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16.聽天由命

第16章 16.聽天由命

劉清看着他這個樣子,氣的不過,上前踹了他一腳,說道:“大男人,哭什麼哭。”也怪,杜成耕連忙就是一臉笑容的說道:“英雄說的對,學生不哭了。”

說完,就是一臉的笑容,只是那淚珠怎麼未曾遮住。

一種叫做無奈的東西,劉清體會到了。

旁邊的宋大貴看不過眼,上前將刀架在杜成耕脖子上,高聲的罵道:“將軍大人大量,不和你計較,怎麼,你怕爺爺們殺不了你么,還不給說出來。”

這一下,杜成耕差點驚詫過去,他顫抖的說道:“學生說,學生說就是。”

說完,他頓了頓,說道:“學生本事一聖人門生,耕讀鄉下,但是沒想到這練老財有着如此之心,強掠學生,被逼無奈之下,學生只能是出此計策,天幸英雄你來到啊。”

看到這裏,劉清心裏已然明白了,這杜成耕肯定就是那個給練老財出主意的人,不過,出如此主意的人,卻是一個如此的小人,卻是劉清沒有想到的。

而想到這裏,他不由有了殺氣,這樣的人,留着也是禍害啊,彷彿是感覺到了劉清的殺氣,這杜成耕一下子如同宋大貴般撲在了劉清身下,說道:“英雄啊,英雄啊,饒學生的這條狗命吧,學生一定忠貞不二啊。”一邊哭一邊叩頭不止。

劉清的一點殺氣,卻是被他給大亂了,他說道:“起來吧,你說說,你都有什麼用處。”

杜成耕連忙說道:“學生識字啊,學生雖然寒微,但是偶有計策,定可以助英雄你一番大事業啊。”劉清聽到了這裏,又想了想,自己這隊人裏面識字的人幾乎沒有一個,於是就說道:“起來吧,我不殺你,當我的家奴吧。”

杜成耕連忙站了起來,滿臉的笑容,卻是一點聖人門徒的樣子都沒有,惹得宋大貴一陣的腹謗:我等粗寒也就罷了,怎麼這等儒生也是這般的無恥,搶我等的生意。

就在院子裏面的人交談的時候,整個懷慶府城再次陷入了腥風血雨裏面。

由於劉清的命令,打開城池,掠財三天。

整個定虜營徹底的沸騰了。

在物慾**人慾的刺激下,他們迅速的整隊,在各自的頭領的帶領下,瘋狂的撲向了城中的高門大戶裏面。

血雨腥風開始,整座懷慶府城徹底的混亂了。

血腥的流民,瘋狂的流民,長笑的流民。

他們徹底放開了一切,放開了性命,放開了猶豫,放開了謙卑。

向著那往日裏,只有夢中才可以的地方,殺戮着,衝殺着,

鮮血,在陽光之下盛開。

殺戮,搶掠,強姦,那美麗的血花,在如此的罪惡的綻放着,哭喊的聲音,反抗的聲音,吶喊的聲音,

這個瞬間,竟然是如此的交匯,成為至為慘淡的亂世曲,

劉清靜靜的看着一切,他的心裏面,沒有半點的愧疚,這些人只能是他們的命不好,這個亂世,那裏有着公平可言,人吃人,人殺人,人整人,如是而已,強大的活着才重要。

王橫他們,宋大貴他們,鄭一凌他們,還有一切此刻狂笑的人們,他們在這之前,不是在這個世間卑微的活着么,那些富貴人家,想過他們的死活么?

江山如畫,那背後卻是多少的白骨壘壘,

烽煙四起,此才是人間至道百態之真實。

劉清默默的看着一切,默默的思考着未來,卻是沒有發出一言。

所有的定虜營的流民們,此刻徹底敞開了他們的慾望,作為著曾經最卑微的他們,此刻,將那最殘酷的一切,報復給這些所謂的富貴人家,他們充分體味到刀得重要性。

管你什麼大官富賈,任你舌燦蓮花,滾你富貴血脈,一刀砍下,你不還是死么,看你貌美如花,聞你體香如味,如你妄自尊大,在刀下,你不還是瑟瑟發抖么。

穀梁用,這個被逼的家破人亡的漢子,那帶血的刀,已經不知道殺了多少人,看着那曾經一個個所謂的大人物,在他的面前瑟瑟發抖,他感覺到了沉迷。

還是將軍說的對,殺人放火金腰帶,修橋補路無遺骨。

亂世豈有善人路,人間哪有公平時。

三天的時間很快的就要過去了,整個懷慶府城成為一個人間的地獄,在劉清他們殺戮完之後,在他們的後面,是更多更多的貧民,他們吃不到肉,但是可以撿到骨頭啊。

為富者不仁,這是他們普遍的看法,而大多數富人做到了這一點,一切的一切,都是在最後的血腥裏面,走向了結束,走向了死亡,走向了落幕的凋零。

不過,此刻在這一抹喧鬧的時候,卻有着一股子壓抑在人們之間形成。

府衙前,十幾個定虜營的士兵跪在了那裏,周圍的人們都是噤若寒蟬着,這些人,違反了規定。

三日封刀,這十幾個人不知道是因為殺瘋了,還是沒當回事,在三日之後,還在街上繼續着他們的劫掠,被劉清派人帶回了這裏,跪在了府衙面前,所有人此刻悚然而驚。

劉清看着底下的十幾個人,他們之間有個錢行隊裏面的老兵,劉清首先就是問道錢行:“錢隊長,該怎麼辦?”這幾天,卻是將這個架構給搭建成,既然已經成軍,那麼有些叫法就要改了,定虜營現在分着九個隊,將近一千人,每對約莫一百多人,隊下面分十個小隊。

此刻面色緊繃的錢行,聽到劉清的聲音,連忙走了出來,他說道:“將軍……”劉清沒讓他說出來,說道:“我問你,依照軍法,這該怎麼辦,恩?”

聽到這樣的問法,汗水從錢行的額頭上而下,他咬了咬牙,說道:“依律當斬。”劉清聽到之後,說道:“好,你錢行知道啊,這樣就好啊呵呵。”

眾人的心間,巨石一樣壓着,經過這幾天,劉清的權威已經深入人心,無人敢拂逆他的意思,不過,鄭一凌情況有些特殊,他畢竟救過劉清,說道:“將軍。”

劉清哈哈一下,說道:“一凌兄弟,你不必多言,定虜營既然成立了,那麼就要有它的章法,要不然怎麼在這個亂世裏面立足,你說難道不對么。”

聽到了劉清這樣說,鄭一凌感覺無話可說,退下。

看着那些目露不忍之色的士兵們,劉清卻是猛的大聲的喊道:“怎麼,你們有誰不服,告訴你們,既然入了我定虜營,就要守我定虜營的規矩,你們現在不是流民,是我定虜營的士兵。怎麼,打下了懷慶府城就了不起了,你們知道么,這裏可是還有着二十萬大軍呢,大斗,將情況告訴他們。”

面色嚴肅的孫大斗說道:“就在三日前,合王許川恆、九威王張一護,混世王羅並山,槍鷹將李擁成他們已經卻是突破了黃河天險,殺入了河南,定國公曹傾烈親率大軍追趕,不過我們現在攻破了懷慶府城消息用不了多久官兵就會知道,現在,離我們最近的是京營的二千人馬,估計用了幾天他們就會來攻打我們。”聽到孫大鬥口中的這番話,所有的人都感覺到了這股子大沉悶。

二千京營人馬,雖然大荊地方軍腐敗不堪,但是作為著天下精銳的京營大軍,依然有它的巨大實力,那上百年的威名帶來的威懾力讓所有的定虜營士兵感覺到了一陣的震顫。

看着底下面的這些人,劉清接著說道:“你們也都聽到了,現在都什麼時候了,別以為我們現在可以高枕無憂了,殺戮,才剛剛開始。”說完,他大手一揮,早有準備的刀斧手向前就要殺死那十幾個流民,那個錢行隊伍裏面的老兵,卻是跪下磕頭,說道:“將軍,我知錯了,下輩還跟隨着你。”

劉清嘆了口氣,說道:“你安去。”

腥紅的鮮血,再次流出,這次卻是定虜營士兵的,看着那十幾個滾滾而落的人頭,所有人都是感覺到了恐懼,只有在劉清旁邊的杜成耕那雙三角眼裏面閃爍不定。

在一旁的杜成耕看到那血腥的一切,卻一點都不感覺到恐怖,只有着內心那忍不住的顫動,這種人,對於殘酷有着一種本能的認知,當然,只要這些事情不發生在自己的身上。

看着那滾滾落地的人頭,劉清呼了口氣,說道:“好了,現在各隊都回去準備準備,我們要出城。”

看了看天色,劉清卻不知道怎麼的有了一絲的冷然。

“出城?”聽到這句話,所有的人都是一陣的驚嘆,不過看到一臉嚴肅的劉清,所有人將嘴邊的話都咽了下去。

劉清又說道:“一凌兄弟,你留下來。”

“我?”鄭一凌驚訝的問道。

劉清說道:“我要給這些官兵演那麼場戲。”

而此刻,在那遙遠的黃河之邊,曹傾烈帶着他的義武軍已經緊緊的撲在了流民的身後,一路上風塵僕僕的神色,讓這位神態風流的定國公,此刻卻是年老了許多。

他目視着手裏的情報,臉上的表情始終緊繃著,流民大營現在已經度過了黃河,徹底進入了中原腹地,這一番,此患難制了,他清楚的記得在河南腹地那悲慘的景象,一顆火星進去就可以釀成衝天大火,更何況是這些流民大營。

在他的身\\后,義武軍的諸位將領,同樣的神情肅然,卻是怎麼也掩飾不了其中的憤懣,他們辛辛苦虧一年時光,才將這二十萬流民壓在了豫北,眼看就要立下不世功勛。

但是現在,功敗垂成。

這奸臣誤國,每一個人心中升起了這樣的想法。

曹時年到底是年輕氣盛,大聲的說道:“叔父,這是王自可惹出來的禍,我們管那麼多幹什麼,到時候,自有他好受的啊。”

曹傾烈狠狠瞪了他一眼,說道:“你這是什麼話,報效聖上,是我等之責,如今流賊肆虐,正是我等用命之時,聖天子在位,他王自可自由聖上裁決,你在這裏亂說什麼”

聽到這話,曹時年還要說什麼,被曹文烈一把拉住了,他也是皺着眉頭說道:“但是,大哥,這流賊一下子可是難制了。昨天拒報,這流賊已經到了澠池了,防河中軍官袁大權已經被流賊給殺了,河南千里平原,居我大荊腹心之地,東南西北,四通八達,要想再將他們合圍一處,可就是難了。”

此刻,躍馬南望的曹傾烈,稍稍的平息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說道:“那又如何,就算窮極天涯,也要將這流賊剿滅,以報皇恩。”說完,曹傾烈撫摸着自己的劍,瞬間抓的緊緊。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有着一騎跑至,來到之後,卻是一個信使,他翻身下馬,連忙將手中文書遞給了曹傾烈。

曹傾烈接過了文書,展開就讀,不過一會,他就罵道:“流賊猖狂。”旁邊的屬下們一臉疑問的看着曹傾烈,曹傾烈重重的說道:“三日前,流賊已經攻下了懷慶府城了。”

這句話,引起了一陣陣的驚呼聲,曹文烈說道:“流賊不是已經都跑過了河南么?”

這個時候,曹傾烈淡淡的說道:“夜半舉火,十騎奪城,好,好,好,我曹傾烈還是小看了天下英雄啊。”

“什麼?”聽到這句話,所有的人又是一陣的失色,曹文烈想了想,突然說道:“那宣望賢弟豈不是……”

聽到這句話,曹傾烈也是有些憂傷的說道:“一切聽天由命了。”

頓了半晌,曹傾烈又是展開文書讀一遍,對着曹時年說道:“時年,你速速率領一千輕騎,立刻返程,立即剿滅此股流賊,記住,一定將這個頭領殺死,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曹時年一臉的興奮,說道:“必不負叔父所託。”說完,就返身離開了。

只有曹文烈皺着眉頭說道:“大哥,你這是……”曹傾烈說道:“京營總兵王自可,你還指望他現在又剿滅流賊的心思?”王自可前兩天,聽到流賊反叛的消息,已經是上躥下跳的摘清自己的責任,和河南府官員打起了官司,要指望他現在專心剿滅流賊,恐怕是說笑了。

曹文烈聽到之後也是默然不語,大荊朝,立國百年,現在整個朝堂之上貪污腐敗之風盛行,爭權奪利人人爭先,做事就無人去做,這百年河山恐怕就壞在這些宵小的手裏了。

此刻,他們嘴中的京營總兵王自可,也是接到了懷慶府城被攻克的文書,但是他看了一眼,就將手中的文書扔到了地上,嘴上輕蔑的說道:“哼,我等京營,哪管它河南的事情,傳令三軍,勿動。”帳下諸將也是遵命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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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成了大明改造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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