當即被欽定為禁書。
偏偏老百姓就是喜歡低俗,不禁還好,越禁越愛看,市面上一書難求,自有人跑來濟南高價收購再翻印后高價售出,賺得財源滾滾,運氣不好人頭落地的也大有人在,但擋不住民間的熱情。
有人為此憤憤不平,專門寫了兩句詩,清風不識字,何故亂翻書?
後來趙君虎得知此事,為流失的巨額版權收入心疼得直打哆嗦,痛下決心打擊盜版,這是后話。
此書還一度被帶到海外翻譯出版,被評為十大禁書之首,學者的推薦詞是,本書大膽展示了戰爭期間情愛的可貴,洪承疇、多爾袞和大玉兒三人的大名也走出國門,名揚四海。
四處巡視的趙君虎面容嚴峻,如同青州城的寒風一般,火油開採加工很順利,唯獨沒有姦細的一點動靜。
高傑道:“末將敢擔保,青州城連一隻鳥都飛不出去。”
史可法很不滿意,這個說法他聽過好幾遍了,他故意抬杠道:“那隻鳥不就飛出去了嗎?”
一隻灰色的鴿子振翅飛過三人頭頂,趙君虎看見高傑有些尷尬,打圓場道:“這隻鳥是去南方過冬的,高將軍當然管不了。”
好像錯了,這隻鳥是往北飛的,他忽然愣住了,大戰前他記得好像也看過這隻鳥,也是這附近。
“是信鴿,快打下來。”
高傑回過神,“射下來重重有賞!”
四周的士兵紛紛拉弓,只是慌亂之間無一命中,眾人只能大呼小叫跟着鴿子後面追。
趙君虎眼睜睜看着鴿子越飛越遠,急得直跳腳,前面就是城門了。
城牆上的士兵齊射,雖佔據了地利,但盡數落空,張煌言差一點就中了,再射第二箭更差得遠了。
眼看鴿子已飛過城牆往濟南飛去,身邊一個人影高高躍起,箭枝帶着銳利的風聲,不偏不倚貫穿鴿子。
他跳得太遠,人卻往城外落去,張煌言不及細想,一把抓住他的衣服,仍止不住跌勢,還被帶着一齊墜下。
他暗道我命休矣,忽覺雙腿一緊,已被拉回城牆,原來是幾個士兵接力一般拉住他倆。
“嚇死我了!”驚魂未定的夏完淳拍着胸口。
張煌言心潮澎拜,除了夏完淳等少數幾人,多數都不認識,想不到新軍成立不久,彼此間也有了深厚情誼,這不正是詩歌里說的“與子同袍,豈能無衣”?
被救那人是朱彝鉉,他並不說話,只是看了張煌言他們一眼,點點頭轉身離去。
“這個人怕是冷血的?”夏完淳有些不高興。
“俗話說大恩不言謝,也許別人放在心裏呢!”張煌言覺得朱彝鉉是個謎一樣的人,永遠自帶距離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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