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2漂亮小姐,你男人來了(4000字)
良久才挪開視線,轉過頭,伸手拉開床頭櫃旁的抽屜。裏面擺着一個拼了三分之二的拼圖,其餘的零散地躺在抽屜里。
三分之二,已經大致有一個他面部輪廓的樣子。眼睛與鼻子,都拼湊了出來。
這是他幾日前,在三樓房間的垃圾桶里撿到的。
顏城大概不知道,沁園的座機都是有記錄的。這幾天內,她一共聯繫了宋忘年七次。
她恢復后,第一個找的人是宋忘年。
她想做什麼,秦司霆心裏知道幾分。他不說破,任由她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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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中旬,林蔭道數十里的桃花都謝了。
只有地上還殘留着桃花花瓣。
秦司霆這一夜沒睡。
昨晚她重新清洗后回到床上,依舊以之前的姿勢親密無間地躺在他懷裏。
但他總覺得她在委屈自己。
所以在她呼吸平穩睡着后,便起了身,給她蓋好被子。自己則開了落地玻璃窗到陽台,在陽台的沙發上坐了一夜。
清晨沁園的空氣里,還夾雜着花謝后的清香。
男人腳邊有十幾隻煙頭。
落地玻璃窗被拉開,顏城從屋內走了出來。身上披了一件浴袍,睡眼惺忪朦朧未醒的樣子。
“司霆。”
她喊了一聲他的名字,男人習慣性地抬頭看了她一眼,溫柔地應了她一聲“嗯。”
顏城走了過去,很是自然地坐在他腿上,靠在他懷裏。“你怎麼這麼早就醒了?醒了也不叫我。”
她躺下來時,秦司霆本能地伸手,謹防她摔倒而摟住她。另一隻空閑的手,卻沒敢再觸碰她一下。
男人沒戴眼鏡。
屬於人最原始溫柔的性子,從他的眼眸中蔓延出來。
他看着她,只是輕輕地說了一句,“見你睡得沉,沒打擾你睡。”
女孩圈着他的脖子,眯着眼睛在他唇上吻了兩下。“司霆,你之前不是說要帶我去摩爾曼斯克州嗎?什麼時候去?不如明天去吧?或者後天?”
“我一直待在沁園很悶的,想出去走走。”
男人看着她,眸色柔情似水,低低地應了一句,“你收拾東西,準備好了我就帶你去。”
“好呀,那我們後天晚上去吧?”
“好。”他答應。
顏城立馬從他的腿上跳下來,“那我去收拾東西了,摩爾曼斯克州的天氣情況怎麼樣?”
“雪天。”
“那我多帶幾件棉衣,你的東西我也一起收拾。”她走到落地窗旁,又問:“我們去幾天呀?”
秦司霆抬眸,笑:“最多一個月。”
男人很少笑,尤其是摘了眼鏡之後。此時此刻笑起來,卻讓人覺得非常溫暖。
好像,生命里那些荒蕪寒冷的角落,都被他暖到了。
“哦好,那我和顧媽一起,準備咱們一個月的衣物好了。我先出去了,你也早點下來吃早飯。”
“好。”他回。
顏城走了許久,秦司霆才將視線從她離開的地方收回來。
而後,目光放遠,穩穩地落在遠處謝了的桃花上。
摩爾曼斯克州終年積雪,是她喜歡的下雪的小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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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媽早上做了一些蓮子粥。
別墅里所有的傭人更怕顏城了,因為她與昨天相比,又變了個臉色。
今日的她,很活潑很俏皮。
沒有刁鑽的質問,刻薄的眼神。整個人看起來,像個小女生般可愛。
但突然的改變,才最令人驚悚。
就連顧媽見到她,都遠離了三步,恭恭敬敬地彎着腰低着頭。
因為少主吩咐了,別墅里誰讓顏小姐心裏不舒服,就離開。包括她,這位已經在秦家待了五十年的老傭人。
此時此刻餐廳里。
顏城坐在秦司霆身旁,時不時便沖他嬉鬧地笑一笑,還幫他夾菜,遞牛奶。
這整個別墅,大概也只有秦司霆對於她突然的變化,沒有任何反應。
好像,這個女孩子做什麼,他都縱容着。她的每一面,他都寵着。
早餐吃了半個小時。
一直將近十點,顏城才依依不捨地放秦司霆出門。在院子門口,還膩在男人懷裏親了親他的臉。
小妻子般嬌嗔囑咐他,讓他早點回來。
秦司霆也沒有多餘的表情,只是一味地寵溺地摸了一下她的腦袋,應了句“好。”
柯尼塞格離開了沁園。
顏城一如往常,一直到車身不見了身影,才將視線收回來。
視線收回來時,臉上的笑容也漸漸褪去。輕念了一句:“秦司霆還是和從前一樣,一樣的膚淺。”
她偏過頭看了一眼顧媽,說:“你說的沒錯,他喜歡我。只不過喜歡的是這幅身子,這張臉。”
顏城轉過身往別墅里走去。
顧媽跟了上去,“顏小姐,少主吩咐讓我幫您一起收拾行李。”
“你去收拾吧。”她走進玄關,“只是找個借口,他想去自己去。”她才不會跟他去什麼摩爾曼斯克州。
後天晚上出了沁園,宋忘年就來接她。到時候她就會離開意大利,再也不用見秦司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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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尼塞格車內。
車子已經開了半個小時。
夏風認真開車,聽到秦司霆說這兩天內解決好二房秦伯晏一家的時候,他握着方向盤的手抓緊了許多。
臉色,也白了幾分。
他往後視鏡里看了眼秦司霆,問:“少主,底下的人還沒部署好……”
“她想後天去。”
她不用言明,夏風知道是顏城。
男人明顯有些急了,不顧及自己還在開車,便轉過頭看秦司霆,“少主,顏小姐這是在搪塞您。她就是想走,這只是她找的一個理由。”
“後天晚上到了機場,她跟着宋忘年跑了。到時候您……”
夏風自知勸不了秦司霆,索性沒再說話。
開着車,眉頭皺得很緊,舒展不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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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意大利秦家很亂。
宋忘年改了時間,提前了一個晚上。
因為不知道秦氏一族內部在做什麼,只能察覺到近幾天意大利的航空航海,都變得十分緊張。
尤其在秦氏地區範圍內,連人員進出都有些困難。
秦家,這是要變天,大動干戈的前兆。
顏城接到宋忘年這個消息的時候,正值傍晚。距離宋忘年在電話里說的晚上九點,還有兩個小時。
秦司霆每晚都是十點多鐘才回來。
她在想,她能否避開顧媽和別墅里幾十個傭人的眼睛,避開林蔭道數千人的目光。
完好無損地走出沁園?
百分之百的結論——不能夠。
宋忘年能來接應她,已經夠朋友了。意大利是秦氏一族的地盤,宋忘年在這裏,秦司霆分分鐘能將他壓下。
她不能錯失這次的機會。
顏城從沙發上起身,原地思考了好一會兒,最後還是鼓起勇氣開門下了樓。
顧媽見她下來,便往前走了兩步。恭謹問候了一聲,“顏小姐。”
顏城抿了抿唇,略有心虛地應了一聲。然後說:“我想去外邊走一走,你能不跟着我嗎?”
“可以的。”
“真的?”顏城顯然有些不信。
顧媽:“少主吩咐過,您可以隨時隨地出門。您開口,我就不會跟着。”她又加了一句,“但是您別離開沁園,今早少主交代了,今晚讓您早點睡,明天下午他就帶您離開意大利……”
顧媽話還沒說完,顏城便往玄關走去。輕嗤了一聲,“說得冠冕堂皇,不監視我。還不是不讓我出沁園?”
“少主應該是擔心您的安全。”顧媽回答。
她在秦家這麼多年,還是頭一次見到一位家主,派自己幾乎所有心腹,只為守着一個女人。
沒有心腹傍身的一家之主,很容易遭受別人的攻擊。
但是,顏小姐好像真的不懂。她真的,不理解少主有多在乎她。
也許是,被偏愛的總是有恃無恐。又或者,顏小姐確實不愛少主,所以才這般熟視無睹。
走到門口的顏城,聽到顧媽那句話。
她覺得有些好笑,轉過頭,對她說:“擔心我的安全,就能把我關在別墅里?他的手段我見過,他從來不會考慮別人的想法,一味只會用強權去壓迫手無寸鐵的普通人。”
“就因為我沒權沒勢,才會被他欺負。顧媽你當年也看到了,我是怎麼來到這間別墅,又是怎麼被迫進了手術台。”
她指了指自己的腰部,又指了一下自己的右眼,“我是個殘缺的人,一切都拜他所賜。你不覺得你當著我的面,說秦司霆對我怎麼好,是在諷刺我嗎?”
“您誤會了……”顧媽往前走了幾步,“這件事少主不知情,是您母親擅自做主,少主趕回來的時候……”
“是你被騙了!”顏城打斷她的話。“他和顏母合夥,串聯在一起把我騙來意大利。”
多麼可笑。
顏城沒有再多說,轉身離開了別墅。
外頭司機在車裏等,她上了後座。上車便吩咐,“去格林列商場。”
司機立馬道歉,而後才說:“小姐,先生吩咐過了,今天晚上您不能出沁園。我載您在沁園裏面轉一轉好嗎?”
顏城下了車,走到駕駛座便把司機拉了出來甩在地上,旋即鑽了進去。
沒等司機起身,車子已經開走了。
司機:“顧媽,小姐搶了車子,快通知林蔭道的人堵住小姐。少主吩咐過,今晚小姐不能出沁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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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城會開車,早在她聯繫宋忘年之前,她就研究過沁園裏幾輛經常用的車。
此刻坐上駕駛座,立馬便操控車輛奔馳而去。
沁園屬於意大利典型的皇家園林設計,光這條林蔭道,以平常的速度開,就能開二三十分鐘。
此時車速上到了一百二十碼。
顏城心裏很慌張,尤其開車的過程中掃過道路兩旁黑暗處的叢林。
那裏面,有數千人。
這樣衝出去的可能性,很小。
如她所想。
車前照明燈落向遠方,寬十多米的林蔭道,被一堵人牆圍得密不透風。
係數都是身手強壯的男人。
顏城踩了一腳油門,車子呼嘯而去,直奔那堵人牆。車迎面撞來,那些人沒半分觸動,甚至連身子都沒動一下。
顏城咬了咬牙,握緊了方向盤。
又一腳油門往下踩,車速瞬間飆升至一百五。
可是,臨近十米的距離,她還是踩了剎車。
面對那麼多條生命,她還是沒辦法直接撞過去。秦司霆,真夠有你的!
只聽見“——嘶”的一聲,車子受慣性向前滑行了一段距離,車前身,一個男人附身,手掌壓在車蓋上。
旋即,周圍出來了不知道多少人。
進入顏城視線里,便是黑漆漆涌了出來。數量之多,多到已經融成了一片黑色。
駕駛座的車窗被敲了幾下,車窗自動降了下來。
夜風吹進狹窄的車廂里,吹拂在顏城臉上。風帶着這些被訓練后的練家子身上的氣味,一起碰到顏城鼻尖。
“小姐,我送您回去。”
雖然是敬語,卻聽不出任何尊敬之意。語氣間,滿是命令的韻味。
女人一雙手握緊方向盤,車內的時鐘顯示,晚上八點半。
她攥緊了手,稍稍偏過頭,看向窗外跟她說話的男人,“秦司霆不是說不監視我?你們這樣做,難道不是關着我?”
男人頷首,“小姐,少主命令過,您不能出沁園。”
顏城冷笑一聲。
果然,他還是如此。一如既往的,自負強勢。
“我不回去你能怎麼樣?打我嗎?”
男人沒有說話,態度很強硬。顏城看了他一眼,他還是低着頭。但是那股衝勁兒,好像她再不下車,他就要破門把她扛出來。
月光落在刀面上,反射了一道刀光。
“小姐!”
顏城右手拿着一把拆信刀,她捏着刀柄,尖的一端刺在自己勃頸上。
白皙的脖子,即刻被刺出了一道血痕。“放我走吧。”顏城抬頭,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我是個人,不是物品。我不想被他當成替身,在這間別墅里凄涼過一輩子。”
見男人們不動容,像個機器一樣站着。
他們只聽從秦司霆,別人的話,是沒用的。
索性,顏城也沒再動之以情。而是又用了點勁兒,拆信刀尖端已經扎進了皮膚。
“小姐!”男人往後退了兩步。
這是退讓,顏城懂。
幾十秒鐘后,車前的人牆也往兩邊散開,讓出了一條路。
顏城將窗戶升起,一腳踩下油門,雙手緊握方向盤,右手還緊捏着拆信刀。
車子開出去不過數百米,整個沁園的安全防護系統便響了起來。往車外後視鏡一看,幾輛越野從叢林開了出來,跟上了她。
陰魂不散!
衝出沁園林蔭道,進入油柏路。
入眼,顏城便看見遠處的一輛吉普,宋忘年的車。她立馬停車,打開車門跑了出去。
“快走忘年……”顏城話音未落,後邊的十幾輛裝越野車呼嘯而來。
宋忘年見情況不對,也預料過秦司霆會派人來追,但沒曾想會這麼大動干戈。
他一句話沒說,立馬拉着顏城上車。
吉普飛速離開。
越野緊跟,吉普開了十來分鐘,還是沒能甩脫。
“忘年……”
“沒關係。”宋忘年看了她一眼,她能信任他,他很開心。他安慰她:“意大利有人接應我們,今晚肯定走不了。”
“我原本設定今晚躲一晚,後天從海上離開。但是瞧這情況……”他往外邊的後視鏡看了一眼,“秦司霆花了血本派人看着你。”
顏城抿了抿唇,有些擔心。“不如你把我放下,自己走吧。要是他回來,把你抓了,你在意大利會被他……”
“我不會丟下你。”男人偏過頭看了她一眼,“最近秦氏一族動蕩,秦司霆分身乏術,他沒空理會我。”
“意大利這邊有人告訴我,今晚秦氏一族有大事發生。”
威寧水庫。
夜裏颳起了大風,水庫兩旁的樹被風吹得颯颯作響。
一道強光同時刺進宋忘年和顏城的眼裏,迎面而來的幾輛車,宋忘年本能踩下剎車。
“——嘶”的一聲,吉普被迫停了下來。
強光未散,迎面停下三輛奔馳。十幾個人跳了下來,箭步沖了過來,將宋忘年和顏城拉下。
秦演抓着顏城的手臂,將她攏進自己懷裏。看着她的臉,笑了幾聲。
很快,十幾輛越野停了下來。
為首的特工抬起手槍,指着秦演。“別動!”
秦演倒是從容淡定,拿出一副手銬,就把顏城的雙手擰到身後,拷了起來。
朝身後一個男人說道:“三叔,我說了吧,咱們只需要帶幾個人,就能抓到人,而且成功身退。”
秦伯之走了過來,掃了顏城一眼。“就是這個女人?”
“是她。”秦演笑了一下,“我哥用命證明了這個女人的用處。”
他抬頭,另一隻空閑的抬起槍,就朝着為首的特工開了一槍。
男人被打中了腹部,當即彎了一下身子。
“幾千個特工又怎麼樣?就算現在秦司霆站在這裏,他也不敢動我一分。”
低下頭,捏了一下顏城的臉。“好漂亮的小美人兒。”
秦演彎腰便將顏城扛了起來,塞進奔馳車裏。對那邊喊道:“把那男人放了,咱不動漢國韓家的人。但是如果他多管閑事,就送他歸西。”
秦演秦伯之一席人上了車,奔馳離開了水庫。
受傷的男人撤出道路中央,讓出了道路。其餘的特工悉數進車追了上去,他撥通了夏風的電話:“小姐被抓,我們的人已經跟了上去。”
夏風:“切記不能開槍,防止對方傷害顏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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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氏祠堂。
秦伯晏站在秦氏祠堂堂中央,他接到秦司霆的函令,來到了祠堂。
神龕上擺着四杯酒,一杯敬天,一杯敬地,一杯敬祖宗,還有一杯,是給人喝的。
神龕兩端點了兩個長紅蠟燭,梁頂懸挂了兩條蒜頭。
這是秦氏一族刑罰之一——死刑。
所以神龕那白色酒杯里,應該是毒酒。
聽聞背後有腳步聲,秦伯晏頭也沒回,便開了口:“司霆你這樣做不太妥當吧?二叔好像沒做錯什麼。死刑,弒父殺母殘害族內人才會用到。”
“這三條,二叔好像沒中吧?就連秦氏一族的集體利益,我也費心維護。要說損害了整個家族,那也是司霆你。”
“前幾年在京城落地的秦氏集團,若經營得好,現在已經是漢國前五的跨國企業。可惜你,把它搞垮了。”
男人的皮靴聲在石磚上踩響,再次往前走了兩步,立在秦伯晏身後。
秦伯晏眸光晃動了好幾下。
他這侄子性子陰冷不定,看相的說,這是天定的家主。雖然他不承認這一點,但秦司霆站在他身後,他這個六十來歲的老傢伙,也沒來由地背脊僵了一下。
“二叔。”秦司霆喊了他一聲,“把它喝了。”
意思就是,想體面地死,就自己喝了毒酒。
若是想死得難看,他就以極端手段來處理了他。
“司霆,你把人都安置在沁園,現在祠堂外頭你的人也不多。想讓二叔死,沒這麼簡單。”
秦司霆沒理他,只是說了句:“你死後,二房全家同你一起陪葬。”
“秦司霆!”秦伯晏轉過身,一雙老練的眼睛直直地盯着他。“你槍殺阿繹,現在他屍骨未寒,你又準備殘害二房全家。要是被全族人知道,你以死都不能謝罪!”
祠堂外,安靜無比。
秦伯晏當即覺得事情不對,他望了一眼堂外的殿堂。
他帶來的人,沒有一個站在那。
“秦司霆你膽大包天!你竟敢在祠堂謀殺!我沒有犯錯,你憑什麼以家主的身份處置我!”
這一遭秦伯晏才明了,秦司霆在秦氏一族的勢力到底有多深厚。
就算把幾千心腹安放在沁園,他還是能以壓倒性的趨勢控制二房整個家族。他將他困在祠堂,將二房全家幾百人困在二莊園。
三房的人沒有信息傳來,也應該是被管制住了。
底下這麼多年被他煽動的秦氏一族其他人,也沒有一個提前報信。就是說,都被秦司霆的人控制了。
他這個小侄子,比他爸要強多了。
就算當年老家主在世,也只管控了秦氏一族三分之二的權勢,控制了三分之二的人。
照這個局面看下來,秦司霆不止掌握了秦氏三分之二的命脈。而是,除了他們這些私底下不安分的人,其餘人全部誠服。
秦伯晏僵了僵臉。
往後退了幾步。
他笑得很牽強,“司霆,你把我殺了,你自己也不能好過。就算能壓住秦氏一族的人,在國際上你也站不穩腳。”
男人戴着一副眼鏡,總顯得斯文。
透過鏡片,那雙眼眼底都是冷的。
他走上前,從神龕上拿下酒杯。便抬腳往秦伯晏的方向走,“我清楚後果。”
他清楚了結了秦伯晏一家,所帶來的後果。
但是他不後悔。
城兒說,她想明天去摩爾曼斯克州。既然她想,他就會帶她去。
朝前走了兩步,夏風就從外頭沖了進來,止住住了秦司霆。“少主,顏小姐被秦演抓走了。我們的人跟着秦演,車子正前往秦家地牢……”
話音未落,男人便轉身離開。
速度很快,他吩咐:“把秦伯晏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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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普車內。
秦演右手被秦司霆打斷了手筋,現在已經是只擺設,動不了。
顏城掙扎得厲害,他一隻手還控制不住她。
秦演靠着門,喘着氣笑了聲。“我不過就想摸你一下,犯得着這麼犟?我就是想看看,是什麼樣的女人能迷得我表哥神魂顛倒。”
他靠近,在顏城臉上吹了口氣,“是挺漂亮的。”
“呸!”顏城吐了他一口口水。
秦演一怒,甩手扇了她一巴掌。“給你臉了小賤人!”
他剛準備再打她一巴掌,坐在副駕駛座上的秦伯之開口:“阿演住手!你把她打傷了,打破了相,萬一秦司霆不要了怎麼辦?”
“二房三房的人都被秦司霆控制了,你父親現在在祠堂里生死一線。這是咱們唯一抵抗秦司霆的籌碼,你別把她弄壞了。”
被甩在車座上的顏城,佝僂着身子。
聽到他們這番對話,笑了:“你們抓錯了人,他不會為了我妥協的。”
秦演“呵”了一聲,“你知道我哥在國際上多有名嗎?知道他被多少個國家政客保護嗎?”
他笑得有些扭曲,“就因為那天摸了你一下,就被秦司霆開槍打死了。算我哥命大,子彈打偏了幾毫,沒死。秦司霆不甘心啊,派人去醫院挑斷了他的手腳筋,注射了安樂死藥劑。”
“沁園方圓十里安插了秦司霆幾千的心腹,你以為他把那些人放在那玩?他在保護你啊,生怕我們把你抓了。”
“不過你倒是很聰明,知道自己跑出來鑽進我們車裏。”
“你閉嘴!”顏城身子有些哆嗦。
秦司霆派那麼多人在沁園外,不是為了防止她逃跑嗎?
保護?
多麼可笑的一個詞。
但此時此刻聽起來,真實得令顏城指尖顫了幾下。
**
秦家地牢。
顏城被秦演推了進去,綁在一張椅子上。
女人坐在椅子之上,雙手被捆在身後。
地牢是西方建築,大理石石面上沾着已經幹了的血。可見,這裏曾死傷過多少人。
垂懸在頂上的燈,照亮整個地牢。
四處瀰漫著血味兒,風吹進來,捲起地牢裏陣陣陰寒,令顏城腳脖子泛起了雞皮疙瘩。
秦伯之很是擔心,一直左右踱步。他不信這個女人能威脅到秦司霆,當年秦司霆十九歲上位,他們拿着凌青的命威脅他交出家主的位置。
十九歲的秦司霆,眼睛都不眨,掃了凌青一眼便離開了祠堂。
他母親的命都無法威脅他,更何況其餘的人?
無情陰冷這四個字,在秦司霆身上體現得淋漓盡致。這也是他十幾年時間,把秦氏一族整理得如此誠服的一個原因。
“阿演,她真的能行嗎?”
秦演站在一旁,拿起一隻針管,“我聽說前幾年表哥被注射過格林瑪尼藥劑,老夫人心真狠。那藥劑,該不會就是為了她……”
秦演話還沒說完,地牢外就響起了汽車鳴笛的聲音。
他扔下手裏的針管,箭步往顏城的方向走去,拿出槍,指着她的太陽穴。
笑道:“漂亮小姐,你男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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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又是八千字更新的一天~
秦司霆好慘,爹不疼娘不愛,孤單凄清像地里的小白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